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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进来,跟著顾旭阳说:“穆老大抢了霍南山的一批货,当著霍南山手下人的面给毁了。”
“多少?”顾旭阳问。
“400公斤。”
“四百公斤的海洛因!自己算算是多少钱?”霍南山摔了手里的杯子,走到那几个人面前一人给了一脚,把人踢到了角落里。
角落里的人没敢站起来,哭丧著脸说:“霍哥,穆正辉就是个疯子,他把南源的人全带到了这边,非要跟我们死磕啊!”
霍南山冷冷哼了一声,他自然是知道穆正辉是个疯子,从魏邵死的那天就疯了,这些天处处在找他麻烦,像是疯狗一样逼得他连换了好几次住处。
这批海洛因也就算了,偏偏最近他手里有一笔军火的生意是半点错都不能出,好不容易重新连起来的路子可不能毁在穆正辉手上。
这个世界总是有太多的想不到,他想不到魏邵那麽轻易就被他弄死了,想不到穆正辉在魏邵死了之後居然不恨这个人疯子一样找他的麻烦,想不到张成居然是穆正辉的人,想不到囚禁了傅城的顾旭阳天天在地下室里跟人玩强、暴游戏而对鬼爷的场子漠不关心。
这批军火不能出错,所以他注定还要另外损失一批海洛因,两边的交易必须在同一时间进行,好吸引穆正辉的注意力。
在牢里放话说一出来就要弄死魏邵的人为什麽会发疯?霍南山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还会有这种关系,但也不能剔除穆正辉是打著这旗子想并吞了他。
说到野心勃勃,他是一个,顾旭阳是一个,到现在穆正辉也算是一个了。
“马上去联系货,把交易时间改到二十五号。”霍南山看了角落里的两个人,面容扭曲眼神狠厉,“这一次要是再出错,你们就别活著回来。”
负责这批货的两个人滚了出去,又有人走进来,在霍南山耳边说:“霍哥,格雷特先生到了,说是要先见见面。”
霍南山比了个知道的手势,坐在沙发里沈默了几分锺,然後站起了身:“去准备。”
格雷特是这次军火交易的接头人,之前跟魏邵交易的也是他,说什麽反动武装,恐怕是没有那麽简单的事情。这批交易从这边就有两笔,还不说从哈沙克斯坦过的那两笔,大多要的都是俄产的PP…2000冲锋枪跟迫击炮,而这边这两笔也有国产的新型武器。就是在这一段时间,连美国的军火商们都各有订单,就算数目很小,也有些蛛丝马迹表明它们是朝著同一个方向的。
当霍南山跟格雷特握手打招呼之时,看见跟在他身边那两个保镖中的一个瞬间愣神。
“这是我请的保镖,这位叫比尔,这位叫傅。”格雷特见霍南山惊讶也就解释了一下,他身份重要,有贴身保镖自然正常。
‘疯狂的比尔’是在世界上排名第四的雇佣军团,据说下面有一百多号人,成员大多是从各国精锐部队退役的军人或者职业级金牌杀手。
他们的首领比尔是个疯子,他的大名在佣兵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最近十多年却有一个人跟他一样出名,就是他的情人有‘狙击之王’之称的一位亚洲籍男人。
霍南山知道,傅城那‘傅二爷’的外号是从上学时候就有的,有‘傅二爷’自然就有‘傅老大’才对,但那麽多年完全没有那位傅老大的消息。
直到这一刻,霍南山似乎是什麽都明白了。
第十四章
顾旭阳托著托盘里的东西又进了地下室,傅城刚好醒过来,抬著眼皮懒洋洋的看著他。
“穆正辉抢了霍南山的一批货。”把盘子里的东西拿在手上,顾旭阳跟傅城说著。
手上的针眼一直都没有愈合,上面结著暗红的血壳,顾旭阳挑了一个比较干净的位置,用橡皮绳扎住,在青筋毕露的手臂表皮把针扎了下去,再缓缓推进。
傅城哼哼的两声,像是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抵御那灭顶的渴望。
这一具身体,已经完全被毒品所控制,再也逃脱不了。
针管丢在托盘里!当响了一声,顾旭阳又拿了碗喂傅城吃饭。
碗里装的是八宝稀饭,温度适宜,里面红枣的香味四处飘散勾引著人的胃口。
傅城轻轻抿了一口,喉咙依然有些疼痛,说出的声音也竭尽嘶哑:“毒品?”
