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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雷怒失眠,周芸通宵,余多睁着眼睛准备迎接朝阳。
三个人都在等着,尚未确定的明天到来。
第八章
、
终于天亮。
东方浮现了鱼肚白。
余多起床,匆匆走进漱洗室,胡乱梳洗了一把。
下了楼来,雷怒已然端坐厅中,衣着整齐,整装待发。
“早安。”余多招呼。
话一出口,双颊竟已泛红。数年未用过的招呼语,说起来生涩了。
幸好雷怒并不是太细心的人,又或者他假作不觉,神色语音皆平淡如常:“早。昨晚睡得好吗?你要不要吃早餐?”
余多点头,意为睡得不错。
但雷怒却误会了,他站起身来:“好吧。前段时间我把家政工都解雇了,估计现在冰箱也没什么东西,你不嫌弃的话,我就去做。”
一时间,余多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等他跟着雷怒进入厨房,看雷怒从冰箱里取出两个鸡蛋,顿时头皮发麻,赶紧道:“雷先生,让我来吧。”
余多几乎是抢过雷怒手中的鸡蛋。
“煎鸡蛋我还是没问题的。”雷怒皱眉。
余多不语,厨房没有镜子,雷怒自然不知道牛高马大衣冠楚楚面无表情的这么一个男人在炉子前翻动滋滋作响的鸡蛋是怎么样的场景。
租住的房屋虽小,地段也差,但好歹配备独立的卫厨。多年来,余多坚持练习烹饪,满足雷怒的胃口大概不成问题。
鸡蛋煎好,雷怒也泡好两杯牛奶。
上了餐桌,两人埋头苦干,一时无言。
风卷残云后,雷怒道:“鸡蛋……”
“难吃?”余多惴惴。
雷怒摇头,转向下一个话题——他本想称赞鸡蛋煎得不错,外焦里嫩,奈何话到嘴边,只泻出名词一个。
“我先送你去上班。你今天就把辞呈交上去吧。公司方面的事完了以后再给我电话,去搬你的东西。”
雷怒从口袋中取出纸笔,写下自己的公司电话及手机号码,交给余多。
余多小心翼翼,折叠成四方,放入口袋。
“余多,”雷怒看着余多,突然道,“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事实上,害怕的人是我。”
余多吃惊得盯着雷怒。
雷怒一笑,几许酸楚:“现在是我有求于你。我是商人,只知道等价交换。但我并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给你。或者事成之后,给你一笔酬金?”
余多想了想,举起桌上的杯子,牛奶已经喝空,只有边缘上还沾了些未溶的沉淀。
他说:“牛奶。”
跟“鸡蛋”一样,属于有头没脑的表达。
雷怒恍惚:“牛奶?”
“雷先生给我冲了牛奶。”余多认真肯定。
“嗯?”雷怒等待余多下面的解释,定定得看着余多,直到把眼前的俊秀青年看得两腮微红,像姑娘一样低下头去,他才恍然:
“你的意思是,给你泡牛奶就是交换了?”
余多点头,默默一笑。
雷怒也禁不住跟着笑:“好啊,只要你肯帮我到最后,你在这里的时候,我天天早上给你冲牛奶。”
于是协议达成,表面内容是牛奶换鸡蛋。
接着雷怒开车,将余多送到公司,临下车前,雷怒对余多道:“以后不要叫先生了,叫雷怒就行。”
小车扬长而去。
余多目送雷怒离开,喃喃自语,重复了两遍雷怒之名。
不可思议。
到昨晚为止,还是陌生人。
余多笑笑,前往公司。
广告公司,员工不多,加上老板也不过十来个人。
租用的写字楼不过两间,一间大的员工用,另一间则是老板专用。
余多本想安静得回到自己的座位,然而脸上的伤痕无法掩饰,一进办公区,就引来同事们的惊呼围观,七嘴八舌。
对种种关心问题,余多只能选择傻笑应对。
说是摔倒,别说他人难以相信,也未免显得自己太过笨拙;说是遇匪,好像又有点对不起雷怒。
余多站在雷怒的立场,理解了雷怒,原谅了雷怒,也真心希望帮助雷怒。
好不容易挨众人散去,余多打开电脑,构思起辞职信的内容来。
刚在文档里敲入“辞职信”三个大字,余多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有些纳闷,平时手机于他不过是个钟表以及天气预报机,鲜有电话。
难道是雷怒迫不及待来追问进展?
