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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店旁边那家宠物用品店,许永志笑着对我说,「辛,想要养宠物吗?」
前方迎面走来的那个人,手上拿着我爱喝的饮料,是许永志在笑着说,「等很久了吗?这家饮料店每次人都很多呢。」
我贪婪地看着每个平凡却深情的许永志。。。。。。
鼻间传来我熟悉的香气,是我最爱的那家甘梅薯条。
唇边有一块裹着酸甜滋味梅子粉丶炸到外酥内软的蕃薯块,下意识地张口咬下,许永志的脸瞬间变得更加俊美,那是傅昭龙,带着笑问我,「很好吃吧?」
来不及吞咽的炸蕃薯含在口中,我却已尝不出滋味,只觉得想愤怒。
为了去买甘梅薯条,傅昭龙不知何时已放开箝制着我腰间的手,我将那口蕃薯吐掉,转头逃亡般地往外跑。不知道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转身跑,还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太了不起,当我回过神时,已经躲进宾士车的後座拚命喘气。
傅昭龙这才打开车门,将整包薯条塞进我怀里,有些喘,却掩盖不掉他的阴狠,「你不自己用嘴吃掉,我就用塞的。」
我没有回应,只是泪眼汪汪地瞪着前方司机的後脑。
傅昭龙坐进车子中,示意司机开车。他从我怀里的那小包甘梅薯条中抓出一块,放入口中咀嚼,然後,在我回过神之前,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将那口食物和着他的唾液送入我的口中。
我试着抗拒,嘴角溢出一些被嚼碎的蕃薯,以及带着油香的唾液,然而,即使奋力抵抗,绝大多数的食物还是被我吞进喉咙中。
结束了荒谬的以口喂食,傅昭龙拿出湿纸巾,轻柔地擦拭我的嘴和被食物弄脏的下巴与颈项,口气却很阴狠,「下一块,让我喂的话,是下面那张嘴。」
我愣了一下,突然弄懂他说的是什麽,咬牙切齿,又无法逃躲。这个变态!我毫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
拿起一块甘梅薯条自行放入口中,我眼前彷佛看见许永志的日记里,五月五号,那张白纸,上面有四个大字,和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写着,「甘梅薯条!」
委屈丶愤怒丶悲伤的泪水掉了下来,我掺着薯条一起吞入腹中。
出乎意料,车子开回「别馆」的地下室。
傅昭龙拿过我手中没有吃完的大半包甘梅薯条放到一边,又抽出一张湿纸巾,温柔地擦拭我的嘴脸和手指,最後轻声地说,「好吧,不吃了,现在下车,我载你回台北。」
法拉利安左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下午两点左右,北上的高速公路几乎没有车,黑色的车身化作一只燕子,低空掠向北方。
傅昭龙没有说话,我也很安静,口中仍有甘梅薯条的气味,我却一点也不想吐了──我怀念那个仅是被傅昭龙亲吻就能吐出来的自己。
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回到台北,我原以为傅昭龙要带我回去住处,可是车子却放慢速度,开往台北的市郊──山路转了几转,我开始觉得景观有些似曾相似,然後,便看到一片很高的围墙,围墙上面每隔一小段,就放置了一架监视器,围墙上方还有带刺的铁网和玻璃片。
沿着围墙开了几分钟,总算看到大门,门旁的是警卫室,但,帮我们开门的,与其说是警卫,怒目横眉的模样,更像不法组织中,专门帮老大看门的小弟。
围墙里面,还是大片的树林,和可供两台车子交错的柏油路,车子沿着里头的柏油路开到树林深处,几分钟後,车子停在巍峨的木造大宅门口,耸立的主建筑看起来几乎像是东南亚土王的王宫。
我来过这里。
我记得,傅一荣的住处就在森林深处的某座平房里。至今,闭上眼,彷佛还能看见那个房间的尽头的一大片落地窗,窗外有美丽的森林景观,还有一方小水池,在那片落地窗边,几块榻榻米组成了和室区。傅一荣坐卧在榻榻米上,望着大片落地窗外的绿荫和水池,并没有理会我。
我记得自己梦呓般地喃喃着,「老师,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老师。」然後,房门被打开──
