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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怕水啊喵！”
“我也怕。”
“那你慢点嘛喵！”
“闭嘴！”
“呵呵，大白他们来了……”若曦吃力得抬起手按住遥灵的肩膀，用力坐直，又吃力得抬起头，笑着看他，哑着嗓子，“这回……是真的要分离的……”
遥灵在听到苗喵和大白的声音时就已经怒气全消，若曦一说话，他“啪嗒”一滴眼泪砸在船板上。
“笨蛋，不要哭。这不是你当初最想要的结果么？”若曦捧着他的脸，慢慢吻上遥灵颤抖的唇，“傻孩子，不要难过。”
遥灵闭着眼睛任眼泪滑落，感觉到若曦同样颤抖的唇覆上，顿时泪水绝提，“不要……不要了……我现在不想要这个结果了……若曦……若曦……不要走……”
“傻孩子，你已经任性了一回了，不可以再任性了……”若曦和他脸颊贴着脸颊，低声道，“这一生……终是……一场空……”
“若曦……”遥灵闭着眼胡乱吻着若曦，泪水滑进嘴里，咸咸的，“若曦……若曦……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我很难过……”若曦任他吻着，只低低得呓语，“好想哭，可是我却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没有心……没有心！为什么我没有心！”
“若曦……若曦……对不起……”遥灵抱着已经几乎没有知觉的若曦痛苦得呼唤，“若曦……若曦……”
“开始吧。”大白看了几眼遥灵，闭上眼睛淡淡道。
苗喵抱着船舷难得的安静。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小曦的灵体已经到极限了，我们要回去了。”
“媳妇儿……喵……”苗喵小小声叫了一声。
“我会在冥界等你回来，等你送走遥灵，我们就会再见面了……”大白这次没有凶苗喵，反而很温柔得看着他。
苗喵叹了口气，受气似的看了眼大白，又看向遥灵和若曦，张嘴想说什么，半天终究什么都没说，褐色眼瞳缓缓发出光亮……
后来那个小园林的守夜人说，那晚他看到林子里唯一的水湖方向半夜似是飞起了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围绕在一起盘旋了很久才渐渐消失不见，之后似乎听到了人的喊叫，但是他后来去查，湖面上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他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那样多那样美的萤火虫……
遥灵一觉醒来，只觉得眼睛疼痛难当，陆启冥见他醒了，只在一旁笑，“哎~我说会长大人，撕心裂肺哭了一晚上，眼睛疼了吧？”
“我……哭了……”遥灵一说话只觉得嗓子也哑的厉害，接过陈鑫递过来的水，嗓子舒服了点，“我哭了一晚上？”
“你看看我们的黑眼圈。”陈鑫指控似的指着自己的眼睛，遥灵只看了一眼就咯咯笑了起来，“是我不好，可以了吧？可是你看我眼睛也肿了，算是扯平了吧？”
陈鑫和陆启冥看着他那核桃似的双眼也不好说什么了，遥灵觉得头痛难当，昨晚的事情根本想不起来。陈鑫告诉他昨晚的散伙饭大家都喝了不少，开始遥灵还不喝酒，结果后来却比任何人喝得都要多，害得陈鑫和陆启冥昨晚担负起了送人的重担——张月清和欧阳紫完全喝得如同一滩烂泥，陆启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俩女人给送回去，陈鑫本来就没有陆启冥健硕，遥灵喝醉之后又沉得要死，陈鑫连拖带拽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把遥灵从校外拖回宿舍。结果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遥灵又跟鬼嚎似的哭了一个晚上，还好隔壁几间的同学已经搬走了，不然昨天他一定会引起民愤的。
遥灵听后尴尬得笑了两声，连连道歉。
“喵~”突然肩头一沉，一只波斯猫轻轻蹭着他的脸颊，这只波斯猫的眼睛一篮一褐，很是漂亮，此刻微微眯着。
“大喵~不用担心，可能只是噩梦。”遥灵轻轻抚摸那只猫的头，轻声安慰。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走？”陆启冥一直在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问。
