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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洗完毕后,想起对方的情况,他再次返回了四番队。
坐在床前,朽木白哉安静地看着他,眼下的他睡得并不安稳,两道眉紧蹙着,阖着眼,脸色苍白得不能见人,胸口则缠着白晃晃的绷带。
明明自己在早上离开六番队前看到他还是好好的,现在却成了这个模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想起当时自己赶至的情景,朽木白哉又攒紧了眉头。
半夜的时候,看着他,守着守着,朽木白哉就不小心眯眼睡了过去,睡到一半,恍然梦到他染血的身影,猛然惊醒,而后看到眼前还在昏睡的他,又骤然松了一口气。
他醒来的时候,朽木白哉看得很清楚。看到对方慢慢地拢合着,似要抓住东西的手指,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那是一双冰冷无力的手,然后,他看到了床上的人努力撑开的双眸。
看到他睁眼的一刹那,朽木白哉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看过他的眼睛了。
熟悉的黑眸,活的人。
只是过了一夜而已,却好似翻了一年。
朽木白哉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谢谢。”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原本清冷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听到他的话,看到他眼前的这个模样,再想起自己昨晚赶至看到的情景,朽木白哉不由得愤怒了。
“为什么……”朽木白哉禁不住开口问道,想问他为什么不始解自己的斩魄刀,始解了刀,他就不用受这么重的伤了。可是话刚开了个头,他就猛然收住了。
对方这样做,也许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自己是不应该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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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伤后的第二天,朽木白哉就收到了三席出云栖呈递上来的一份申请,上面还有其他一些队员的签名。
朽木白哉知道是什么事情。贵族的骄傲,有时候会用在错的地方。他当自己的副官,队上有很多队员不服,朽木白哉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但他并没有出声有所表示。他相信他有办法解决,相信他的处事能力。如果他没能力,他是不会让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朽木白哉只是没想到,有时候人要通过流血才会吸取教训。
“你们要请罪的人,不在这里。”想起此时此刻还躺在四番队的人,他当时就冷声地告诉自己的下属。
过了一段时间,他才从四番队伤愈归来。看到忽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人,朽木白哉才意识到他终于回来了。
“队长。”他就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仿佛和过去的往常一样。
他简单地应了一声。听到对方这样称呼自己,朽木白哉忽然觉得什么都好,只要他不再无力地躺在床上,自己也不会去探究他当初为何不始解斩魄刀。
朽木白哉让他全权负责处理出云栖等人的联合申请。受伤的人是他,僭越的是那批人,他是六番队的副队长,是自己的副官。这次不处理,以后类似的事情还会再有。
他处理了,那是有些意外而漂亮的处理手段,既没有严厉地指责那些队员,又没有折损那些申请领罚的队员的骄傲和自尊。
那天清晨,朽木白哉站在他的身后,可以清晰地看到队员们的表情变化,然后亲眼看到他终于被所有的队员承认了,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六番队副队长。
那天的阳光是意外的暖和,朽木白哉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他,他整个人好像融在暖阳里,消瘦的身躯站得笔直,宛如一条直线,纹丝不动,一手摸着腰侧的刀,脸庞迎着晨光。朽木白哉看不到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只是在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周身有种消不去的寂寥和孤单,变得那么的陌生和遥远。
明明是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明明就是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明明自己现在就在他的身后……朽木白哉忽然有股冲动,想狠狠扳过他的身体,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队长,以后请多多指教。”接着,朽木白哉看到他转过身,面对自己,缓慢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微微眯了眼,朽木白哉盯着说话的他,对方冷然的脸庞上什么都没有,而那双纯色的瞳孔里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
他做自己的副官有一段时间了,为何此刻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第一次打招呼一样,那般的有礼和客套。
没来由地,朽木白哉的心头骤然涌起一股小小的愤怒。这个人,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说出让自己感到生气的话语。
这样的副官,真的笨死了!
