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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对他主动出击,即使没怎麽用手段,沈冉都开始招架不住。虽然呃……怎麽说,这人怪是怪了点,但沈冉和他放在一起,差距还是挺大的。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愿意跟我一起出来吃饭的人。”
沈冉差点儿掉凳,这算哪门子理由?
“咳……”清清嗓子,沈冉把双手放在两个膝盖上握成拳,很郑重的模样,“祁襄,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我不知道你以前交往过的人怎麽样。但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认认真真了解了对方以後再说比较好。而且我刚刚结束一段感情不久,在完全忘记那个王X蛋……呃,那个人以前,贸贸然和你重新开始,也是对你不负责任的表现吧。我不知道你只是想玩玩还是怎样……至少我认为,既然确定关系要恋爱,那麽就应该认真对待。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如果能跟你交往的话,应该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他又不是什麽禁欲系圣人,诱惑当前怎麽会丝毫不动心,只不过因为不善交际的关系,所以认识同类的机会可以说为零。仅有的感情经验,不过是楚叛空一人而已,青春期那会儿把周围的男生当作X幻想对象,心里还有著强烈的负罪感觉得自己不正常。和同学们的关系也渐渐脱离,以至於班主任在毕业手册上给了“不合群”的评语……後来通过网络才知道像自己这样只对同性产生好感的情况并不算是什麽心理疾病,那只是一种选择罢了。就好像有人喜欢吃肉,有人喜欢吃素,有人则荤素不忌……素食主义者的确很少,可人们绝不能说他们是不正常。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麽?”祁襄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客气,“首先我要声明,我不是什麽花花公子,自然不会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然後,你给我发了好人卡?还要继续想著你的前男友默默守贞一辈子?”
沈冉摸摸鼻子:“我没那个意思……如果你不只是想玩玩,那就麻烦你再努力几个月,把我追到手吧。我保证,以後对你死心塌地,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上的了床。”
观音大士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圣母玛利亚……这绝对是沈冉出生以来说过的最厚脸皮的一句话了。可天知道,被帅小夥追的感觉,有多麽让他飘飘欲仙。他这辈子只有追逐人的份儿,还没被谁追过呢。虚荣心这种东西要不得,可哪个人敢说自己没有?
而祁襄,好像也被他这段话噎到了的样子,愣了几秒锺,再喝一口啤酒,最後笑著使劲掐掐沈冉没什麽肉的脸蛋:
“我就知道,喜欢你没错。”
於是乎,沈冉再一次虚荣心膨胀,飘飘欲仙了……
第六章
“你怎麽可以擅自决定这样做?”
“呵,好笑了,我为什麽不可以?再者说,我做什麽事,还需要向你报备的吗?”
“你突然对他告白,万一把他吓著了怎麽办?”
“我晕,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娘炮啊……”
“你在说谁娘炮?”
“我说谁谁自己心里清楚。喜欢了就放开胆子去追啊,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副畏首畏尾的德行!”
──“啪!”
