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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倒是挺结实
,并没有散架。叶凛再次拎起椅子来,又要砸下去。
余越还算清醒,连忙爬到了桌子下面:“叶凛!叶凛你干嘛!”
叶凛砸下去的椅子和桌子相撞,发出让余越心惊肉跳的响声。
“叶凛!干嘛打我!有事你说话行不?”余越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叶凛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哪有一句话不说就打人的道理啊!
叶凛弯腰下来,脸上仍旧是没什么表情。他伸手一把抓辴住了余越的脚,硬把他给拖出来了。
余越死命地往叶凛的手上踹,然而叶凛好像没感觉似的根本不松手。
“叶凛!叶凛!”余越慌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开始认错:“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
叶凛狠狠一脚踹在他肋骨上。
余越顿时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捂着腹部缩成一团,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
叶凛抓着余越的后衣领一路拖行进了卫生间,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手铐,咔哒一声扣在余越的手腕上,另一端穿过暖气片之后扣在另一只手腕上。
余越这下逃不了了——事实上即使叶凛不扣住他他也动不了。他稍稍一动就觉得肋骨剧痛,连张口说话都要疼得一阵阵冒汗。他惨白着脸,嘴唇颤抖着发出残缺不全的求饶:“叶凛……叶凛……别打了……好疼……别打我……”
叶凛从旁边扯过一条毛巾,随便窝了一团,捏开余越的嘴塞了进去。
叶凛好像要把他的腿踢断一样死命地踹他,余越发出呜呜的哀鸣。他现在双手被扣住了,无处可躲,只能紧紧拥着暖气片,脸都贴了上去。
叶凛环顾四周,抓过了拖把。拖把杆是可以拆下来的空心铁管,叶凛拿着这截铁管,朝余越没头没脑地抽下去。
余越的惨叫被堵在嘴中,满面的泪水混合着汗水,很快就有一缕缕鲜红掺进去。
叶凛一言不发,好像是疯了一样,简直就是想把他活活打死。余越浑身发抖眼前发黑,一阵阵地要晕厥过去。
余越完全不明白今天到底是为什么——他现在也没有精力想为什么了,只希望叶凛手下留情饶他一命——他还没到20岁呢,他不想死在这儿,也不想死的这么痛。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啊!
余越竭尽全力地发出哀嚎,如同受伤濒死的野兽。
他流着眼泪,看着叶凛,期望着叶凛还不至于完全泯灭人性。
叶凛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他的脑袋砸下去。
余越在震动颅腔的钝痛中彻底陷入黑暗,失去知觉。
《
br》 “余越!余越!”
这是妈妈辴的声音吗……余越头疼欲裂,耳边的声音好像回音一样不真实。
他努力了半天,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好一会儿慢慢地才对焦在了眼前的人脸上。
真的是爸爸妈妈!
余越啥也不想了,咧开嘴就笑了,一笑就立刻觉得全身都疼。这让他清醒了一些,想起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儿了——他差点被叶凛打歇菜了,现在躺在医院呢。
余妈妈两眼通红,一把搂住儿子又开始哭。
余越被压了一下,疼得龇牙:“妈……我疼……妈……”
余妈妈连忙松开了手:“我忘了我忘了……余越……我的儿子啊……遭了这么大罪……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们呢!”
余爸爸也在床边坐下了,看着余越面色凝重,摸了摸余越的脸,痛惜地叹了口气。
余越脑子里有点转不过来——且不说他爸妈怎么会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妈妈刚说那句早没告诉他们,什么意思?他们都知道什么了?叶凛的事情他们知道了?——还有叶凛那个神经病哪去了?
余越满脑子的疑问还没有出口,就见旁边一个戴眼镜穿西装的男人,身材微胖,长了一张小圆脸,一步跨上前来说:“你不用怕,没有人会伤害你了。叶凛已经被公辴安机关拘留了,你现在安全了。”
啥?余越现在真正怀疑这是他在做梦了。叶凛被公辴安抓了?什么情况?这只可能出现在他的幻想里吧!