「发什麽呆?」傅昭龙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法拉利安左的双翼展开,他将车子里的我拉出来,语气并不温和,「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表情。」
我听见了傅昭龙的话,但,脑中闪过的画面却比现在的场景更清晰。
「这次的礼物,倒是很特别。」我想起这样说完,就拉过我强吻的他,愣了几秒,我开始抵抗。「把我的喜好打探的很清楚嘛。。。。。。」他轻声这样说,拳头却重重地打在我的肚子上,然後,在我弯腰哀号时,狠狠地贯穿了我,撕裂了未曾被开拓柔软的後穴。
不堪的回忆,曾是我数年的梦魇──曾几何时,已经许久不曾再梦到了?之前傅一荣带我来,我并没有靠近主屋这一带,然而,想到这一区全是傅家产业,在这片森林的某处,傅昭龙暴力地强占了我,我就觉得很抗拒。
我被傅昭龙拉着往大宅走的木造阶梯上走,抗拒着:「我不想来这里。」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傅昭龙很坚持,继续拖着我往大宅里走,大宅是回字型的两层木造建筑,第一进只有一层,大厅很空旷,看起来类似玄关。有个两个佣人打扮的中年女人走出来,伺候傅昭龙和我脱下鞋子,换上拖鞋。
虽然不懂建筑或木料,但是脚下踩的地板丶j□j於外的硕大横梁都露出沉稳的古木光泽,我有一种进到某间日本神社的庄严感。
换好拖鞋,傅昭龙搂着我的腰,带着我穿过林木秀美的中庭,往大宅回字型的深处走。最後一进的二楼右边门打开,里面坐了两个医护人员打扮的中年女性。
里面有好几个监视器的萤幕,和一些我看不太懂的设备。令我讶异的是,房间里头还有一间房,只是隔间的墙壁,腰部以上都是透明玻璃,玻璃的内部,被贴了很多看起来像照片或剪报的纸张,只有全透明的门上没有贴东西。
两个医护人员站起来,恭敬地喊:「大少爷。」
傅昭龙轻声地问,「今天怎麽样?」
「差不多。」医护人员送上一叠数据,「血压有点低,其他检查都正常。」
傅昭龙随手翻了两下那叠资料,点点头,又将资料递交给医护人员。我顺着傅昭龙的目光,望了一眼监视器的四个显示萤幕,发现房里的梳妆台边,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正在梳头,因为没有开灯,老婆婆缓慢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像鬼影。
那个画面太诡异,让我的手心有些冒汗,傅昭龙用力搂了搂我的腰,「我们进去吧。」
※85。
「我以为妳和SAM约早上十点?」傅昭龙对吕钏儿说话的声音完全与温柔擦不着边。
吕钏儿闻言,垂眉敛目,乖乖巧巧地离开了,一点也不敢造次。
见吕钏儿走远,傅昭龙才到我身边,伸手托起我的下巴,语气很轻柔,「为什麽挂我电话?我对你太好了,嗯?」
我没有回答傅昭龙,只是轻轻地笑了。
傅昭龙的眼神闪了闪,弯腰,低头,亲吻我的唇,「为什麽笑?」
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在这个故事里,竟然所有的爱情都是单向的──我单恋着傅一荣丶傅昭龙单恋着我丶吕钏儿单恋着傅昭龙。。。。。。我们都是彼此故事里的炮灰,吕钏儿在傅昭龙面前不敢造次的可笑丶我在傅一荣面前不能自己的可笑,甚至是傅昭龙在我面前意乱情迷的可笑,其实都是一样的。
唯一值得被书写成主角的两情相悦,却是其实很少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傅一荣与他的情人。至於我与许永志──那个故事早已结束,短如朝露昙花。
我想问傅昭龙为什麽不去爱吕钏儿,但是,我想他应该会反问我为什麽不爱他吧。
傅昭龙将我拉起来,让我坐在他腿上,将下巴靠在我肩膀上,说话的气息全喷在我的耳边,有些热丶有些痒,「现在,想要改答案了吗?」
又想笑了,但,终究还是克制住。
「你是特别的,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都可以将答案改为我想听的那种。」傅昭龙的语气已经没有昨夜的暴躁或哀求,经过一夜,就迅速恢复他一向的自信与骄傲。於是,他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