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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阿姨瞪着郑愉,郑愉丝毫不怕的和她对视。终于曹阿姨妥协了,只压着嗓子对我说:“你可把她看好了。”
她不喜欢郑愉跟我们在一起,但郑愉偏偏就爱和我们在一起。
真是开心。
出了门郑愉揉揉眼睛,立刻笑的一脸灿烂,牵着我的手开心的蹦蹦跳跳,就像以前小绿在我们身边一样。
郑愉努力的把脚向前跨说:“二哥二哥,你看我的新鞋子好看吗。”
我笑说:“好看,小鱼儿穿什么都好看啊。”
郑愉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郑乐也淡淡笑着说:“你就惯着她吧。”
郑愉并不能分辨郑乐说的好话还是坏话,只看到郑乐笑,她也笑。
我们坐公交车到了商场,商场人多,我牵着郑愉就怕她乱跑。她一进去就被花花绿绿的童鞋吸引了,直扯着我说:“二哥二哥,我们去看看嘛。”
我跟着她走着看了一路,呼地郑乐在身后捣我一下:“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老师啊。”
我下意识的回头,跟着郑乐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小学那个女老师——她和以前变化挺大,打扮得时尚靓丽。左手挽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幸福美满的样子。
我说:“好像是。”说话间女老师也朝着这面望过来,正和我们的目光对个正着。
她只眼光微微一顿,便挽着男人拐个弯走开了。
我说:“她不想见我们吗。”
郑乐说:“她大概是不想见曾经的自己。”
我一边被郑愉拖着,一边说:“她看起来过得不错。”
郑乐说:“看起来是这样。”
郑愉跳着让我看一双鞋,问我好不好看。我连连点头说:“好看好看。”郑愉乐滋滋的又拉着我朝前走着,我转头问郑乐:“你说她还记得白医生吗?”
郑乐说:“大概吧。”
我说:“白医生可能已经把她忘了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当时我觉得,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不爱”两个字。“爱”有多幸福,“不爱”就有多痛苦。倘若两个人,一个爱,一个不爱,那么爱着的那一个,注定坠落地狱。我希望我永远不要懂爱情。永远不要把本钱押上爱情这一赌。
——后来我回忆的时候,恍然发现,我年轻的时候原也曾相信爱情。
高中开学的时候,郑叔叔送我和郑乐去学校。我肯定不可能选理科,郑乐想和我一起,也打算选文科,结果差点没挨郑叔叔揍,只得选了理科。不过和老师商量了,我们搬进了混合宿舍,好歹住是在一起。
高中班主任李全是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时隔多年,我还清楚地记得,只要是在讲台上,他从来没有过不妥当举止。他是我遇见过的,真正的老师。
和初中那个老女人很不一样,老女人是好为人师,最爱告诉我们该怎么样。李全从不用嘴说。
他只是为人师表。
我很喜欢他,连带着我的数学成绩都好了起来。不过总的来说,高中一分科,我就觉得轻松多了,高一的时候,考了全班第三名。而郑乐,在他们班三十多名去了。
我知道郑乐是假期玩野了,心没收回来,他的进步空间很大,但我不行,我一直都是这个状态,能保持不退步就算好的了。
郑叔叔却买了个游戏机奖励我。我觉得郑叔叔对我真好。
那个时候很流行那样的游戏机,比巴掌大些,上下左右几个按钮,黑白的屏幕,可以玩俄罗斯方块,贪吃蛇之类的。我很高兴的谢谢郑叔叔。但其实这种东西对我没什么吸引力,我不会轻易的沉迷任何东西。
这种自制力是毁灭性的。倘若有一天我沉迷,那就意味着万劫不复。
我觉得我的成语用的愈发妙了。
郑乐很爱这个游戏机,上厕所必带。我提醒他蹲厕所时间太久容易得痔疮。他不信。
结果痔疮还没得上,游戏机掉到厕所里了。
我第一次看看到郑乐那么不好意思,郑乐提着裤子回来找我,我在宿舍看书。郑乐扭扭捏捏的把游戏机还给我,我说“你不玩了?”这游戏机一直放在他那儿。
他说“不玩了,还你。”
我说“放桌上。”然后低头看书。郑乐迅速放下就闪人了。
我坐在那里看书,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哪里来的屎臭味。
我问郑乐:“你上了厕所没擦屁股?”
