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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讨厌你……”辰松解释了半句,接着道:“算了,没给你惹麻烦就好,再见。”
程洛雨挥挥手。
辰松往公车站走了几步,回头朝她笑笑:“我不是没朋友,我和你有个共同的朋友,我也喜欢看他开心,所以你不用费心讨好我,我懂爱屋及乌。”
这个结局正合程洛雨心意。
学校喜欢辰松的女孩子很多,她却从未动心过,因为她和他就像两把剑的锋芒,就算没敌意,也总会尖锐相对,这也算是种命中注定。
那日之后,辰松似乎和程洛雨形成了默契,友好的默契。
然而默契的缘由却没有任何自知,还在没头没脑的担心着各种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在去冬令营的火车上,蒋云思忽然急道:“哎呀,我忘记带我妈给我准备的感冒药了,生病了怎么办啊?”
起个大早还犯困的辰松打了个哈欠:“没事,那有医院和医生。”
“哦。”蒋云思忧心忡忡:“我会不会坚持不下来啊,我没你身体素质那么好。”
辰松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爷爷安排这种苦极了的活动了,闻言点头:“有可能,我见过很多吐的、晕倒的、累哭的,这些你都有潜质。”
蒋云思的表情顿时更阴云密布。
辰松问:“你是不是不愿意去啊,那为什么还答应我?”
蒋云思想了想回答:“要是临阵脱逃,你该失望了……”
他握起拳头:“我不是孬种!”
辰松的嘴角有点抽,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憋笑憋得很难过。
那年的火车都还是绿皮的,慢腾腾的开过农田和荒野,一路开往北京。
车窗外的晨曦,还是没有雾霾和污染的晴朗,照在他们的年轻脸上,浮着种很难褪色的明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没有主见的蒋云思,直到真正穿上了迷彩服在早晨六点钟站到了操场上,才搞清楚辰松这回把自己坑成了什么样:眼前没人性的寒假军训,当然不会有孩子主动来参加,而大家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平日里表现着实恶劣,家长需要教官来代自己行使管教权,所以待遇……可想而知。
“第一天训练,你们就有四个人迟到!实在太不像话!”皮肤晒得黑黑的教官站得笔直如松树,声音大到震耳:“所以原本八十公里的拉练,改为一百公里!”
蒋云思个子矮,站在队伍最左边,和辰松隔了好远,他茫然的小声问:“什么叫拉练啊?”
没人理睬,却被教官发现:“说话的那个,站出来!”
蒋云思紧张的迈出队伍。
教官瞪他:“你叫什么名字?!”
蒋云思立刻回答。
教官毫不客气的吼道:“大点声!”
“蒋云思!”他也憋红了脸跟着吼。
“今晚不准吃饭!”教官终于下达指令:“出发!”
蒋云思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家整齐的小跑离去,直到瞅见教官回头,才急急忙忙的跟上。
或许拉练只是个下马威,但它的的确确整到了所有人,从开始的交头接耳到后来的半死不过,其过程简直苦不堪言,崩溃到想跪倒的不是一个两个,包括这学期每天坚持跑步的蒋云思。
他慢跑到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痛,双腿完全失去知觉,依靠着奇异的惯性,才没绝望的停下,汗水无视于冬季寒冷的温度,一滴一滴的染湿了短发,又蒙上了北京郊外随风扬起的灰尘,让他的模样惨不忍睹。
“你还好吗?”辰松的声音不知何时出现。
蒋云思抬头对视上他同样疲惫的脸,刚刚回神,难以抑制的恶心就席卷上来。
“喂……”辰松无奈的瞅着这家伙落荒扑到路边的树下狼狈呕吐,不由得跟过去,安慰性的拍拍蒋云思的后背。
空荡荡胃拧成了一团,蒋云思的脸白如寒雪。
“不行的话我去帮你说,你去车里坐着吧?”辰松出于自己无聊而把他拖下水,现在难免愧疚。
蒋云思扶着树干直起了腰,用水壶中的水漱了漱口,什么都没说,只是摆了摆手,又步履维艰的回到路边继续追赶大部队。
辰松追在后面说:“对不起,其实你随时可以回家的。”
蒋云思小声道:“都讲了我不是懦夫……”
辰松说:“没必要逞强啊,万一你累出个三长两短,你爸妈不杀了我?”
