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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盼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抿着嘴笑,然后使劲用她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扫视我,那目光像是能把我看穿了。
“没别的意思,帮朋友问问”我忙补上一句。
“直接问她不就成了”
“那不不好意思么”
“呵!”一声嗤笑,“怕啥?她一会儿过来找我,帮你问问”顾盼盼满不在乎。
“你不知道啊?”我颇为意外的看着她。
“当面问清楚你不就放心了么”
“别、别、别……”我最怕女生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举动,忙尴尬的劝阻她,可话音未落,顾盼盼已经冲着门口喊:
“唐堂、唐堂,说你呢!”
顿时,我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转身望向门口,唐堂果然站在那。
“快过来、快过来,说你呢!”眼见顾盼盼还在叫喊,我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立刻掐死她。
“糖——晓欧关心你有男朋友没”说完,她瞅了我一眼,然后得意的在一旁讪笑。
唐堂没说话,一反常态的平静走过来,然后冷漠的看了我一眼。
“替朋友问问,嘿嘿”我装作同往常一样,故作轻松的看着她。
谁料她突然气急败坏的朝我喊了一句:
“吃饱了撑的!有劲没劲啊!”
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惊得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我见顾盼盼撇了下嘴,显然,她被这阵势吓着了。
“怎么了,糖~”
顾盼盼小心的问,唐堂却没有应话,阴着脸接过顾盼盼递过来的书包,甩身走了。顾盼盼忙不迭的追了出去。眼见两个女孩相继离开,剩我一个站在空旷的教室里,脸上火辣辣的……
晚上,收到了顾盼盼发来的短信:
“今天不好意思,糖在闹分手”
我没有搭理她。
周末吃晚饭时,我把短信内容的后半段告诉了华子,他先是一惊,而后喜上眉梢,不住的用双手拍我。
“真够没人性的!”见他一脸得意的样,我忍不住的骂。
“喂!喂!喂!”华子不服气,跟我争执:“抛弃她的可不是我”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趁虚而入了,她现在像个马蜂窝,吹阵风都成炸了”
“嘿嘿,我又不傻~瞧好吧!”
“随你”
我懒得继续追问。提起唐堂,满脑子充斥的都是她那秒杀我的眼神,以及冷不防丢出的那句话。眼瞅着华子就要策划一场旷日持久的爱情追逐战,我却丝毫提不起兴趣——活脱一部老套的爱情戏——没劲透了。
“下周班里去十渡春游,你打算带谁?”华子突然话锋一转,问起别的来。
“什么带谁”我不明白。
“带家属啊”他特意把“家属”两个字说的很大声,“昨天大刘还让报名呢,有家属的特殊待遇,给单间”
“我去哪偷去,咱两个光棍凑合挤挤算了”
“免谈!我要是成了你家属,那不就成了全世界女性的公敌了!?”
“想啥呢!”我用筷子捅他。突然又想起唐堂白天莫名其妙的表现,随口说道:“不知道唐堂去不去”
“为啥?”华子双手拍在桌子上,几乎是带着愤意的问我。
“嘿,你这明显是重色轻友啊~”我故意不说。
华子赶忙又装出一副委屈样,脸皱的跟我手里花卷一样。
“别恶心我。这刚失恋的女人,谁能猜的透?反正她没说不去,你看着办吧”
华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虽然四月的北京乍暖还寒,却抵挡不住大家出游的热情。按照原计划,周五下午班里同学陆陆续续到教室集合。眼见班长大刘带了自己在京的妹妹,顾盼盼约了个和她一样圆滚滚的女生……我这才明白,其实“家属”的含义还是蛮宽泛的。那天,唐堂来的很晚,殷红色的短款上衣配了条黑色长围巾,显然也是经过精心打扮。自从上次起了争执后,我还没见她像今天这般春风得意过。
“走啦、走啦”大刘一声吆喝,十几口人就呼啦啦开始往外走。
窗外的北京城,到处都点缀着呼之欲出的嫩绿,大巴车上,一行人应时应景:唱歌的、猜谜的,后面还有一小撮人在打牌,好不热闹。华子挨着我坐,却早早的熔化在这一片喧嚣之中,倒是我,靠着窗,在阵阵颠簸中直犯困。
“周晓欧同志!起床!”
