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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的身体激起了男人们更深更浓的欲望。男人们喘着粗气,一把扯下裤子,掏出下面的玩意。其中两人把苏瑞架起来,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抱住苏瑞的臀部,把高高挺立的欲望用力插入苏瑞体中。
“啊啊啊!!”
苏瑞仰起头,痛苦地哀嚎一声,脸色如掉落枝头的枯叶般的憔悴。
“搞什么搞,再用点力啊!搞死他!搞死那个妖精!”
“哈哈,真带劲,真想上去一起干!
“……”
纪言胸口涌起强烈的恶心感,好像吞下了无数只苍蝇。
——到底是哪些人能够喊出这么肮脏龌龊的话语?
——到底是哪些人?不,他们不能算人。他们连畜生都不算!
“够了。”
纪言突然开口说道。
韩以风侧头看向纪言。从进入奇异幻想俱乐部之后,纪言始终不发一语,直到苏瑞被凌辱得昏死过去,纪言才第低低地吐出这个词。
奇异幻想俱乐部——一个为满足阴暗、卑劣、无厌的人性而产生的俱乐部,不受任何法律和道德的制裁。它是地底下的“黑暗王国”。俱乐部会不定期组织演出活动,参与者必须收到邀请函,才能获得演出地点的详细信息,并获得入场资格。
许多人听说俱乐部的演出超越伦理纲常,难得一见,不惜砸下重金,只为求一封邀请函。一些人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在俱乐部度过了一个狂热的、放肆的、撕毁世界的夜晚,会像吸食了海洛因一般,沉溺其中,难以再回到正常的世界和秩序中去。他们总是渴望再回到俱乐部中去,在“奇异幻想”中度过余生——哪怕这意味着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当然,每件事情都有例外。
——“全部都很愚蠢。”
韩以风记得,韩以城如此评价俱乐部的演出。
那天,韩以风和韩以城接到邀请函,邀请他们参加奇异幻想俱乐部的特别活动。一晚上的表演夸张刺激,观众们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嚎叫。活动结束后,韩以风沿地下通道走到地面之上,感受到吹拂的夜风,
胃里涌起一阵压抑不住的难受,蹲到路边狂吐不已。
在韩以风的身旁,韩以城身板笔直,站得纹丝不动。他漫无目的地望向远处,像是一切都索然无味般,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虽然韩以风深知韩以城的个性,但看到苏瑞被这样玩弄,仍忍不住心惊。
苏瑞最大的错误,是爱上了韩以城,并且以为韩以城也爱他。所以当韩以城抛弃他时,他不能接受事实。苏瑞偷偷打开韩以城的收藏室,毁掉了收藏室里的大半标本。
苏瑞的任性妄为,无非想证明一些东西,比如韩以城还是爱他的,不会真的为难他;比如韩以城会感受到,苏瑞痛苦难过的心情。但苏瑞彻彻底底的错了,错得付出人生的代价。
对苏瑞千恩万宠,并不意味着韩以城就爱苏瑞。对韩以城来说,苏瑞只是个随手可得,又随手可扔的玩具。一只玩具如果企图反抗它的主人,那么结局只会是毁灭。
令韩以风不安的是,即便是去毁灭一个人,韩以城也充满着生意人的精明与冷酷——三百万,将苏瑞卖给了奇异幻想俱乐部。
纪言握紧拳头,颤声道:“走吧。”
韩以风扫他一眼:“这就看不下去了?演出还长着呢。”
纪言置若罔闻,自顾自地朝大门口走去。韩以风追上前,抓住纪言手腕,“怎么,被吓坏了?”
纪言神情恍惚,什么话也不说。他双手推开门,走到弥漫暗红色灯光的狭窄通道里。
有几个人迎面走来,看见韩以风,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其中一个棕色头发的人走上前,道:“今儿个吹的什么风,把韩少爷吹来了?”视线落向纪言,一愣,笑道:“还带了位朋友呢!给我们介绍一下?”