顾旭阳点头,手中勺子又递了第二勺上去:“四百公斤。”
傅城歪了歪头,微眯著眼睛,嘴角勾著一个笑:“穆正辉现在倒是疯了,早之前怎麽没疯。”
顾旭阳把勺子又朝前递进了一点,傅城左摇右摆没办法之下还是吞了。
“穆正辉当著霍南山手下的面,把那一批海洛因全倒进了醋缸里,毁的连一点渣都不剩。”顾旭阳说。
傅城听了失笑:“这人死了,他发哪门子疯?还真跟霍南山死斗了啊?”
才注射了毒品,傅城的精神好了起来,几口将稀饭吃了干净,隐隐打了个饱嗝。
顾旭阳把碗放在一边,又端了水过来:“下次交易的时间是星期五。”
傅城心中算了算,不由得讶然:“今天星期一。”
顾旭阳知道傅城有一套自己计算时间的办法,所以并不奇怪傅城被关进不见光的地下室这麽多天还能分清楚日期,也只是说自己的见解:“交易频繁了点,穆正辉一直都没离开,霍南山不像是会冒这种险的人。”
“除非他有一笔比那批毒品还要大的交易。”傅城说出了两人都想到的地方。
顾旭阳坐在窗边没有说话,一点一点摩挲著傅城手腕上的链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目前局势下,他手里的海洛因就算被劫了只要线路还在随时可以再来。要是他能打开军火那一条路,後面的路要恢复也就容易得多。他手里有一批大货,比七百斤海洛因重要。”傅城面布红光,眼神也闪著光亮,看上去是身体里的毒品起了作用,但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懒洋洋的。
顾旭阳握住了傅城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挲著,然後慢慢的移到不该碰的地方。
被毒品引诱出来的情欲让傅城软了身体乱了思维,把霍南山跟穆正辉的事情忘在了脑後。
顾旭阳低头吻上了傅城的唇瓣,细细的研磨吮吸著,将舌头伸进了温热的口腔翻江倒海,沈沦在欲望的旋窝里。
身体被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著,被上方的健壮身体不停地侵犯,铺天盖地的快感笼罩著傅城,让他什麽都不能想。
隐隐约约里,大脑深处给了傅城唯一的警告──顾旭阳打著军火的生意。
这才是对的,傅城抬头重新咬住了顾旭阳的唇,在他口腔中游弋搅动,理智慢慢的连成一条线。
毒品再好也好不过军火,不管是从利润还是其他方面来讲。顾旭阳没有能力种植罂粟,而在鸦片成品的制造环节中他也占不了提取那一环,整个毒品销售线上最赚钱的只有在各大城市的黑帮,他们控制著一个地方的销售量跟渠道,这麽算起来毒品是赚不了钱的。比不上军火,一批下来的利润再少也动辄千万,就算是掌握不到某些关键的环节,光运输转卖环节的利润都比毒品高上很多倍。
一样是卖命,当然要朝著值钱的方向卖。难怪在穆正辉跟霍南山不死不休的这个当口上,顾旭阳什麽都没有做,反而天天没事跟他厮混。
只是军火线不比毒品线只要你有货就能找到机会开拓出来,它的每个环节都要比毒品的各个环节严苛得多。
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傅城闭上了眼睛,纵情於情欲。
霍南山并不是纵情的人,就算是在监狱里呆了那麽多年也基本上没有找过发泄对象,好比现在身边依偎著的人妖有多漂亮,他也兴趣缺缺。
“不对。”傅翰跟著比尔说。
霍南山睁开了眼,把身边的人推开,示意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什麽不对?”
他们之前说到的是傅城,傅翰并没有否认他跟傅城的关系,但也没有承认,只是让霍南山把他所知道的关於傅城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傅翰的声线很低,跟傅城的吊儿郎当完全不一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厚重,听起来性感带著磁性:“以他的性子,要真喜欢上个东西了,那得该是要跟他对著干,可没好心到替人蹲监狱。要麽把两个人都弄进监狱里去,要麽就是监狱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霍南山心跳快了两秒,在监狱中傅城有意无意的挑衅,後来在赌石大会期间有意无意的试探跟挑逗,他一出狱傅城就跟著出狱了,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傅城感兴趣的对象不是个东西而是他。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