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伎俩,那样在旋转的时候,可以借力擦到对方的胸部的边缘部分。那一天,牛京的女友小蓝也在一边,她先和牛京跳了一段南京特有的小拉,然后为牛京和我的偶像跳舞跳得那么好而鼓掌。
她说:“老鱼,你真没用,你不会将来老婆也让你大哥牛京先试睡吧?”
后来,她在网球场又提起这事。当时,她站在球场铁丝网后,隔着网和我说话,而我靠在那铁丝网上,后来,她用身体晃起那铁丝网,让我感觉那节奏很特别,也很让人舒服。我想起,我听到的,她和牛京在我下铺做爱就是这节奏。当时,那床也这么晃来着。
人生要是短得就如那只牛京和英英跳的曲子就好了。我依然记得那曲。也许还会是永远。是《月亮河》,慢三。舞后牛京告诉我,英英的胸特别结实,而她的腰却特别软,这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牛京说:“她实在太完美,谁有这么个女朋友都不是好事。太好的东西烫手。让你的人生压力太大。”我说:“我一想到她;要不是特别舒服,就是特别难受。是两个极端。诗歌的感觉。”
牛京说:“你和她没缘分。她准是个让任何男人受不了的女人。太完美意味着啥?哈哈。意味着毁灭。我不喜欢这类型的,我喜欢有点缺点的女人。”牛京是一个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特别特别温柔的男人,他对女人说话时极度软软的语气是他对付女人的杀手锏。他说女人一软,不管是心软还是身子软,那就好办了。
那一天,面前的艾月,看起来比我过去做色梦时想过的英英看起来还单纯。这样的女孩居然做了大胡子张林的女人?这使我忽然有点不喜欢张林了。他都进军初中了。他说过要到那里寻找处女。
我低声问:“那她是处女吗?”
张林说:“那天她来例假,还拼命喊痛。我也不清楚。但我想,她这么小,应该是吧。”
我说:“你现在是南京大学第一高手。”
张林说:“插潘西,我可以当南大的教授!”
最后,张林居然也唱《月亮河》那歌,他要显示他的英语功力。我决心请艾月跳一曲。在艾月面前,我感觉比对英英要有信心。也许是她文化程度低的缘故。当时,我只感觉我喜欢在这个曲子的时候搂住这种模样的女孩。她的衣服微微擦过我,让我一阵发痒。我说:“你说话肯定比不说话漂亮。”但艾月依然没有回答。摸着她的腰,这让我感到,自己的身体里充满过美好的情绪。这美好的情绪让我自己感觉着自己的肉体,一个人的基本的存在。屋外,一股难言的有点发亮的夜色正轻轻地围绕着我们。
8
进入了一九九零年,我的生活状态有点依旧。大胡子张林那一年开始做澳州和新西兰的羊毛生意。我继续卖电脑,偶尔,还写点诗歌。因为觉得我的人生还不能一下字把诗歌全忘了。
夜深的时候,我有时会突然醒来,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大学时代。大学的时候,我一考不及格,就会在夜里读诗。六舍由于住了教工所以十二点后不熄灯,但是,我还是依然会点了蜡烛读。我迷恋蜡烛的感觉。这跳跃的光让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也正在跳跃。
一般,我只读外国的诗歌。从波德莱尔到艾略特,还有里尔克、庞德、艾吕雅、金斯堡、普拉斯、休斯,再还有博尔赫斯、叶芝、兰波、斯蒂文斯等等。我一口气可以读一百首诗,就像听了一百首短短的木吉他曲。其中我最喜欢十九世纪的法国大款诗人夏尔·波特来尔。十九世纪四十年代,波特莱尔带着十万金法郎回到巴黎,写下多少浪荡、传奇的诗篇。我真是百读不腻。
尼采的,还有伍尔夫、王尔德、加西亚·马尔克斯、卡夫卡、格拉斯、昆德拉、杜拉斯、怀特、亨利·米勒、辛格等二十来个小说家的东西,我也喜欢当诗歌那样断行着读。尤其是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我感觉那才是一首不分行的真正的长诗。可以媲美或者超过但丁的《神曲》。后者当年的手稿连一个烧饼都换不来,前者,却和香肠一样好卖。还是美国总统克林顿最爱看的书。中国的,古典的那几部伟大依然。那些当代的,有一些可能继承了些中国古典诗意,有一些,我则感觉却日益失去了可读的诗意,被时代逐渐物质化了。我一叶障目,所以总是断断续续跳着读所有的中外小说。