郑乐无力的反驳:“放屁,老子擦了。”
我说:“那我怎么闻到屎臭味了。”
郑乐说:“那是你脖子短闻到自己肚子里的屎臭味。”
我挑挑眉走过去,说:“说吧。”
郑乐支支吾吾:“说,说什么。”
我说:“你干了什么坏事。”
郑乐梗着脖子:“谁干坏事啦。”
我说:“郑乐你别挣扎了。你屁股一翘我就知道你要屙屎屙尿。”
郑乐磨磨蹭蹭说:“那个,哎那个,我看游戏机脏了啊,就拿到厕所里去洗了洗啊。”
我说:“厕所里?水池里还是坑里?”
郑乐说:“坑里。”
我说:“你可真爱干净。”然后默默转身用纸包着把游戏机扔进外面的垃圾桶。
郑乐躺在床上,绝望地说:“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法背着你干坏事。”
“你才知道?”我笑,刚笑完又突然想起,“你用手去捞起来的?!”
郑乐老不乐意再提这件事了:“干嘛啊,不然用脚啊。”
我:“。。。。。。郑乐你给我滚去洗澡!”
郑乐一边解释“哎哎,我套了塑料袋诶。”一边就被我推出门去了。
我们宿舍是年级里最后一个宿舍,是文理班单下来的人混在一起的,没有住满,两个文科生,三个理科生。杨光和我一个班,杨光这个人和他的名字一样,让人觉得充满阳光。我以为文科男应该都是那种不爱运动的,好吧比如说我,但是杨光很爱打篮球,郑乐和他混得很好,好的我都有些嫉妒了。还有宿舍里另外两个理科男,高学优和程数,他们四个经常一起去打篮球。
我知道郑乐和杨光那么好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这也是我有点嫉妒但不在意的原因。
我觉得郑乐对我从小就有一种保护欲和占有欲。他事无巨细的向杨光了解我在班上的事情。
真的就像个尽职尽责的哥哥呵。
杨光有的时候对我说:“你哥真关心你啊。”
我淡定道:“他一直都这样,像个老妈子。”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我也不明白我对郑乐是什么心情。我对他的占有欲大概不比他对我的占有欲少。只是我不像他那样表现出来。
我恨不得他的眼睛只追随我。可似乎谁都想来给我分享他,他那么多朋友,那么多同学,还有家人,他以后还会有妻子。
想想都不开心。
高中开始我就在外面打工,刷盘子发单子做手工什么都干,不过都是背着郑乐。我知道他会反对,但我又不可能妥协。既然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那能瞒一时是一时。
每个周五放学,郑乐他们四个都要去打一场球。他们满头大汗回来的时候,我在看书,听见开门声,我头也不抬,说:“桌上有冷开水。”
杨光嗷一声跳过来说:“禾子就是我们寝的贴心小棉袄!”
郑乐过来拍开他,在我头上一揉:“我媳妇儿,能不贴心?你们这些就是跟着我享福。”
程数灌了一大口开水走过来:“啥时候洞房?”
高学优在旁边拖长声音:“我们就是三个黑夜里的电灯泡。”
我说:“算了吧你几个,打了一下午球还没把力比多释放完?”
杨光说:“释放完了,但看着你又有了。”说完一声惨叫,原来是程数偷袭他身下。
程数笑得猥琐:“来来,我给你释放释放。”杨光一窜几丈远。我们笑的前俯后仰,杨光指着我们一脸小媳妇样:“卧槽偷袭算什么好汉,有种咱们脱了衣服来大战三百回合!”
笑了一场,大家开始收拾行李回家。郑乐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扬扬手里的《悲惨世界》:“打算这个周末把它看完,就不回家了。”我这个周末有兼职。而且,实际上我不喜欢待在郑家,再怎么好,毕竟不姓萧。
郑乐有些不高兴:“那我陪你。”
我赶忙说:“别,你家里该想你了,再说你在这儿还打扰我看书。”
郑乐耍赖似的在我身边一坐:“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我觉得郑乐有点无理取闹。我说:“你别闹好吗。”
郑乐说:“你才别闹,你自己说你都几个星期没回家了啊,你说!”
郑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