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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的岳嘉铭大发雷霆,把岳维死揍了一顿。岳维抱着头蹲在地上,神色语气都很平静:“爸爸,我并没有多要你的,我只想拿回属于我妈妈的那份,你为什么不同意?”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站起来继续道:“您还是签了吧,我在外面上学总得要钱的。”
十八岁的,刚考上大学的岳维,和十六岁的,一直很兴奋地要和岳维考同一所大学的乔洋。
很多年了,都像梦一场。
乔洋还是上了岳维当初没去的学校,在学校里上课、胡闹、谈恋爱,岳维在异国他乡说不定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窝里走。
毕业后他就到岳嘉铭的公司干,老实说岳嘉铭待他并不差,当然,情感上你不能要求别人这么多。
乔洋是个天性薄凉的人,跟所有人都有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生人味,以至于乔莉馨都在叹气,说自己养个孩子跟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就差没冲她叫阿姨了。
但乔洋心里却是很想亲近岳维的,他就是觉得那人很温暖,就是以为他们会成为朋友,他从小就很想接近他,想和他像别人家的小兄弟一样地玩。
他就是觉得,岳维尽管不热情,但他们还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兄弟。空荡的屋子里父母去聚会,他生病了岳维会给他拿药递水量体温,半夜会悄悄来看他,漆黑的眼睛被灯光照的宝光琉璃。
这怎么会是讨厌?岳维看他的眼神没有讨厌,只是路人罢了。
☆、二、vatel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四天,今天终于完稿了,好开心的说,希望看文的人也开心。
每天有个好心情。
乔洋在屋里开了一瓶酒,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岳维穿着蓝西装,身材更挺拔了,笔挺笔挺的,像橱窗里的模特。他不再有遮住脸的帽子,那一双狭长扑朔、睫毛浓密的眼睛弧度完美,右眼角下还有两颗褐色的泪痣,在他苍白无暇的脸上兀地显眼,像前生遗留的一滴泪。
岳维留着及额的长发,脸上却依然是从未变过的冰冷疏离,说:“乔洋,早。”
嗓音倒是多了成年男人的阅历和沉稳。
二人开始共事,除了公司开大会,交集实在不算多。
乔洋已经平静许多,依旧每天上班、加班、下班,休息日就去健身爬山,喝酒约朋友。
几乎没有在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见过岳维。
这个城市那么空,偶遇一个人是很难的,就像你等的那辆车永远不来一样。
乔洋站在地铁口,他的破车还正在修。
只是随意一扫,就见岳维和一个混血男孩子走在一起说什么,那常年对乔洋表情稀缺的冰山脸出现着温柔的笑意。
“他笑的还是这么好看,我很喜欢他的小虎牙。”乔洋一边想一边紧盯着他们。
岳维有被盯梢的感觉,疑惑的转身朝这边看过来,看见乔洋不免诧异,停顿一下,他领着身旁的男孩过来:“乔洋,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这是jimmy。”
“你好,我叫李凯。”男孩一口怪腔怪调的中文。
“你好。”
“我记得你是开车的,怎么会来坐地铁?”
“车坏了。”
“哦,这样。”岳维不甚在意地点头,“车一会就来了,我们先走了。”
“拜拜,乔!”男孩灿烂地朝他挥手。
他们走后,乔洋不免想东想西,呆呆在车厢里站着,像根木桩般一动不动。
他知道岳维是GAY,那人在上大学第二年毫不避讳地向家里说他找了一个情人,是男人。
几乎把岳嘉铭气得当场心脏病突发。
他还是那样的腔调、那样的态度,隔着大洋彼岸变异的讯号,声音无情地不似真人:“我很抱歉爸爸,您还是接受吧,不然气坏了您,我也改变不了,这是何必呢。”
岳嘉铭停了他的学费,冻结了他的银行卡。
虽然岳维继承了他妈妈的部分遗产,但那差不多都是不动产,剩下的挪用资金并不多,国外的花销很大,岳嘉铭在前两年还是给他寄学费的。
不知道后来的日子岳维是怎么过的。
乔洋在大学的时候给他打过钱,可是往国外打钱非常费事,好不容易打上了,乔洋手里的钱也少的可怜。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他们从十岁认识,到现在乔洋25,岳维已经27了。
他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又为什么回来呢?
