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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的老师对于他的执着也非常惊奇,不过还是说:“别轻松,你这得全都通过了,才能拿到学分,有一门挂科,你都甭想去。”
“是,我明白。”余越笑了。这不容易,但是至少,这是由他自己来掌握的命运。
余越后来几乎不能想象这一个学期是怎么过来的。他上其他人三倍的课程,而且还要补上之前漏下的部分,他是一周七天一天24小时地都在看书——除了叶凛让人把他接出学校的时候。
这学期剩下的两个月中,其实叶凛只找过他三次,而其中两次还被余越以
各种理由婉拒了——第三次是因为叶凛亲自来了。叶凛之前把话说的挺狠,但是余越真的没去,他也并没有如何,不过玩闹似地又拧了余越的耳朵。不过他亲余越的时候,还是让余越紧张了一番,差点又哭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越的反应太痛苦,叶凛颇为嫌弃地“嘁”了一声,就放开了余越。他们在一起待了一个白天,直到离开,余越才放下心来——他始终担心着叶凛又要强辴奸他。
余越从只言片语中,大约听出来了,叶凛已经结婚了,而且还不只他和程晓丞两个情人,他所谓的“很忙”,并非都是工作。这让余越稍稍安心了一点,既然他情人很多,就没有那么多精力注意到自己了吧?
于是大部分时候,余越都是把叶凛抛在脑后的。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他才能专注地看书学习——以前学习可以说是为了考试,现在他才切实体会到,这他辴妈辴的真正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啊。
转眼间已经是一月份。
余越通过了所有科目的考试,奇迹一般地得到了三个学期的学分。教务处的老师把眼睛瞪的更大了,惊叹不已地给余越的交换申请开了绿灯。
现在距离交换的日期还有近两个月,余越拿着一大叠的文件证明,去给自己办理台湾通行证。
他走在路上,胸中好像有一只气球慢慢地鼓了起来,往无尽的蓝天飞去。阳光铺洒一地,照得前路一片明亮。
余越已经盘算好了,他已经定了农历十二月廿五的火车票,回家过完年之后,就直接从老家那儿坐飞机飞往台湾,不再回北京,这样就能避开叶凛,免得节外生枝。
眼看已经廿四了,余越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只等着第二天跳上火车,北京,就一年后再见吧。
然而这天下午三辴点多钟,满怀期望而又惴惴不安的余越,再一次被叶凛的电话给拖入了深渊:
“余越,下来,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余越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镇定镇定,一切反辴动派都是纸老虎,明天他就要远走高飞了,只要混过这一回,以后就好了。
作着这样的准备,余越尽量地顺从叶凛,只要不惹叶凛,不让叶凛有理由找他麻烦,他就赢了。
这一次还是把余越拉去了怀柔的别墅。
一进门叶凛就开始准备晚饭。出于想要讨好安抚叶凛的心理,余越也站在厨房里帮忙,事实上,余越在家是一贯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他基本是啥也不会,现在虽然是有想帮忙的心,但大多时候还是只能站在边上看着。
叶凛显得也很是轻松,做菜过程中还捡了
一块肉让余越尝尝咸淡。余越虽然觉得别扭无比,但也是不敢不尝。
“余越,寒假什么安排?”叶凛似乎是想和他聊天。
“嗯……回家。”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那我还挺及时啊。”叶凛低笑了一声,“飞机火车?”
“火车。”
“票呢?”
“在包里。”
“余越?”
“嗯?”