猛然将镜子合上塞回枕头底下,祁襄把被子蒙过头顶,胸口闷得不像样,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供自己宣泄的途径。
他是个怪物。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的。
不知是否本该双生子,结果却成了有两个灵魂同时生存在一个躯体里,他们都叫做祁襄。但他坚信自己不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因为他很理智地知道自己有双重人格。无论其中一个人格做了什麽,另一个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这些事却不是自己做的,这种感觉,即使过了将近二十年,祁襄也未曾习惯。
那些也不知道算不算家里人的家里人,只是把他的情况当成是“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却从未放在心上。祁襄倒是也乐得自在,自己管自己过活,偶尔对著镜子找另一个人格聊聊天,日子还不算乏味。
直到沈冉出现。
“一个奇特的人”,这是祁襄在沈冉因为见血而吐了自己一身并且晕过去之後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们头一回见面是在网吧,祁襄那会儿刚刚逃狱,一边被警察追,一边追著陷害自己入狱的人。祁襄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太没美感了。可没办法,他同样也不喜欢坐牢。犯下连环杀人案的真正凶手是帮派里的大哥级人物,要他去背黑锅,门儿都没有。幸好祁襄平时还算有点地位,召集了一群愿意为他卖命的兄弟,帮派彻底分裂。斗得天昏地暗。
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永远做那个自闭的、有点软弱的祁襄,至少可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一旦真的安静下来,那个不安分的炸毛祁襄就又开始蠢蠢欲动,想惹点儿事出来闹腾闹腾,消遣一下无聊得像白开水似的生活。
用温吞水祁襄的话形容,他就是“吃饱了撑的”。
接下来和沈冉的几次接触,就基本上都是温吞水祁襄的事情了。在校园里不咸不淡不温不火地远远看著,另一个只能在心里干著急。
祁襄喜欢男人,可是却没有什麽机会认识同一个圈子里的男人,这一点,他跟沈冉还是很共通的。两个人相遇了,然後唰唰唰冒火星子了,总要有一方主动吧。
不料温吞水祁襄却是钻进了牛角尖,妄自菲薄地觉得自己人格分裂不是正常人而且不管无辜与否还都是通缉犯会给别人带来沈重的负担云云……说什麽也不愿意对沈冉有任何表示。所以,炸毛祁襄忍无可忍选择了告白。
然後,温吞水祁襄有史以来第一次发了火。
两种人格出现的时间从来都是不规律的,哪个祁襄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会出来,什麽时候会消失。所以昨晚一吃完麻辣烫,温吞水祁襄就醒了。和沈冉肩并肩地走回学校,一路上紧张到有四分之三的路程都是同手同脚地走路的。
噢……真是不能再回忆下去了。
气闷劲儿过去之後,温吞水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拿出镜子来,呃……红色泪痣,还真的蛮娘炮的。
“哎,哎哎,哎哎哎……”温吞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摇晃著镜子,“炸毛,炸毛?”
喊了半天也不见那人出来,得,自说自话闯完了祸就躲。当初知道炸毛祁襄加入了什麽所谓的黑道之後,温吞水也闷了一个星期没能吃得下饭。
话说回来,以後在学校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要怎麽面对沈冉?
话继续说回来,沈冉的脸……虽然没什麽肉,手感倒是不错的……
***************
唉……真是无趣的日子。
沈冉左手撑著脸,右手转著笔,两只眼睛透过镜片看著窗外。不会用PPT的老教授慢慢腾腾写著板书,同学们一个个都挺认真地记笔记,怎麽就只有自个儿啥都听不进去呢。怪来怪去,都要怪那个祁襄。
说要追自己的人,是他没错吧?嘴巴里蹦出“喜欢”这俩字儿的人,是他没错吧?可为什麽,现实却好像恰恰相反呢?被表白後的第二天,沈冉想约祁襄一道去图书馆,遭拒;被表白後的第三天,沈冉继续约他去上次的小吃摊吃麻辣烫,又遭拒;被表白後的第四天……他压根儿连祁襄的面都没见著。
你说这叫什麽事儿?
思索了很久,最大的可能性只有一个──祁襄是在耍他玩儿。
沈冉用笔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别人说什麽他就信什麽,这不是缺心眼儿呢吗?这回又成了自作多情吧,那种帅哥看上平凡人的戏码,电视剧里看得还不够滥?
“白日做梦……做梦……做梦!”沈冉愤懑。
“嘿,小沈同志,自言自语什麽呢?”邻座的王皖浩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揶揄道,“我说你该不是失恋了吧?”
沈冉“啪”地合上写满了祁襄名字的笔记本,拿笔抵著王皖浩的脖子:“你知道得太多了。”
王皖浩闷笑:“你脸上可都明明白白写著呢,这两天从晴转阴再转雨,不是让人家小姑娘涮了又是什麽?”
沈冉不说话,在别人眼里也就是默认的意思。
“听哥们儿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有时候要求也别太严苛,别成天想著有那麽一个丁香似的结著仇怨的姑娘穿著五彩嫁衣等你,平平淡淡找个能安心下来过日子的才是真。”
“哟,还丁香似的结著仇怨的姑娘。”沈冉让他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