岳嘉铭对岳维回来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有了小奇,但岳维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岳维答应到他爸爸的公司上班,其实以他的资历,这家中型公司根本是屈就了他。
但岳维并不在意,他好像万事都不在意。
岳维做的很好,三个月下来公司的业绩就蹭蹭拔高,岳嘉铭又喜又气,喜的是岳维一贯优秀,气的是他屡教不改,坚持说自己不喜欢女人。
岳嘉铭总是长吁短叹,好比一个最完美的艺术品毁了一半,疼的也最让人糟心。
乔洋一旦和岳维一起就会有油然而生的平庸感,他累死累活、加班加点的做事,岳维几个月就取代了他,成绩斐然。他本来算一个仪表堂堂的高层精英,对上岳维时他就会觉得对方光芒万丈,自己似乎又成了当年那个十岁的P都不懂的小孩。
“乔洋,配合是配合,你不必事事都以我的计划来。”岳维还是第一次进他办公室。
“哦,我是想你做的好些。”乔洋抬头,开口。
岳维拿着计划书走到他眼前:“你在这个公司多少年了,懂得肯定比我多,别犯傻,犯不着牺牲自己的利益。”
岳维说的停顿,食指的关节会不自觉轻叩桌面,还跟以前一样。
“工作本来就是谁有能力谁做,你比我做的好,这个方案以你为准也是应该的。”乔洋神色淡定。
岳维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突然笑道:“面瘫的小孩儿。”
“!”乔洋睁大眼睛,面瘫他是听过的,小奇总是“面瘫哥”的叫他,没想到岳维……
乔洋有些呆,面无表情地不说话。
“走了。”岳维不多说什么,点点头走了出去。
别人说他面瘫没什么,但倘若是岳维说的就该好好琢磨一下了。他喜不喜欢我这样,是不是觉得特别乏味死板?他是喜欢李凯那样阳光灿烂的漂亮混血吧?
……
越想心里的窟窿越大,乔洋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换表情,结果不论是笑还是哭都一个模样,都一样僵硬难看。这样笑八成会吓坏人家,乔洋很沮丧。
周末妈妈又让回家吃饭,说是岳维也会回去。
乔洋到得早,没多久岳维也来了,敞着黑色的大风衣,凌乱又带着风尘气的头发,一双眼睛锐利又游离世俗。
“爸爸、乔姨……小奇、乔洋,”岳维一个个打过招呼,自己把大衣挂到衣架上,然后坐下来不再说话。
刚才还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冷清起来,岳嘉铭只好问一些工作上有的没的,乔莉馨并不情愿见到岳维,岳维的眼睛里藏着鄙夷和嘲讽,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乔莉馨是个女人,女人的直觉一向是敏锐的。小奇见到岳维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对这个同父大哥的态度又畏又高傲,板着一张青春期酷酷的面孔。
可能是因为他在家里的名声太不好的缘故吧。
所谓冷场就是这个样子,一个家庭聚会让父子俩开的像工作报告,乔莉馨不说话,小奇不说话,乔洋,是个寡言的面瘫。
终于,岳嘉铭该问的话也问完了,正式开饭了。
小奇在饭桌上一向是个话唠,这次只是瞪着眼睛左瞄右瞄然后往嘴里填一口饭。
岳嘉铭让他瞅的火起:“不好好吃饭老乱看什么!”
小奇撇撇嘴:“知道啦——”把碗递给乔洋,“哥,你那龙虾是给我剥的吗?赶紧放进来吧!”
乔洋无奈地把剥好的虾夹到小奇碗里,转头望着岳维,咽了口唾沫:“你吃不吃?”
岳维不知道正想些什么,也没有想到乔洋问的是他,于是就导致乔洋话说出口了,岳维却不搭理的情况。
乔莉馨啪地搁下筷子:“一盘龙虾都让你剥完了,不吃你剥这么多干嘛?”
岳维好像被敲回神,歉意地站起身对着乔洋:“对不起。”随后又看向众人,眼神冷漠,“我很抱歉,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举止周到的退席,岳维单薄的身子重新披上他的黑大衣,开门就走入漫天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