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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安稳的毕业了,邹乙个性不是冷漠,他也伤感也舍不得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热情不起来,他还没离开学校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会怀念这里,正如他怀念他走过的每个地方。
关于李木森,他不知道,那次英语竞赛过后两个人没怎么接触过,偶尔在校园里碰到的时候李木森会很开心的跟他打招呼,他局促的笑笑,因为传闻中的李木森从来不跟人这么热情的招呼,这种特别对待让他不知所措。
从某种程度上说,李木森是少年时期邹乙第一个感知到自己对同性有着原始渴望的真实个体,他是个很会压抑自己的孩子,繁忙的初三生活里他偶尔会怀念那个午后侧躺在桌子上的背影,也会不自觉的回忆起两人并行时自己心脏陌生却美好的悸动。少年懵懂的意识里,他把那天下午的一切放大成了一个丰富完整的故事,故事的结尾被幻想成了数种不同的可能,无一例外的情意绵密。然而幻想终归幻想,邹乙把这类的幻想定义为“精神上的放逐”,放逐过后的邹乙从来都理智的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有自己的计划,计划里自己会努力的完成学业,考上一流的大学,拥有稳固的社会地位,在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让社会和家人接受自己性取向的局面形成之前,他必须不遗余力的充实自己,让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百分之百强大的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在这之前,一切不过是愚蠢的躁动。
中考从来不是邹乙要上心的问题,他被市重点录取是万无一失,中考结束后邹乙推辞了班长组织的集体毕业旅行,他一个人去了乡下的奶奶家,当他悠然自在的躺在北方农村夜晚的矮墙上看夜空时,他会畅想高中生活,他想象的高中生活是美好的,因为距离他离开家独自生活的未来迈进了最后一步,那美好的生活里他偶尔会想到李木森,李木森也被市重点录取了,又可以在球场上看见他野马一样的身影,走廊里看见他阳光温暖的笑容,想到这邹乙会不自觉的笑一下,再笑一下,他翻个身把脸埋在枕着的胳膊弯儿里,夏日夜晚的蛐蛐声也跟着他笑弯的眼睛清亮悠扬起来了…
随着假期生活的结束,高中报道第一天,校门口张贴的分班表上,一年四班第一排第二名,邹乙;一年四班第四排第五名,李木森……
邹乙彻底傻眼了。
☆、有空我教你弹钢琴吧
第二章有空我教你弹钢琴吧
高中生活总体上是让人奋进和新鲜的,严格却充实的军训还在继续,邹乙按部就班的继续自己平静的生活,关于即将和李木森生活学习在同一个教室里这件让人提起来就暂时缺氧的事情,邹乙自我解释为他寂寞放松警惕时,那个孤独骄傲的背影不小心闯进了自己思维和意识范围内。
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的误会,都会过去的,他要大踏步的向自由和自主的未来迈进,现在的一切,还并不存在自己可以掌控和决定的范围里,因而,是危险的,是必须要驱逐的。
邹乙就这一点好,无论何时,他都做得到自我控制,控制的不动声色,内里像个苦行僧,外表却淡薄的不食人间烟火。
军训时其他班级拉歌时都会挑选一些传统军歌张扬士气,欢迎教官,不过,四班似乎聚集了一群不安排理出牌的孩子们。他们定的班歌是——月亮代表我的心。月亮代表我的心老是老了点,但是在一群穿了迷彩服的高中生军歌嘹亮的一曲曲作罢,四班全体同学一本正经的深情一曲还是在众位部队领导面前催下了年轻教官悲愤的眼泪……
高一刚分好班的时候就有八卦人士仔细的列了一份潜力班级表,很巧,四班似乎藏龙卧虎。
有本届海拔最高的何大勇,也因为身高的绝对优势,何大勇被选为临时班长,每天率领众班民调戏教官。
有实验中学年级组第一名上来的冰山冷美人,藤紫。家世煊赫,老爸是全城文明的社交名流,房地产商。开学第一天露了一面之后再没参加过军训活动,风闻是家里跟学校请了假的,去新西兰看袋鼠去了。
