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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两兄弟一起吃,吃完後就聊聊天,很快就到了睡觉时间。如果是以前,季真望晚上绝对会出去厮混,但由於阿超和李
南海的死,使季真望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以前的兄弟不停追问,所以他干脆选择闭门不出。
其实黑帮就像一个企业,在势力范围内设有很多分部。每个小分部又有各自的首领,首领们从上层统治者那里得到一块
地盘的经营权,然後定期向上层缴纳营业税。首领之下又有很多员工,首领要负责发给他们工资。这笔钱绝对不多,和
工作的危险性相比,根本少到令人发指。不过却有很多人愿意为了那一小笔钱拼命,因为那是他们唯一的生存方式。
但和那些黑帮「员工」相比,季真望又有些特殊。虽然他已经加入贤门四五年了,但却不是「员工」而是「临工」。也
就是说,他没有固定的首领,不从首领那里领固定工资,而是周游於各个首领之间,随便打些临工,靠临时工资生活的
那种人。
所以即使一个月闭门不出,也没多少人觉得奇怪。况且现在他住在季真希家里,有大哥照顾他的吃穿用行,他根本一点
也不用为生计担心。不过他也明白,不可能让大哥照顾自己一辈子。所以他只是暂时在季真希家避风头,等风头过了,
再冲出江湖。
这一个月他没有夏瑾和夏兰的任何消息,不知道炎龙堂究竟对他们是好是坏。
只要想起那个叫陆风笙的人,季真望就总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某天晚上,两兄弟吃完饭後又像以前一样坐在沙发上聊天。话题很普通,比如说明天的菜色或者城市交通。但聊著聊著
,季真望发现大哥总有些心不在焉。有好几次,他都发现大哥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望著自己,不知想说什麽。
「大哥。」季真望干脆自己挑明道,「有话你就直说吧。」
这时季真希才抬起头来,静静注视了季真望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道:「真望……现在警方非常需要一个贤门的卧底。」
「卧底?」季真望下意识重复一遍,其实他并不怎麽吃惊。因为以前的卧底阿超死了,那麽警方当然需要寻找另一个卧
底填补阿超的空位。而自己这个和季真希有血缘关系的同胞兄弟,当然比其他人更加可靠,但同时也更加危险。因为如
果被贤门的人知道他和季真希关系,卧底很容易就会被察觉。
但对此,警方显然已经做好充足准备。只见季真希拿出一小叠证件,证件上的照片是季真望没错,但名字却被换了。季
真希把那些证件放到茶几上道:「警方已经为你伪造好各种证件,现在就只等你点个头。」
但季真望盯著那些证件不说话,嘴角微微咧开,发出一丝冷笑。他不是不愿意去当这个卧底,只是觉得还没征询自己意
见,对方就先把一切准备好了。这点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大哥,把这些收回去。」季真望把那一叠证件拿起来,还给季真希。
季真希还以为他不愿意,劝说道:「真望,我知道这很危险……」
话刚说到这里,就只听季真望笑了一声,打断道:「我又没说我不去。我只是让你把这些证件收回去,我不需要假名,
也不需要伪造的身份。季真望走到哪里都是季真望。」
「真望……」季真希忽然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顿了顿才蹙眉道,「你这样很危险。」
「危险就危险,反正我就是不改名。」季真望扬了扬下巴,有些孩子气地坚持道,「季真望就是季真望,绝对不会成为
另一个人。」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说得很肯定。
闻言,季真希忽然明白了,低声道:「是因为夏瑾吗?」
因为夏瑾变成了另一个人,所以季真望才不允许自己也变成另一个人。
「和他没有关系。」季真望别开头去,不敢和季真希目光对视,这是他说谎的标志。
季真希当了他二十年大哥又怎麽会不明白,叹了口气道:「真望,虽然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但何必和夏瑾怄气呢?
命是他自己的,路也是他选的……我们不能强迫他。」
「我不想强迫他。」季真望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嘶哑,只见他垂下头,抚住自己的额头,痛苦地说,「我只是不想听他
说那句话……他说,如果可以找点遇上我就好了,他说如果可以早点遇上我,也许选择就会不一样了……」
为什麽……为什麽就总是差了这麽一点?
就像十年前一样,当夏瑾从母亲那里逃出回到井字巷的时候,他们也是差了一点就能相遇。这次也一样,如果可以再早
一点相遇,也许夏瑾就不会选择成为陆风笙的替身了吧?
一想到这些,季真望就说不出的後悔和难受。
「真望……」季真希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安慰,只轻轻抚住他的肩膀,低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傍晚,季真望来到靠近码头的一处政府救济区。
和井字巷低矮的平房不同,这个区由三十多栋密集的土砖楼房构成。但房屋却早已破烂不堪,别说电梯,连楼道都已失
修多年。
季真望顺著楼梯爬上去,一路看见好几个弹孔,很多都是新的,看来这里经常发生枪战。
用季真希的话说,这个区正好是贤门和炎龙堂争夺却激烈的一个地方。两派第一线的小弟们常常一句话不合就大打出手
,很多时候还会演变成枪战,非常危险。用帮派里面的黑话来讲,这里叫做「火笼子」,意思就是经常发生火拼。
但由於住在这里的贫民对毒品需求非常大,所以贤门和炎龙堂才都看上这块地盘。
按照季真希给他的地址,季真望爬上一栋楼房的第三层。本来还想按门铃,却发现门根本没关,从门缝中,季真望看见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蹲在地上吃面。男人大概只比季真望大四五岁,但满脸都写著沧桑和老成。
季真望正犹豫著要不要进屋,男人却抬头发现了他,起身向他走来。
「别傻站著,进来吧。」男人打开门,一把拉住季真望,把他拖了进去。
「最近手头拮据,没给你准备饭吃。」男人一边说,一边又捧起那碗面蹲到角落吃起来。
季真望有些哭笑不得,答道:「我吃过饭才来的。」
站在房间中向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任何可以坐的地方。房间中空空荡荡,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个勉强可以称
之为「桌子」的东西,却因堆满杂物而显得像个垃圾场。
最後季真望也只能选择蹲在男人身边,试探性地喊了声:「胜哥。」
男人只顾吃,连头也不抬。
「胜哥,我是……」
季真望正想详细自我介绍,却被对方打断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把面汤喝个精光以後,男人擦了擦嘴,对季真
望道,「从今以後,你就跟著我吧。虽然我也不是很靠得住,但好歹在这火笼子里活了六年,也算经验丰富。你看我头
脑清晰,四肢健全,全身上下连个弹孔都没有,就知道我多不容易……」
说著说著,忽然瞥见季真望手臂上的枪伤。二话不说,一把抓过季真望的手,拉到近前观察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