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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撤了撤。
“学长,你可不能跑哦~~”林恩抖着手里的一叠纸,笑得阴险。
夏冰扶额轻叹。
自从三天前他跟林恩说出自己乐感极差之后,他便像是二战时期的柏林,遭到林恩狂轰乱炸般的恶补。什么12平均律,c大调音阶……他看到想吐,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现在响起的手机铃声是第几调”之类的突袭,让他一口金枪鱼三明治卡在嗓子里,差点成为食堂谋杀案里的尸体。
“我有必要……”
“学长,你要有自信和耐心。”
“等一下,我不需要……”
“学长,你也知道不可能再有一个艾丽给你搭档,就算有你还能完全信任吗?信任吗?!可以有更高的成就学长能放弃吗?放弃吗?!你不能,所以来学习吧!”林恩咄咄逼人,手指要戳破夏冰胸膛。最后双手叉腰,头一扬。
夏冰哑口无言,到目前为止能让他哑口无言的时刻很少,通常都是他不屑回答。
音乐在滑冰中有很重要的地位,选取的都是纯音乐的伴奏曲。跟着节拍曲调设计动作可以更好的诠释感情。冰场上只有选手跟巨大的冰面,如何感染观众,让他们跟着沸腾?除了高难度技巧外就要靠整场编舞跟音乐。
有时候一场精彩流畅的编舞比得过四周跳。
花滑选手都会有一定的音乐造诣,古典音乐交响乐各种舞蹈都会进行一定的培训。如果是冰舞选手那就是必须的。
夏冰没有乐感,虽然不是致命伤却也是他上升道路上的拦路虎。在他没退役前,也请过很多专业人士培训,可夏冰就是会将它们全部过滤掉,无论如何加强力度都是一场空。
“那是他们没有抓到重点。学长你不是没有乐感,这世上也不存在完全没有乐感的人。只要训练方法得力,学长完全可以弥补这项缺陷。”林恩翻着自己手里的那堆纸,从中抽出几张拍给夏冰:“这是今天的份,你只要通读一遍就算过。”
夏冰有些无奈地接过来,只瞟了一眼便脸色微变,揉成一团丢弃场外。随后回到冰场上快速滑行。
林恩并没有喊他回来,俯身拾起被虐待的纸团。轻轻摊开,里面是《献给爱丽丝》的乐谱。他抬眸望向那抹在冰场上不断旋转滑行的修长身影。不动声色地伸手按下录音机上的开始键。
悠扬动听的音律飞扬而出,《献给爱丽丝》如清泉缓缓流淌在体育馆里。
刚才还滑得很顺畅的夏冰突然顿住,惯性让他几乎跌倒,双手撑住冰面才勉强滑过去。
“关掉!”他失控地大喊。
林恩却没听见一样站在录音机旁,《献给爱丽丝》仍然不断播放。轻快悠扬的音乐于夏冰却比洪水猛兽更可怖。他焦躁地抱住头,难以忍受地想要将这魔音摈弃掉,他的步法慌乱,冰刀深深划在冰面上,冰渣四溅。一个踉跄,夏冰跪倒在冰面上。双手紧紧攥住衣领,头几乎贴着冰面,似乎随时都要晕倒。
林恩连忙关掉录音机,跑过去抱住夏冰,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嘴唇凑到耳边低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那都过去了。”
“……走……”
“学长?”
“走开!”夏冰低喊一声,推开林恩。他双手撑地,湿漉的额发遮盖住有点虚脱的神情。
“学长,你听我说,我觉得你是对……”
“我叫你走开你没听见啊!”夏冰坐在冰上,抬起头,右手背挡住眼睛。
林恩还想说什么,犹豫半天还是默默离开。夏冰不想这种样子的自己被看见,他要尊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冰才缓缓站起来,就像经历了一场重病初愈般疲倦地滑到场边,慢慢卸下冰鞋。给冰刀套软套时几次脱手而出,手心里潮湿一片。他坐在台阶上,双手合十撑着额头,无意中侧头,瞟见自己的背包旁放着尚未拆封的金枪鱼三明治。他训练时的最爱。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准备的,他对三餐完全没概念,有时候只喝饮品就能度过。他迟疑了下,还是伸手舀起三明治。另一只手拎起背包跑出体育馆。
一出大门就看见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站着林恩,他并没离开,而是背着手站在那注视着体育馆。看见夏冰出来,似乎想过来,可踏出一步后又犹豫了,有些忐忑不安地原地转了两圈。
夏冰有点想笑,单手拎着包快步走到他身旁,大口咬着三明治:“快走,下堂课两年级合班,我不想迟到。”
林恩眨眨眼,似乎还没明白过来,直到夏冰走出去几步才有点结巴地喊到:“学,学长……”
“我不会等。”
“我是说学长吃到包装纸了。”
“……”夏冰面无表情地给三明治扒衣服。可又走了两步后面还是没人跟上来,不由停步回头,满是疑惑。
“学长,方向走错了,是这边。”
“……”
看着侧脸上疑似红晕蔓延的夏冰学长快速调转方向,跟自己擦肩而过。林恩低头扑哧一声,假装咳嗽地几步跟上去。
☆、5噩梦般的回忆
第五教学楼201
“学长,你十岁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一次绑架案?”