有并没有考上市重点而是靠老爸的赞助费军训第四天才站进队伍里的顾一冰。
艺术生林林,打得一手精彩的架子鼓,加上外貌出众,行事不免特立独行,三不五常的走把朋克路线,经常搞得教务主任暴跳如雷
当然还有校草李木森
和我们迷倒了一大片女生,气质神秘的一塌糊涂的邹乙同学。
军训在大家甘苦与共嬉笑打闹中过的很快,一个月下来,同学基本上熟悉了彼此,四班的气氛一直都是新生班里最活跃的,这让班主任很是上火,太活跃了不容易管理啊
明天的野营拉练结束后,军训传统环节就彻底结束了,晒黑了的同学们也该正式步入高中学习生活中,军营晚上的空气那么清新那么让人愉悦,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准备着明天的野营拉练——徒步行走一天一夜。
邹乙捧着一罐酸奶伏在二楼宿舍走廊的栏杆上眺望军营静谧的夜晚,后面宿舍楼里有同学和教官聊天的,有默默整理东西的,有歪在床上看书的,有趴在桌子上写信的,有在近处嬉闹的,有在远处沉默的,在这里生活的最后一天,教官不再强调纪律和作息时间,这是最后的宽容,也体现了最后的不舍。
这里是他们生活了一个月的地方,因为严整和单一,因为艰苦和教条,反而在离开的前一秒,给人简明有力的冲击力,让刚开始高中生活前奏的孩子们,萌生了前所谓有的独立的伤感,无关家长的庇护,生平第一次离开家成为一个个体在享受有关年青和离别的感伤。这感伤里有青春和成长的味道,它千回百转,重似口含千斤橄榄……
远处有人在弹吉他,曲转回肠,邹乙闭上了眼睛……
“吉他很好听。”
是李木森。
邹乙睁开眼,李木森并排着自己倚在栏杆上。邹乙和他不是一个宿舍的,训练时又不在一个排,开学后这一个月并无多少交集,邹乙本不善于和人交际,但是这样离别意味浓厚的夜晚,他俩这般站在黑夜中,似乎一切对他来说变得容易了起来。
“是啊,很好听。我一直都想学一门乐器。”
“学啊,钢琴不错。”
“你会弹?”
“会弹?我叫什么?”
邹乙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试探的,“李木森?”
“在下钢琴王子李木森啊!”
邹乙白了一眼,笑着接着听着这似有还无的琴声。他过于俊秀清冷的侧脸在夜晚的月光照应下越发让人目不转睛,似乎他的魂魄此刻是抽离着的,这让望着他的李木森心头一紧。李木森有点尴尬于这种莫名的感觉,于是脱口而出“有空我教你弹钢琴吧。”
邹乙惊讶的转过脸看着李木森,清亮的瞳孔映的李木森也跟着心情清亮了起来,反而认真的说道:“改天我教你弹钢琴。”
他的笑似笑又非笑,让不敢直视的邹乙慌张的端起酸奶呷了一口,连勺子都忘了用,结果嘴巴沾了一圈酸奶,还不自知的垂着眼帘闪躲李木森的眼神。
“好啊……那个……那个有空的……就麻烦你啦……”
“一级装备,明日作战用,人人有份,不够跟我要啊。”班长何大勇递给他们一人一包东西。邹乙接过一看——小护士牌卫生巾……
“我说班长啊,明儿个咱不是徒步么,又不上前线,还发这个止血啊?”那面同学已经开始调戏班长了。
何大勇一边发卫生巾一边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跟那个同学说:“本班长可以向组织申请一包止尿布。Special for you!”说罢还想那个同学眨眨眼睛。
同学们哄堂大笑,李木森看着一脸茫然的邹乙,笑着解释道“把这个垫在鞋里当鞋垫用,要不然徒步一天一夜脚会受不了的。”
何大勇拍拍李木森的肩膀:“孺子可教!”然后一本正经的望着邹乙说:“不过你可以先当餐巾纸用。”邹乙莫名其妙的看着去别出发卫生巾的班长,李木森确把手伸向自己,惊得邹乙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李木森好笑的伸手在邹乙嘴边擦了擦,给邹乙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有酸奶。”
邹乙立刻囧了个大红脸,赶紧找纸巾给李木森擦手,李木森胡噜了一下邹乙的头发,说了一句让邹乙当场崩溃的话后就走开了——“你可真可爱。”
留着一脸石化的邹乙继续在风中凌乱着,不就比自己高大半个头么,怎么也不至于当自己是个小孩子啊。
熄灯号吹过后,宿舍楼静悄悄的了,偶尔有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