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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鸿生给阮君烈铺纸,拿笔,帮他挂地图,有时还帮他穿靴子,备枪。
叶鸿生尽量不看对方,低眉顺眼的,动手做事,似乎是在公事公办,但是他的行为出卖了他的心意。
叶鸿生不由自主就想触摸阮君烈,时时刻刻想碰他。
叶鸿生的手指有意无意,触摸阮君烈拿东西的的手指、穿衣服时候的身体,像被磁铁吸住一样,往他身上粘。
被叶鸿生摸到,阮君烈会暗暗尴尬,心中一悸,不知该不该反应,会不会显得太大惊小怪。
好在叶鸿生有分寸,除了上次的一吻,没有更加过火的举止。
阮君烈扶住额头,万般无奈地叹一口气。
阮君烈轻轻抹一下嘴唇,心里有点乱。
叶鸿生这个人刚柔并济,聪明,行军做事再认真不过,阮君烈本来对他无话不说,专爱倚靠他。如今发现,叶鸿生从思想倾向到私人爱好,无处不棘手。
方才,叶鸿生陪阮君烈,送朱氏去金生家。
阮君烈要抽出个箱笼,给母亲装东西,但是家中的柜子高了些,他抽起来有点不顺手。
叶鸿生急忙来替他够。
叶鸿生比阮君烈还高挑一些,帮他一起拿出来。
叶鸿生从后面拥上去,帮他扶住箱笼,几乎把阮君烈圈在怀里。
阮君烈一下窘得不行,手脚僵硬。。
叶鸿生在他耳畔温柔地说:“子然,你去陪夫人,我来拿。”
阮君烈耳朵发烫,赶快走远。
阮君烈不能再想,捏皱纸张,懊恼地咒骂一句。
阮君烈把资料收起来,一股脑塞进抽屉里,锁住。
出狱好几个月,叶鸿生的行止正常,没有与可疑的人物来往,说话做事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阮君烈心想:这就行了!其他都是小事!小节!
阮君烈努力宽慰自己,允许自己继续喜爱叶鸿生,把他当好兄弟。
一样米养百样人。
叶鸿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中意谁,他也管不了。人各有志。
阮君烈开解自己。
宾卿的心意难改,我自个行得正、坐得端,心无旁骛,也不会怎样。
阮君烈想好,逐渐平静下,把手头的文件看完,需要批示的简单批一下。
太阳西斜。
叶鸿生敲门,说“大家在会议室等着”。
阮君烈走出去,到会议室开会,宣布下个月第十二集团军将跟随另外几个兵团一起北上,展开大规模剿匪作战。
会议气氛热烈。
结束的时候,阮君烈宣布:这个周末,他邀请与会军官们前往他的宅子,他要大宴宾客,以此践行。
第 40 章
又是金秋时节。
发黄的树叶凋零大半,树木露出苍劲的身姿,美人蕉和万寿菊却开了。
阮君烈的宅邸,仆人正在忙碌,将红彤彤的翻瓣莲、圆嘟嘟的金菊布置在庭院里。
为了招待众多客人,阮君烈打开大门,将宴席一直摆到庭院里,又在喷水池附近留下好大一块地方,用来跳舞。
厨房从五天前开始忙碌,一箩筐一箩筐地采购山珍嫩禽,准备好鱼翅、调制高汤。
阮君烈将一套珍藏的西洋银餐具也取出来,用来待客。
去年以来,阮君烈麻烦哥哥的地方比较多,所以下帖子请他坐第一席。不拿高级银餐具给他吃饭,金生不会高兴的。
阮君烈让人仔细擦拭。
仆人们将银勺子、银碗擦了又擦。
街道上,士兵在逡巡,不许闲杂人等走近。
夜色刚刚降下来,阮君烈的府邸已经点燃华灯,华美的灯光炽烈地绽放着,将洋楼照得通亮。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了。
士兵们在街道上站岗,有一名身穿礼服的行令官验请帖。
一辆辆官车与轿车开来,停在门外。
银行家李先生带着太太走进门,与阮君烈热情地握一下手。李太太还是一身富贵打扮,娇声道:“阮司令,我请了你那么多次,你才回请一次!”
