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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野拍拍我的肩“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温顺可人。”
“滚你!”我哈哈笑着拍他一掌。
赵大野虚挡了一下,问“现在你在干啥呢。”
我说:“刚刚高考完,等着上大学。”
赵大野竖起个大拇指,说:“厉害,厉害!我就知道你和我们这些劳动人民不一样。”
我说:“你丫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看他穿着打扮成熟的样子,问:“你呢,在哪发财?”
他摆摆手“嘿呀,别说了,要发财我还回来干嘛。”顿了顿他又说:“要不,去我家坐坐?”
我心想反正没事,说:“好呀。”
到了赵家刚进院子,赵奶奶就叫着:“诶你回来啦!”说着便走了过来“哎呀禾子也来啦!”
赵大野大声的“哎”一声,拉着我进屋。
我说:“你奶身体还挺硬朗。”
赵大野说:“嘿,我奶今早上还要自己去挑水呢。”
我说:“有福气。”
赵大野说:“是,说也怪,我奶耳朵背得早,没想到身体倒那么好。”
我道:“大概是耳朵背了反而心情好。”
我和大野都想起了以前女老师告状的事情,觉得好笑。
刚坐下来,赵奶奶就端了盘瓜子花生来,我大声说:“奶奶您客气啦!”
赵奶奶摆摆手:“哪里咳,我不咳,身体好的很!”
说完又颠着脚去忙了。
我问赵大野:“你现在在做什么?”
赵大野说:“也就跟着大哥跑工地。”
我说:“现在这块还好做吧?”
赵大野咯嘣咬了颗瓜子,呸的吐出壳,“有路子的话,做也不难做。不过哎,也看运气。我之前跟着跑那位,被自己兄弟坑了,现在资金断了,简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是皮厚耐操,我们这些就不行了。我这不回来歇歇,打算过段时间再出去。”
我说:“你呀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是这种光棍态度,觉悟太高了。”
赵大野嘿嘿笑,“这不小时候戏文里唱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边唱着还煞有介事的拍着桌子打节奏,其实早跑调跑到十万八千里了。
我笑他唱歌还是那么不着调。笑完我说:“说起来,我们当初光着屁股一起跑的,现在倒是难得遇到个了。”
赵大野说:“可不是,大家都各自发财去了。”转又想到什么:“连女老师都没在啦。”
我叹一口气:“你说这人往高处走,走着走着,低处是不是就没人啦。”
赵大野笑:“倒也不至于没人,死人还是有的。我心里想着吧,等我死了,我才不要去城里和那些不认识的挤,随便怎样,还是要回来的,好歹地皮宽敞,能伸的直胳膊腿儿。”
我说:“你倒想得远。”
他摇摇头,“你别说,在工地上那种吧唧一下就嗝屁的,我见多了。不小心的,故意的,还他妈有些想自杀的专门跑到工地来。嗨,那种才是无语。你知道那些大老板又是怕晦气的。工地上啊,做道场跟唱流水戏似的。”说着他又从怀里摸出烟,打一根给我。我摆摆手说不抽。他含到自己嘴里,打火点上,呼出一口烟雾,说:“还是你们读书好,干干净净的。”
“那不一样,我们是花钱,你们是赚钱。”我笑“你现在这么想,后悔当初没好好听老师讲课吧。”
赵大野乐了:“后悔倒是不后悔,不说我不是读书那块料,也不是读书那个命。”
他一说我就明白了。如果没有郑家,我也不是读书那个命。
最现实不过生活。
赵大野又问:“你爷不是去了吗,你现在怎么过嘛。”
我说:“我现在住在郑家。”
赵大野啧啧两声:“郑乐对你是真好,跟养媳妇儿似的。”
我说:“管他养媳妇儿还是养什么,还不都一样,迟早也是要还的。”
“不管怎么样”大野说“一辈子有这么个兄弟,也是值了。”
“对啊,有这么个兄弟,也是值了。”我郑重的点头。
聊完天,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怕郑乐和郑爷爷担心,便说要回去了。赵奶奶一看,非要留着我吃晚饭,我摆手说:“不了不了,我要回去了。”赵奶奶仍是拉着我:“吃了再走嘛!”还是赵大野点头哄着赵奶奶去做饭,才让我偷偷溜走。
回去郑乐已经在做晚饭了,他见我回来,打趣说:“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走了呢。”
我兴致勃勃的说:“你猜我遇见谁了,赵大野!”