“啊啊……”遥灵抱着大喵在宿舍里转了一圈，“好歹住了三年了，这就要分离了还真是不习惯啊……”
陈鑫撇嘴，“麻烦不要发这么让人受不了的感慨！”
遥灵食指轻点陈鑫胸口，“怎么怎么？自己也舍不得就不要在这里装作若无其事好不好？”
被遥灵说中，陈鑫扭头看天花板，支支吾吾，“舍……舍不得又怎样？要你把你养了这么多年的这只大猫给扔了你舍得么？”
遥灵大笑，“当然不舍得！不过我可以把他带走！”
“喵~”
陆启冥见陈鑫一副窘样，只好插嘴问道，“对了，遥灵，你真的要去美院么？明明有更好的学校要录取你的。”
“哎？学校好还是不好，其实只有我自己才能决定吧……”遥灵把大喵轻轻放在床上，“喜欢所以选择咯。”
“不过就以你那个技术……”陈鑫不知道从哪翻出遥灵的画板，“你看看你看看，就你这技术，还是不要继续了吧……”
遥灵一把夺过画板，“要你管！”
“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0
20、第 20 章 。。。
对于现在的遥灵来说，他回忆得最多的可能就是高中三年的时光，大学的生活虽然悠闲，但总是缺少了高中那种的纯粹……和一些他也说不清的东西……
“喵~”大喵跳上遥灵的大腿，歪着头看他。
遥灵斜倚着墙，逗弄大喵，轻轻笑着，“大喵，我最近总是会做一个梦……”
“喵~”
“呵呵……算了，我自己都看不清那些场景，没法用语言来表达……”遥灵扭头看着窗外，自言自语，“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他没有看到本来蜷在他腿上温顺的大喵突然收缩的双眸。
“请问……”遥灵的沉思没打断，大喵也因为被打扰跳了开去，遥灵看到门外怯生生的人微微一笑。
站在门口的女生看到遥灵的笑，脸一下通红，“学……学长……”
“什么事？”遥灵示意她进来。
那女孩极其小心得往遥灵那走去，“学……学长……”
“怎么？我会吃了你么？”遥灵笑着迎上去，从女孩手里拿过画本，“你的画？”
“哎……我……我想跟学长请教……”
大喵对于遥灵和那个小学妹的学术讨论完全没有兴趣，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休养生息，待它醒来，整个画室只有遥灵一个人。这里虽然是学校的公用画室，不过从遥灵连着几次在大型比赛中夺冠之后，这里已经成了他一个人的练习室。
遥灵本来是个挺活泼挺喜欢热闹的人，相貌好，脾气好，成绩好，绘画方面虽然在入校时很差，但是后来突飞猛进，从大二开始一跃成为他们学校的人气之王……但是从大三开始，遥灵突然变得内向，喜欢独处，他最喜欢一个人待在那个画室里，抱着他的那只波斯猫。
说来他的那只猫也是小有名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遥灵的猫充满灵气，不会像普通的猫一样到处跑，不会任性不会吵闹，只听遥灵一个人的话，很多女生借着去请教养猫技巧想要接近遥灵，他虽然会耐心跟大家说明，但是对于女生的示爱全部都婉拒。
和他关系很好的导师曾开玩笑似的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他可以给他介绍。遥灵只坐在角落画自己的画，很久才轻轻地回了一句，“我也想知道……”
导师一直很奇怪遥灵在私下里画的画的内容，比如他现在看到的这一幅——大雨如注的夜晚，诡异荒废的乱葬岗，一个浑身鲜血，多处伤可见骨的，看不清容貌的人，似乎居高临下得在画布上看着画布前的遥灵，遥灵还没有画完，他专注得描绘着那个人胸前的吊坠，那是一个从脖子上的装饰脖圈旁以铁链延伸下来交汇垂在胸前的猫形的吊坠，遥灵描绘得很仔细，导师从没看过遥灵这个样子，忍不住问，“你画的……是什么？”
“我的情人……”遥灵看着诧异的导师，噗嗤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啦~只是一个梦。”
“喂！开玩笑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导师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只是一个梦。”遥灵敛了笑，似乎在对自己强调，“梦……而已……”
“喵~”
“你的猫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是不喜欢这幅画。”果然，话没说完，大喵就把画板扑倒，颜料洒满了画布，遥灵看着被毁的画挑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