阮君烈对她笑,说:“下次一定再请你。”
李太太笑得花枝招展,踩着高跟鞋,跟着仆人进去坐。
为宴请金生,需要陪客,阮君烈又请了许多金融人士、城中名流,名单上又添了好些人。阮君烈站在门厅处,车如流水马如龙。
军官们都来得早,带着自己时髦的女伴,对着长官敬礼或者鞠躬。
阮君烈让他们进屋。
周仪也来了。
周仪踏进门,满脸笑容,说道:“阮将军,要出征了!一定破敌扬威,再立新功!”
讨个好口彩,阮君烈大笑道:“周厅长,承你吉言!”
阮君烈拍拍周仪的肩膀,请他进门。
各路名流穿着西装革履,带着名媛淑女们陆续上门。名媛们穿着束腰的洋装,带着帽子,或者身穿坦臂露腿的长旗袍,来跳舞。天气有些寒意,她们裹着长丝巾,飘飘曵曵地走进来,好一阵香风。
阮君烈在门口迎了半天,客人都到齐了,才见到哥哥的车子开来,停在远处。
阮君铭从车上跳下来,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嘴里念叨道:“Sorry!囡囡病了,出来晚了一点!”
阮君烈愣住,担忧道:“要紧吗?”
阮君铭跑过来,喘口气,揽住弟弟,说:“不要紧,我给她看过。她有点拉肚子,娇气得很,哭个不停。不让你嫂子走。”
阮君铭单身赴宴,穿着一身银灰色的三件套西服,头发梳得锃亮。
阮君烈伸出手,搀住哥哥,两人一起进去。
叶鸿生还没到,司令部的事情没办完。
酒已经上桌,厨房先摆些小菜,又上了些酥鱼、十香菜什么的,给客人开胃。
其他没来的人,阮君烈也不准备等,关上铁门,开始华宴。
阮君烈走上台阶,对客人们致意,说:“今日有幸,我与诸位同仁、朋友欢聚。人生难得几回醉,大家无须客气,尽情欢饮!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提!”
客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叫与掌声。
琴师等待在花坛旁边,挑动琴弦,发出乐声。
一道高亢而甜美的歌声破空响起,唱道:“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含香穿了一身大金大红的旗袍,妆扮得犹如舞台上的女星一般,光彩夺目,站在月光下,启红唇唱歌。
含香唱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含香的嗓音甜美,略带着悲酸,在舞场里也很有名,今天一开嗓,众人就安静下来,听她唱这首《何日君再来》。
含香一咏三叹,缠缠绵绵地唱完,对着阮君烈歪着头,妩媚地笑。她眼里含着一点泪,好像露珠似的一滚一滚地,像只乖巧的母猫一样,想讨人喜欢。
阮君烈也有些心软,对她含着笑,伸出手。
含香跑过来,灵巧地搂住他的背。
阮君烈对琴师做手势,让他放唱片。
唱针划在唱片上,喇叭里放出了舞曲。
阮君烈揽着含香,走下台阶,对众人说:“不如先跳一曲,大家开开怀。”
阮君烈捉着含香的手,稍微带了她一下。含香的舞步像行云流水一样荡开,旗袍下摆飘动起来。
阮君烈展开手臂,环住她的腰,与她跳伦巴。
阮君烈今晚穿了军礼服,摸样潇洒得很。
众人都赞叹起来,赞他们是一对璧人。
年轻的军官们按耐不住,也带着女伴下场,双双对对的跳起来。
那些不会跳,不想跳的客人,坐在酒席之间说笑,吃酒。他们坐着、站着,不时从盘子里拈起块酥皮点心吃。
叶鸿生刚刚赶到,卫兵放他进门,正坐在桌边。
叶鸿生不爱跳舞,坐在偏僻处,看着阮君烈他们玩乐。
阮君烈跳了一曲,与含香一起下来,开始应酬客人。
含香帮他应酬,与太太们说话。
阮君烈在客人中走了一圈,终于在人堆里发现叶鸿生,上去把住他手臂,快活道:“宾卿,你来了。”
叶鸿生站起来,对他笑。
阮君烈怪道:“怎么不去跳舞?”
叶鸿生推拒说:“没有人和我跳,我喝点茶就行。”
阮君烈牵了他的手,口角含着春风,说:“过来。”
叶鸿生好像被引了魂一样,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跟他走向舞池。
阮君烈站在叶鸿生面前,用手揽住他的肩膀,要带他跳舞。
叶鸿生受宠若惊,顺从地随着阮君烈的舞步,与他跳最简单的舞步。叶鸿生握着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