余多按下接听键,不想竟是一把熟悉的女声。
“余多,你在哪里?我要见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说。”
余多吃惊不小,周芸主动找上门来。
“我在公司,现在……不太方便。”
周芸直接理解成余多不愿见面,一声冷笑:“那行,你什么时候方便再说,我先去你家等着。”
听出周芸口气不善,余多担心她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只好满口答应,约定中午见面。
被周芸一搅和,辞职信宣告难产。
余多心神不定,三不五时瞟一眼手机,寻思是否应该将此事告诉雷怒。
犹豫半天,余多还是决定保密。
原因无它,他怕雷怒动手。
周芸再多不是,到底是个女人。
余多的观念,男人不该对女人施以暴力。
这个认识根深蒂固。
他既不想看到周芸受伤,也不希望再看到动粗的雷怒。
于是余多单刀赴会。
艳阳下,广场林荫处,露天咖啡座。
余多远远得看见周芸,也远远得开始后悔。
周芸可不是找他单挑,她此行前来,身边还有个不安分的小东西。
雷幸幸。
余多心跳如捣鼓,慢慢走过去。
周芸冲他一笑,推了推女儿:“幸幸,叫。”
小女孩噘着嘴,眼神里是陌生与抗拒。
周芸把脸一板,怒道:“幸幸!妈妈怎么教你的?快叫,不然妈妈要生气了。”
余多搞不清楚状况,不知该如何劝解。
小女孩委屈至极,看看妈妈,又看看余多,声细如蚊:“爸爸。”
声落,嚎啕大哭。
余多目瞪口呆,几如五雷轰顶。
周芸任由雷幸幸哭闹,只向余多,正色道:“余多,这是你的小孩。我已经养了快四年,现在,总该你来尽尽父亲的责任了吧。”
停了一停,见余多呆若木鸡,周芸补充:“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余多难以置信得看着满不在乎的周芸。
她是母亲啊,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第 九 章
、
雷怒一直在等余多的电话。
等来等去,等到下午五点来钟,已届下班时间。
余多还是没有音信。
倒是等来了周芸的电话。
周芸的声音口气软软绵绵:“雷怒,今晚见个面吧,一起吃饭好不好?”
雷怒略一迟疑,还是同意。
地点周芸安排,便是他们初次聚餐的饭店。
饭店并没有什么星级,但由于建在风景宜人的湖畔,兼且河鲜美味闻名,向来生意兴隆。
周芸早早订好雅座,她认定雷怒不会拒绝这番邀约。
果然雷怒满口答应,半个小时后出现在饭店内。
服务小姐问明厢房号,将雷怒引至包厢。
雷怒心中苦笑,他自然记得旧事,这是周芸与他的开始之地。
周芸此举,用心良苦。
进了房门,周芸款款而起,表情半喜半悲。
雷怒强压下探问幸幸的冲动:罗景辉早已告诫过他,不要在周芸面前表现对女儿的恋恋情怀,她早一天察觉,便多一份纠缠。
“你一走数日,连个消息都没有,怎么现在又跑来约我吃饭呢?”
“听说,你在找我。”
周芸眼波流动,她寻思再三,认为雷怒此举,不过两种可能。
或者雷怒旧情难忘欲重修旧好。
或者便是引蛇出洞快刀乱麻。
她脸上微笑如莲,而内中翻江倒海。
雷怒一笑,替她斟上茶:“好聚好散。你一走了之,不是让所有朋友都看我们的笑话?”
“好聚好散?”
雷怒目不转睛看着周芸,她的美貌一如往昔,甚至为人母后,更添一份成熟风韵。
今日她一身浅蓝色连衣裙,长发自然披肩,这曾经是雷怒最爱的装扮,直至今日,他仍免不了为之心动。
只是,大错已然铸成,心动又能如何?
周芸喃喃,哀怨尽现:“雷怒,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我……”
雷怒摇头,温和的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决:“有些事,不是原谅便可以解决。我已经说过了,我原谅你。我知道我也有错,总是忙忙碌碌,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时间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