“帮个忙,”叶凛扭头冲他笑,“跑一趟二楼,我早上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忘记带下来,不是放在客厅就是放在书房,你去找找,帮我拿下来。”
“哦。”余越得令,立刻转身往楼上跑去了。
余越在二楼客厅没有看到,进了书房也没有找到。他四周看了看,至少在目光可及的地方都没有瞧见红酒的影子。
余越疑心叶凛是不是根本就忘记拿出来了,只好下楼去向叶凛回复。
不料,他刚到一楼,就看见叶凛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火车票和台湾签证,脚边是余越的书包,大张着口。
“台湾?你跑得可真够远的啊。”叶凛笑着,“刺啦”一声把车票和签证都撕成两半,“你不用回家了,留北京陪我过年吧。”
“叶凛!”余越一瞬间发出的惊叫几乎变调了。
刚才温和无害微笑着的叶凛,转眼就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恐怖恶魔,然而却还是微笑着。
“刺啦”又是一声。叶凛把碎纸片窝进手里捏成了团。
“叶凛!”余越疯了一样冲上去,想要从叶凛的手里把碎片抢出来。
叶凛摊开手,余越一把将纸团抢出来,跪在地上摊开,想要将它们拼回原来的形状。
他的手太抖了,抖得让他捏不住碎片,抖得让他无论如何也拼不起来。
他猛然反应过来,不再管地上的碎片,直接向门口冲过去。
然而叶凛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步,直接堵在了门口,拿出钥匙咔咔两声,给门上了锁。
余越推开叶凛,拼命地转动门把手,门却是纹丝不动。
“放我出去!”余越不管不顾地冲着叶凛大叫。
叶凛却是不理不睬,径自回到厨房继续做菜。
“叶凛!”余越一路跟上去,“放我出去!”
“说了叫你留下。”叶凛手里的活计没停下。
“我要走!我要回家!”余越几乎是咆哮着,“放我出去!”
“你哪儿也别去,留北京陪我。”
“你大辴爷!老辴子要回家!”余越忍不住开骂
:“你他辴妈有病啊!我凭啥要留下!我他辴妈不想看见你!变辴态!畜生!”
“我想让你留下,你就走不成。骂我也没用。”叶凛语调平稳,把锅里的菜盛盘,擦擦手就准备端菜上桌了,“拿两个碗。”
“拿个屁!”余越大吼。
叶凛没反应,径自走去餐厅。
余越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朝流理台上随手一挥,一个碟子啪一声落地碎了。余越还不解气,干脆拽开壁橱,用力一拉滑槽,哗的一声整个壁橱里的碗碟都应声落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满厨房都是瓷器的碎片。
然而响动很快就静下去。一股冲劲发泄辴了,结果余越心里就只剩下了绝望。他蹲下去,把脸埋在膝盖里。
叶凛早就站在厨房门口了。
“余越,”叶凛的声音冷冽,冰凉得没有温度,“小时候你家长有没有告诉你,打碎了碗要罚跪?”
余越猛地一惊,抬头看着叶凛。
“自觉点,不想我揍你的话,”叶凛指指地上的碎瓷片,“跪着去。”
余越僵在那儿,没有跪也没站起来。
叶凛跨过一步,伸手抓他的后衣领,半拖半拽把余越拎到碎瓷片堆前面,往他腿弯后面踢了一脚,把他按跪了下去。
余越疼的差点没嚎出来,挣扎着想站起来,不料被叶凛一脚踹倒,整个人都倒在碎瓷片上,两手撑在地上早就见了血。
“乖乖在这跪俩小时,我饶了你。再乱动,我把这瓷片塞到你后面去。”叶凛冷冷的语调堪比刀锋,能把人心割出辴血。
余越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和无力。连打架都不是那人的对手,什么资格和那人大呼小叫,到头来不过是给那人羞辱折磨自己的机会。
他闭上眼睛,试图停止大脑的思考,那样也许就不会这么痛。
叶凛恐吓了他之后,看了他直起身跪好便出去了。
余越睁开眼睛,便觉得天旋地转,闭上眼睛,一样的天昏地暗。他觉得快要窒息。
那碎了一地的尊严,比这瓷片更扎痛他的心。
余越两个字,从来都只是挂在红色榜单最上方让同辈仰视的,从来都只是老师高声念出来让同学学习的,从来都只是父母挂在嘴边让亲邻眼红耳热的。
从来都不是跪在地上让人践踏的。
白炽灯在瓷片上的反光晃痛了他的眼,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起来。
妈妈说,余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骄傲。爸爸说,儿子,你是我这半辈子所有的成就。
余越仰起头紧辴咬着嘴唇,仍旧没能阻止从胸腔中汹
涌而出的强烈酸气。他痛得抽辴搐痛到发抖。
他伸出手,抓了一块瓷片在手心里,用力握紧,任凭那锋利刺进他的皮肤,割上他的骨头。
然后摊开掌心,鲜血的颜色那么真切,实实在在地映进他眼帘。
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