郑乐问:“倒是难得,他现在做什么。”
我说:“跑工地。”
郑乐说:“他还是没变吧。”
我正要回答,抬眼看他,一瞬间却忘了言语。
跳跃的火苗映得他脸庞带着淡淡的红,眸子黑的耀眼,愈发显得俊朗而温柔。
我感觉就像有什么,突然击中了我的心。
那一刻,我突然爱他爱得不可收拾。我不明白天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每一丝一毫都完全令我心醉。就像是上帝按照我所有喜好而专门创造的礼物。
这样的他,即使名潘多拉,我也欣然接受。
当夜,我和郑乐疯狂的纠缠。
没有引导,没有示范,我和郑乐由着自己的欲望,尽情挑逗,尽情发泄。做/爱,毕竟是一种本能,特别是对雄性生物来说。
当郑乐进入的时候,我疼得眼角滑出了泪水,心理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下/身条件反射的收缩排斥,但我却大张的腿让他钉入得更深。
就像作为牺牲,终于被神享用,身体痛得要发疯,心却幸福得要发狂——灵与肉的厮杀,是不顾一切的疯狂!是翻天覆地的决绝!考虑不到明天,考虑不到世人,考虑不到一切,只想在当下燃烧殆尽!
这一刻,我背叛了我自己,和欲望一起放纵堕落。
郑乐,我的一切,我愿意成为他的一部分,见证他的一切荣光与骄傲。只要他愿意。
只要他愿意。
一晌贪欢,我们疲惫入睡。
窗外无星亦无月。唯有夜,漫无边际的夜,代表着罪恶与遗弃。
可我毫无畏惧。
第二日,我依旧早早醒来。
通常这个时辰郑爷爷已经带着小绿去地里了。家里就我和郑乐。乡村的清晨是毫无杂质的静谧,此刻这种静谧却将我身体的难受尽情放大。
难受得我神智都有些恍惚。我挣扎着起身想去喝水,郑乐醒了。他声音还带着困意:“干嘛去。”
我说:“喝水。”一起身,身后传来一阵疼痛。我皱着眉又躺下。
郑乐看我皱眉,凑近我:“很疼吗。”他一靠近,才发现我脸红的要烧起来。
他忙用手探上我额头,声音带着清晨的寒气:“怎么会发烧了?”
我迷迷糊糊的说:“不知道,难受。”
郑乐腾地翻下床,我听得簌簌作响,他就穿好衣服,到了半杯水喂我。他说:“我去找白医生,你等我。”
我躺在床上,脑中一团浆糊,我竭尽全力的想,我为什么会这样。
等郑乐带着白医生来,我还没想明白。
白医生大概是一声不发的给我清理,给我擦药,给我打针。然后他们俩出去了很久,郑乐才进来。
后来我才知道郑乐是被白医生训了好一顿。白医生最后说:“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
那时我们还不懂这句话的分量。
作者有话要说: 王小波:肉麻就是人们不得不接受降低人格行为时的感觉。
很有道理
☆、第十五章
我和郑乐保持着纯洁的肉体关系,就这样迎来了我们的大学了。
我提着编织袋子去报到的时候,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怀着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踏进了大学。我觉得大学特别的神圣,又特别的神秘,那种感觉就像屌丝对着自己的女神。高岭之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这种感觉一直截止到我踩熟了地盘。更不说毕业之后,更是再难寻当初的仰慕忐忑。就像女神被一遍遍上过之后,上出感情,那叫伴侣,没上出感情,那叫破/鞋。
大学的时候,我有三个室友,洪森安,王钺,陶简。我不喜欢交新朋友,我说的朋友,就是需要精力来经营那种。我觉得友情这种东西真是虚无缥缈,不管投入多少,常常是说没了就没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浪费感情呢。
爱情也是这样。
不过人类是社会性动物,我们需要活在人群当中。
所以开学的时候,我和三个室友跑去学校外的清真饭店吃了一顿,将就洪森安是回族人。
王钺是沿海来的,在我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