华子的一声吼惹来周围人一阵发笑。
“你想吓死我!”
“快看、快看”华子不为所动,指着窗外叫喊。
我顺势望去,竟是满山的桃花,在一片土黄色中开的忘情……
班委们事先联系了当地的一户农家院。老板是个实在的乡下人,开着电动三轮车分批将我们从车站接到家里。天气虽冷,小院里却已经是一片春意盎然,一簇簇的迎春花黄的耀眼。女生们一落地,便开始楼上楼下游窜,叽叽喳喳地讨论睡觉的问题。我捅了一下华子,
“嗨!还不赶紧追上去,唐堂就住那屋。”
“去你的,这荒郊野岭的,我哪舍得了你。你说睡哪吧?”说罢,将手架到我脖子上。
“就那——”我用下巴指向厕所。
“够狠!”
我得意地进了屋,谁知华子仍不忘报复我,猛的从身后一把推过来。我来不及招架,一个趔趄,被他重重地压在床上。吕林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嚷:
“扫黄、扫黄、扫黄!!!”
待一切收拾完备,已是傍晚时分,老板将我们带到院外的空地上。暮色将沉,天边散开的墨色已然褪出了晕,大小群山,起起伏伏连成了片,四下里不知何时罩上了纱,分不清是炊烟还是雾气,传递着丝丝清冷。突然,一堆篝火在不远处燃了起来,瞬间驱散了这青山绿水间的幽静,激起同伴们一阵又一阵兴奋的呼喊声。
“今天,机会难得,咱们大家就是要不分彼此,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大刘站在火堆旁,慷慨激昂的做着动员。老板则带领着伙计忙在一旁,配合着他,陆陆续续搬来了啤酒和烤羊。忘乎所以的女生们不禁连连惊呼。
那是我正平第一次吃烤全羊,滑嫩的羊肉浸满酱汁,在炉火上哔哔啵啵的响,炸开阵阵肉香。平日里矜持惯了的女孩子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手持酒一手肉,个个美滋滋的。华子坐在离我不远处的石堆上,正和三五个男生畅聊,时不时跑过来催我喝酒。顾盼盼自始至终则没闲着,一扭一扭的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和唐堂嘀咕,时不时又拉起几个女生,轮番跟男生敬酒……老板递给我一块生肉,示意我学着他的样子。站在烤架旁,听着手里的肉吱吱作响,快意极了。撩人的火光点燃了藏蓝色的夜空,每个人的脸都被烤成乳羊似的焦红色……
男生们开始叫嚣着向夜空中大喊,乌漆嘛糟的听不清,喝高了,便开始三三两两推搡着。我虽喝的不多,然而也有几分飘飘然的感觉。
“晓鸥!”
唐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旁。
我点了下头。自从上次闹了别扭,难得她主动搭理我。
“给这火堆相面呢?”说完她孩子似的笑了笑,“敬你一杯!”
我见她拿着一瓶刚起的啤酒,随即也持起酒瓶,彼此撞出清脆的响。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不是冲着你来的”
唐堂突如其来的善意竟让我有些感动,估计大家喝的都有点高了。
“恩,我知道,没事”
我向一侧挪了挪身子,示意她一同坐下。
唐堂的眼神有意避开了我。坐下后便一直注视着眼前的篝火,圆润的肌肤在一片火光中镀成了金黄。
“交个朋友好么?”
唐堂抿了下嘴,笑笑看着我。
那一刻,我仿佛真的被她娇嗔的眼神融化了,酒精带给我的一切眩晕感瞬间烟消云散。半年多来,我们虽然不时的插科打诨、嘲笑讥讽,偶尔也吵上两句,而今,她不哭、不笑,只是满目的期盼与些许的哀怨,竟让我感觉陌生起来。
“呵呵”我尴尬的从喉咙中挤出两声笑,“太突然了”
唐堂没有言语。
“你看上我啥了?这不明显是纵容我与广大男同胞为敌么,那么多男生喜欢你……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大家彼此那么熟了,我没什么感觉,也没有想定下来……”
语无伦次的我,第一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慌张,满嘴的欲盖弥彰。
唐堂也不管我在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沉默。
良久,她忽然抬起头,看了看我,安慰似的笑着说:
“行了,看把你吓的,我不过随便问问,你别当真”
我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