我的外文很差使我没有能力看原作,只能看翻译的诗和那些诗歌般的小说,但那些翻译者对诗歌的感觉一般都很差,有时会让我倒胃口。我就在一种恶心的感觉中去触摸一些粘满灰尘的东西,我咳嗽着,冷漠着,被刺激着,陪伴着那些已经永存的,和金钱的概念完全两样的东西。一本书,那时只值几块钱。
我很少看自己的,所以不会背任何一首自己写的诗。中国的,一般我也就读读《诗经·楚辞》,那种特别遥远巨大遥远的感觉让我发木。当代的只读读南京本地伟地或其他几个朋友的东西。读诗让我体会活的和假设去死的感觉。诗歌本身也是一种生活吧。于是,在那样的夜色里,我越读诗,但感觉却离真正的诗歌却越远。
那一年的冬天,我在我的诗人大哥伟地那里认识了南艺画油画的何羊。伟地那年还在南大当老师,以油画、诗歌以及清秀飘逸深刻的样子闻名校园。因为诗歌,他曾有过四个女朋友,每一个女朋友都是绝色少女,谁也比不过。他的单身宿舍南大南园七舍二零六,总是充满了美女,诗歌,小说,和各路朋友的笑声。七舍二零六,这地方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南京大学文化艺术、爱情艺术的一个发源诞生地。中文系毕业生薛薛也老到他那里,在有美丽女生的时候,弹古典吉他和讲鬼故事。
其实一开始,估计何羊是喜欢薛薛。因为薛薛比我长得高大和英俊。她从不怕薛薛的鬼故事。说她也有多次感觉见了鬼的时候。当她看薛薛弹吉他的时候,眼睛就发亮。第一次,薛薛深情地弹了吉他曲《叶塞妮亚》,改变自墨西哥的爱情片,优美无比。后来,他又弹了另一首被我认为旋律更加优美或者说最优美的吉他曲《卡伐蒂纳》。克莱德曼的浪漫钢琴曲里也有这曲作为招牌。在很多大宾馆里都拿这曲子做背景音乐,放得让人觉得太耳熟也太腻味。但我觉得木吉他似乎比钢琴更加适合这曲子。吉他能发掘出《卡伐蒂纳》里最深最隐蔽的东西。
那时的薛薛,还一直喜欢一个叫唐路路的大三女生。薛薛曾和她在南大的大学生俱乐部跳过几曲。
而唐路路美妙的舞姿让他总是难以忘怀。他总是说:“我感觉唐路路那次和我跳舞的时候,穿一身白色的长裙,一直拖到地,非常美丽,比我最热爱的古典吉他名曲《魔笛》或《阿尔罕布拉宫》还美丽。所以,一想到那些温柔的拥抱,犹如弹一曲比魔笛还难还美的吉他曲,我都愿意一辈子在她身边给她当一把木吉他。唐路路,那一刻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姑娘。”但当时,唐路路有一个南艺毕业的男朋友,大家都叫那家伙“飞刀”,意思是他有一把专门对付女孩的小飞刀。除“飞刀”外,唐路路却似乎不喜欢鬼故事和吉他薛薛。她对我倒是有点感觉。而我,最初对唐路路的确也有好感。
我还陪她对着女生宿舍的墙练过网球。但我对她有男朋友这事情心有余悸。因为我觉得自己不会喜欢成为三角恋里面的一个角。后来,我一直想,也许,要是薛薛只对唐路路不停地弹《卡伐蒂纳》,而不讲鬼故事。可能他就会有戏。因为,我以为弹那支曲子时的薛薛是最有魅力的。你看,人生里的情感故事有时就是一个圈,跳舞的圈,相互间爱了一大圈,转来转去最后都回到自己这里就结束。
我关注着的何羊,给我以美丽,神秘主义,超现实的感觉。她披一头直发,她脸一歪,那头发就会倒过来,盖住半边脸,藏住一只眼睛。她直起脸,那两边的头发就会把脸遮成个窄窄的长条形。她笑起来很甜,让人想进到那笑声中去。一个未来的女画家,还是美丽的女画家,就这样经常地坐在我的对面。只有我觉得,她的笑其实很苦涩。她和她的画一直让我感到一种诗歌之外的奇怪。奇怪,是一种有时让你迷惑,有时让你刺激的感觉。你不会觉得特别痛苦。你会忽然觉得自己在奇怪面前,有浅薄的意味。就像你被她画了,你成了一堆颜色,长在了一张布上面。
一次,她以马蒂斯《音乐会油画》、《舞蹈》里描画人的手法和线条给我的诗集画了扉页和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