于是,他一句话也没有回复对方,直接步入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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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番队的队厨是来自朽木家的。朽木白哉对于自家厨师的职业水平是完全信任的,尽管队里的伤员膳食,他本人一次都没有尝过。既然队上没人提出异议,而队员们的恢复情况也很不错,朽木白哉估摸着那些伤员膳食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的。
可是,在某一天的午膳时间,朽木白哉就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皱着眉,拿着筷子百无聊赖地戳着盘中的食物,一点都没有用膳的自觉,眼睛还到处瞟其他队员的食物。
非常不合时宜而孩子气的动作。
看到对方这样的动作,朽木白哉不禁怀疑曾经在“春亭”里看到过的良好用餐礼仪,其实都是骗人的。
“我不是伤员了……”听到出云栖的话,他低声反驳了这么一句,一旁的出云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上他的话。
朽木白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他,清瘦的面容上还是伤愈后未褪的苍白,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一个月。”朽木白哉当场就不容置疑地下了这么一个命令,原本队上只要吃半个月的伤员膳食,他给对方加多了半个月,回头他就让队厨给眼前的人延多半个月的伤员菜单。
有本事乱受伤,却没耐心恢复。
他什么话都没再说,乖乖地用膳。看到他听到自己的命令后,有些认命的表情,朽木白哉的心情忽然莫名地好转了。
年末的队长会议后,两人走在返回六番队的路上。他忽然说到了樱花,奇怪队里的樱花为什么还没凋落。
看到他难得的好奇,朽木白哉告诉了他答案。
他说樱花很漂亮,脸上是认真的表情。那是自己最爱的花,听到他那样说,朽木白哉心下微微一松。
当时两人之间站得很近,朽木白哉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刚好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又是自得其乐让人不明所以的浅笑,却是很好看的笑。
也许,他就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有时一个人会这样地笑着,运气好的话,自己会捕捉到。这就好像是一场关于运气的游戏。
年底的最后一天,朽木家总是最忙的。各种各样必须要忙的事情,即使有很多事情朽木白哉之前已经交代指示完毕,但在最后那天,还是有不少事情需要本人返回家里处理。
将大原家的小姐送走后已是很晚,朽木白哉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身穿黑衣的他微仰着头,看着天空,好像在发呆。
朽木白哉没忍住,脚下一转,就朝他走了过去。
那天晚上,提前下起了冬雪。敞开的黑色外衣,白色的浴衣,踩着木屐的赤裸双脚……即使没下雪,任何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还穿得如此的单薄。
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的不自觉呢?!
看到不断下坠的雪花慢慢地将他的黑色外衣染成白色,而对方却仿佛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不妥,朽木白哉不禁皱了皱眉。一会后,发现对方终于有所察觉,弹落衣服上的雪花,他才稍微松了松眉头。
“队长要去哪里?”他问道,说话的时候,嘴角有些松缓。
朽木白哉原本打算直接返回家里的,看到他那个样子,就忽然错口道要返回队上看看。那时夜已深,队上没什么需要看的,只是想着他就住在番队分配的宿舍里,这样的话,也许他就不用呆在外面这么久了。
听到自己的回答后,他的眉眼弯了一下,非常细微的动作,然后,他说刚好顺路。
朽木白哉很久没注意过尸魂界的雪了,那天的雪一直下,将道路慢慢铺成了大片的雪白,空气中满是冬天夜晚里独有的清寒气息。
朽木白哉和他一路缓慢地走着,两人在路上没有说任何话语。
周围很静,朽木白哉却喜欢这样的安静,偶尔眼睛的余光会扫过他的双足,看到他紫黑的脚趾轻轻向前一踏,双齿的木屐踩在铺陈的积雪上,带起一点微沉的声响。
“队长,新年快乐。”走了一些路,他忽然停下来,说道。
朽木白哉看到了那双专注的眼睛,乌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