“哦,忘了介绍,”小圆脸又补充一句,“我姓王,是你的律师,全权代辴理你这个案子,进行起诉索赔工作。”
余越眨眨眼睛——他爸妈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连律师都请好了?
余越觉得眼前现实实在太过梦幻,脑内梳理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太多。他先挑了一个问题:“我怎么到医院来的?”
“110把你救出来的,”余妈妈回答,“我跟你爸接到电话,听说你被打了,连忙就坐飞机过来了。我本来还以为你被小混混打劫了,没想到……唉……那个混账,都没有良心的啊!天打雷劈!”
余爸爸也摇着头叹气,拍拍余妈妈辴的肩膀:“别说了,孩子难受……”
“余越啊,”余妈妈又哭道,“你这一年受苦了,妈早不知道啊!我跟他拼命啊!都是畜生啊!余越啊……”
余越心里一动,鼻子也有点酸酸的。他已经一年半没有见过爸妈,每次被叶凛打了或者强辴暴,他都想着爸妈。今天终于是真正地看见爸爸妈妈就在眼前了。
“妈…
…我没事儿了,你不要哭……”余越笑着,“真没什么……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挺好的……”
“你放心,爸妈就是倾家荡产,也会给你讨回这个公道来的!他不就是个小处长,还被双规了,现在难道还扳不倒他!”余妈妈还是哭。
哟,叶凛居然被双规了?要不是余越现在实在很疼,他真是要大笑出来了。
余越本想和爸妈多聊一会儿把事情搞清楚,不过医生说他刚醒来还是要静养。
于是余越吃了点东西之后,只好又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才算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问明白了。
叶凛因为牵涉到受贿还是徇私舞弊的什么事情,案发被双规了。1月1号那天晚上他就在朝辴阳区的家中被公辴安部门带走了,目前还在双规中。余越则是1月2号下午才被发现的,因为警辴察为了收集证据,搜查了叶凛所有的房产,包括海淀区这个公寓,结果发现了被铐在暖气片上的余越,遍体鳞伤昏迷不醒。余越一根肋骨骨折,重度脑震荡,瘀伤更是不可计数,在医院昏迷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3号了。
“叶凛的事情,今天下午公辴安机关要来听取你的证人证言,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怕。”王律师推了推眼镜,告诉余越。
“说什么?”余越真是不解。
“关于叶凛对你故意伤害和非法拘禁,”王律师顿了一顿,“还有别的什么非法侵害……有的事情你都可以说。”
“……哦。”
“还有,叶凛自己受贿违纪的案子,公辴安部门也会向你寻求证词。”王律师又补充。
“这个我不知道啊……我连叶凛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余越皱眉头。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你也是受害人,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余越一扬眉毛,难道我如果不是受害人,还能把我怎么样了?
“噢,我的意思是,”王律师大约意识到说话不妥,“你是受害人,虽然在过去一年多和叶凛接触比较多,但是被迫的,他们不会怀疑你和叶凛同流合污的。”
同流合污?余越真是哭笑不得。他还有本事跟叶凛同流合污了?
余越觉得这太可笑了,然而下午面对来取证的警辴察,才知道他们居然是认真的。
余越因为受伤的缘故,准许他就躺在病床上接受询问。隔帘子一拉上,两位公辴安把余越父母都婉言请了出去,只有王律师作为余越的全权代辴理,可以在一边听。
警辴察第一个问题就让余越感觉颇为不善:“你在过去一年半中,是否和叶凛保持着情人关系?”《
br》 余越噎了一下,好一会才答话:“不,我是被强迫的。”
“如何强迫?请你说一下具体情况。”
余越张了张嘴,被强辴奸,拍裸辴照,这种事情怎么说出口?
“请你回答问题。”警辴察又重复了一遍。
余越深呼了一口气,回想了一下,然后不带感情地讲了起来。他只能说一个大概的时间,阐述一个即成事实,一句话说完一段不愿回首的经历。
警辴察刷刷地做着笔录,余越看着那一行行的字,突然间觉得这一切好像和自己都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在说一个故事,一个道听途说的故事,和他毫无关联的故事。这一段回忆好像只是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其实并没有真的在他啊身上发生过。
因为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