讲台前教授还在激情澎湃,阶梯教室倒数三排上,林恩小声问夏冰。其实这根本不用问,那场绑架案家喻户晓,着名溜冰教练的儿子遭到绑架,还险些撕票。但这之后没多久夏冰就参加了世青赛,还获得银牌,一时间被传为天才。
最后绑架犯并没逮住,夏冰也因刺激过度而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件事渐渐地就淡出大众的脑海。
“不记得。”夏冰皱皱眉回答。他确实没有太多印象,也不是很想回忆。林恩却不肯放弃:“学长,你能好好想想当时的情景吗?”
“不记得。”继续做笔记的夏冰仍然是冷冰冰的回答。谁也不会想重温那段痛苦历史。所以当初刑警也没勉强他进行回忆。夏家在孩子平安解救后就撤销案件,不了了之了。
林恩盯着他的侧脸,挑了挑眉,想着该如何开始:“学长,我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形。你被绑到福华区废弃的音乐教室里,当时……”
“你怎么知道?”夏冰侧头,眼眸里满是警惕和戒备。
林恩竖起双手,他不希望他的情绪太过紧张:“我的父亲跟警界有些关系,所以我想知道的话,稍微拜托下就能调出当时的卷宗。”
“你想做什么?”被别人窥探过去的感觉很糟糕,夏冰面无表情,绷紧背脊。
“学长你别误会,我是想帮你。在给学长做过乐感测试之后,我发现学长是完全排斥与音乐有关的东西,很简单的测试题只要稍微用心记忆便能对答如流,可学长根本什么也没记。为什么会刻意忽视它们?我觉得这很不正常,而答案有两种,一,学长的小脑有问题,但在其他学业方面学长完全没问题。二就是学长曾经经历过什么导致这种结果。”
“于是,我查找学长的相关资料,发现学长小时候被绑架过。出于好奇跟关心,我请父亲调出当时的卷宗,然后发现学长当时被困在一间废弃音乐教室里。而当时绑架犯为了安抚孩子,播放了《献给爱丽丝》。”
“你想说什么?心理障碍?”夏冰不信地轻笑。
“学长,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导致学长非常惧怕这曲子,甚至因此对任何音律都很排斥。你可以欣赏音乐,但不能记住它们。因为你内心深处惧怕它们。”
长时间的沉默在两人间弥漫,周围只有沙沙的书写声以及教授口水四溅的演讲。林恩低头转着笔,窗外梧桐花淡紫色的香气乘风而来,也化不开沉郁。
嘴巴开合几次,林恩还是说了:“而且学长十岁以前有系统正规地学过音乐,我有理由相信是什么东西阻碍了学长……”他边说边紧盯着夏冰,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不管怎样,他并不是要揭开伤疤,而是要彻底治愈它。
夏冰神情木然,眼神飘忽,他在回忆过去,最终还是低下头:“想不起来。那几年的记忆很模糊。”
“学长,你还记得是谁教的你吗?”
“不知道,印象里只有一张空白的脸,留着微卷的长发,好像穿紫色长裙。”夏冰咬着大拇指,俊朗的眉宇紧锁。林恩听着,伸手掏出黑莓机快速按键,编辑短信发送。
大概十分钟左右,新信息提示响起。
他点开信息,随后将屏幕舀给夏冰看:“是这个人吗?”
闪烁着冷光的屏幕上有张女人的半身照,大约三十岁左右,偏瘦,微卷长发,容貌端庄秀丽,穿着一身紫色连衣裙。旁边还站着个粉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