蒋云思傻笑了下,仍旧努力着往前,没再多半句废话。
事实上不让吃晚饭的指令根本没多大杀伤力,因为一百公里完成之后,大部分男孩子们都倒在了宿舍动不了摊,别说去咬馒头,就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不剩。
身体素质不算太好的蒋云思更不例外,他脏兮兮的趴下后本想休息会儿,却不知不觉的昏沉浅睡,跟死了似的。
一个小时之后,年复一年早就习惯这项活动的辰松从军队食堂回来,端着粥和红烧带鱼晃醒他:“喂,吃点东西再休息,教官不会来为难你的,他就是说说。”
蒋云思费力睁眼,气若游丝:“不吃……”
辰松说:“今天不吃明天你更坚持不了。”
虽然知道他讲得对,可蒋云思实在爬不起来。
辰松拎过板凳坐在床边,拿勺子舀了粥送到他嘴边。
蒋云思抿进去,终于被食物的香气勾引出意志,挣扎半坐:“我、我自己吃。”
“哎哟,这服务够到位啊。”此时忽有句带着北京味儿的调侃插了进来。
蒋云思抬眸看到个就算穿着迷彩服却仍旧吊儿郎当的大男生,便苦笑了下,而后闷头进餐。
“你就是早晨挨骂的那位吧?我叫杨翰,你们俩一起来的?哪儿人?”那男生弯着细长的黑眼睛,很健谈的样子。
“青岛。”辰松回答。
“大冬天的跑这儿来干嘛,找罪受啊。”杨翰也跟着坐下来,还拎过几个鲜红的大苹果:“来个?”
“被逼的呗。”辰松笑笑,接过苹果咬了口。
“我也是,我妈简直就是个更年期患者!”杨涵一脸不满。
完全被骗的蒋云思幽怨的看了看辰松,只顾着吃,也不想和陌生人聊天。
“小弟弟,你几岁啦?”杨翰问。
“十七。”蒋云思小声道。
辰松补充:“我们是同学。”
“哎哟看不出来,你这还没张开呢,你爸妈真狠心啊!”杨翰手欠的扭了下他的脸,而后撇撇嘴:“跑的真脏!”
蒋云思瞅着他俩同样满身是土的惨相,郁闷的哼了声。
辰松站起身:“快点吃,吃了去冲个澡,熄灯就不让去了。”
“嗯。”蒋云思放下筷子,捂着仍旧不舒服的胃:“饱啦。”
这晚睡眠质量难以形容的好,几乎沾了枕头就睡着,睡到第二天清晨,时间短的像一秒。
伴随着起床号苏醒的,还有满身的酸痛。
蒋云思瞅着冷气拿起牙缸,跟上铺的辰松说:“真的要训三十天吗?”
辰松还在赖床:“嗯。”
说完就等着他抱怨。
结果蒋云思只是顺着床上的梯子爬了两阶,在他床边露出个笑脸:“加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适应辛苦的体育训练对于年轻的男孩子来说算不得太难的事情,过了一个多礼拜,大家也就从叫苦连天中恢复了过来,每晚集合进行文艺活动时,还能嘻嘻哈哈闹个不停。
教官中有个高个子的哥哥会弹吉他,看完电影以后,总被他们要求唱流行歌曲,有天终于唱烦了,笑着说:“总是我表演,今天谁给我唱首歌?”
渐渐彼此熟悉的男生们立刻相互推诿。
躲在最后面的蒋云思正借着活动室昏暗的灯光偷看小说,不料却被自来熟的杨翰拉起胳膊:“王教官,小蒋要唱。”
教官高兴的回答:“好啊。”
蒋云思还没反应过来,就白着脸到了人前。
辰松向来喜欢欺负这个老实的家伙,却反感杨翰自以为是,忍不住立刻站了起来。
结果蒋云思却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我唱什么啊?”
辰松只得坐回了板凳,略显无奈。
“唱你拿手的呗。”教官回答。
“没拿手的……就张国荣的歌吧,《怪你过分美丽》。”蒋云思清清嗓子,紧张的拽着衣袖开了口。
他还没变好声,嗓子带着孩子的清亮,眼神更是简单无邪。
他哪里懂什么叫“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没一种矜贵。”
所幸在场的绝大部分人也都还不懂,只是听得舒服开心,时不时就热烈的鼓掌。
辰松瞅着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