“你们来晚了。”韩以风却岔开话题,“你们想看的节目已经演完了。”
“唉,真遗憾,好不容易拿到邀请函。”几个人纷纷遗憾地摇头,“我们可是听说你哥把他卖给了俱乐部,才特意过来瞧热闹的。”
听到这里,纪言的身体微微动了动。
韩以风见状,对那几人道:“我还有事,不多说,先走了。”说罢一把抓住纪言的手,匆匆离开。
待纪言和韩以风走后,那褐发的人问同伴道:“韩以风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没听说……他连女人都很挑剔。”
“我看那小子也不像……太普通了。不过韩以风怎么会牵他的手呢?”褐发人一副又嫉妒又不甘心的表情。
“哪普通啊?”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那男生很吸引人啊!”
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少年,五官精致漂亮,一时竟分不清性别。因为个子不高,又带着鸭舌帽,所以刚才并未被韩以风注意到(如果韩以风注意到,一定会大吃一惊)。
此刻,少年抬起头,由衷赞美道,“以风哥眼光好厉害。”
褐发人冷哼一声,嘲讽道:“不会吧,这就是你们英国人的审美?”
少年笑道:“吸引人不一定靠美貌啊。”
“难道你想跟我说心灵美?拜托,那都是丑人们用来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你不懂。”少年一耸肩,摇头。
纪言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毁灭。
他看见地面裂开一条条深黑的缝隙,看见所有草木被风吹得被连根拔起,看见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轰然坍塌,看见人群惊恐奔逃,却被无边无际的尘埃吞噬。
仿佛被利刃劈裂为两半,整个城市在纪言眼前迅速死去。在无边无际的墓地上,什么东西,曾经十分熟悉的东西,悄然出现在昏黄色的尘沙中。
一间房子。
一间五十多平米的小房子。
老式的木制家具,夕阳的昏黄日光,一切都熟悉得刺痛双眼。
那是他的家。
他曾经的家。
灯光打开,明亮得足以照清楚每个人脸上的每丝皱纹、每个毛孔、每个细节、每个神情。
父亲和母亲在争吵,无休无止的争吵。
纪书缩在房间里看书,默默不语的看书。
纪言怔怔盯着地上摔碎的模型,四分五裂的模型。
结束吧。
纪言在心里一遍遍喊道。
还没吵够吗?不累吗?结束吧。
纪言制作的模型被摔碎的第二天,父亲和母亲离婚了。母亲收拾好东西,拉着纪书离开时,甚至没有再看纪言一眼。
小房子里不再有争吵声。每天都很安静,安静得……就像万事万物已经死去。
再后来,纪言初中毕业,他很自然地提出读住宿高中的要求,父亲纪振林没有反对。
住宿高中,大家一起学习,一起生活。纪言渐渐忘记了家中的孤独、回忆的难过。
“我家就在这附近呢。”一天傍晚,纪言和几个同班男生翻出学校围墙,跑到外面打游戏。几个高中生肚子饿了跑出网吧吃饭时,竟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纪言家附近。
纪言心血来潮,热情地邀请道:“干脆晚上在我家吃饭吧!”
他的同伴担心地说:“我们是违反校规跑出
来的哎,你爸爸看到了不会生气吗?”
“我爸才不计较这些。”纪言笃定地道,“他看到我带同学回来,还会很高兴呢。”
“哇,真是个开明的爸爸!”“就是啊,我爸可死板了!要是我爸也这样就好了!”“纪言你好幸福!”……
同学羡慕的话语令纪言有些飘飘然。他带领着同学们快步走到家门口,边掏钥匙开门边愉快地大喊道,“爸,我带几个同学回来吃饭———”
话音未落,纪言嘴巴张大,声音戛然而止。
他一双浅棕色的眼睛赫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话说得那么大,结果还是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来了。”
夜色下,韩以风边往前走边挖苦纪言。
纪言默默地走在韩以风身后,始终不发一语。
韩以风忍不住回过头:“喂,你傻了吗?”神情一愣,忽然意识到一路上,自己竟始终拉着纪言的手。
纪言手指修长,肌肤冰凉,掌心渗出微微汗珠。
韩以风有些不自在地松开手,哼了一声,扭过头:“昨天晚上还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
纪言脸色苍白得吓人。
韩以风轻蔑地一笑:“我记得你脾气很大,怎么现在乖乖的。”
纪言还是不说话,像中了邪般。
韩以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纪言。忖度之中,纪言转身。
“你去哪?”韩以风问道。
纪言没有回答。他像漂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