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他没死,他是被痛醒的。
蒋杰在座便器上坐着,感觉到有什么粘稠的□从身体里缓缓流出,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恶心。坐了一会,等他感觉
能动了,他蹒跚地走到花洒下开始洗澡。热水缓解了肌肉的僵硬,但是乔小尼留给他的触觉却依旧存在。即使他把皮肤搓红了擦破了也无济于事。他恨自己有眼无珠,悔不当初。
他疲软的坐倒在地上,由着水花打在身上。这样的耻辱是无法对人言语的,因为这样的结合本身就没有道德的支持。他自己做下的苦果得自己吃。他没有看清乔小尼的天使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个魔鬼的本质。如果乔小尼还不打算放过他怎么办?他现在还不能说是完全安全的,只要不离开这里就不算安全。他得想法子脱险。
他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把一切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再穿着浴衣出来。但是当看到乔小尼已经睡熟在了床上,他刚刚准备的所有计谋和防备都被化于无形。这算什么?强jian犯不以为意的、大大方方的享受着发泄后的睡眠。他以为自己不敢报复吗?!
看来乔小尼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就像是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不付任何责任,也不用担心后续的麻烦。因为乔小尼早已看穿了他蒋杰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屈辱的忍受。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就像用完即扔的安全套一样。原来竟是这样轻蔑。
蒋杰咬着牙把衣服穿好了,硬撑着离开了这里,这里对他而言已经成了地狱。他知道自己无能,不能把乔小尼怎么样,报复的事情只能是想想而已。他不敢做出一点出格的事,他不敢拿刀捅进那个恶魔的心脏,也不能像电视里的人物一样积攒力量以待日后。他自己也恨自己窝囊、屈辱。他一直避免被人恶毒的伤害,这□却是他自找的。
一路咬着牙驾车回到家里。那些好人已经睡了。这些好人不会给他任何安慰和同情。他们如果知道只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已经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大丈夫男子汉,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他想豪放的把这事就这样翻篇。就算是用自己的天真买了个教训。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
这是他第一次动心。
蒋杰闭上了眼,他需要睡眠,很长很长的睡眠,最好一觉不起。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爱上了一只美丽的蝴蝶,他缓慢的蠕动想要靠近那只停留在悬崖峭壁上盛开的花儿上的骄傲蝴蝶。但是当他靠近时那只蝴蝶却轻蔑的将他推入悬崖。他没有可以飞翔的翅膀,他只是一只毛虫。他的结局早已注定。
作者有话要说:把字母戏删了。因为晋江不许。
☆、意外转折
他是冷醒的。因为冷,所以他的大脑特别清楚。他知道他再也无法这样生活下去。洗澡、刷牙、剃须。床上干净的衣服。他来到客厅和那些好人摊牌。那些人跳起来骂他打他,他沉默的接受,留下工作五年来的存折,净身出户。这个家里没有他可以留恋的。那些好人不愿接受自己,以他为耻,用防备的眼神看他,好像他随时会让他们感染上艾滋病。他们也是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一个个地道的好人。仿佛是按照道德标准生产而出的优质品。
有些事他一直不敢做。但是现在他做了却觉得不过如此。他以前太害怕那些东西了——世俗、家庭以及伤害。他现在依旧是谨慎的。胆小的。但是很多东西他已经不在乎了。例如郊外他那个喜欢的冷清纪念馆。
手机响了起来。他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你在哪里?”乔小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似乎有一丝怒意?
“我在外面散步。”他平静的回答。
“到底在哪里?”暴怒了。
“做什么?”疲惫的语气。他不明白乔小尼要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找自己?
“你在哪里?”压着怒气,乔小尼试着用温和的口气,“我去找你。”
“我不想见你。再见。”他挂断电话。去移动办理销号。行李从出门后就一直拖着。他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他是一个自由的人了。
到火车站看了下时刻表,他决定北上,到最北方去。但是他后来改了主意,决定还是去广州。先赚钱再说。
他从来没有旅行过。
风景从车窗外略过只剩残影。车厢里满是人。要到各处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故事,虽然大同小异,虽然有喜有悲,但是每个人都在路上。在路上,也许有不一样的风景在远方等待着自己。他应该对自己好点。他应该为自己而活。不在乎任何人。
他将自己流放到这里。并不打算再回去。这里是经济发达之地,大学同学中有很多人在此地工作,但是他们曾有一些不愉快的过去,比起向他们求助他更在意的是不要和这些人照面。于是只做着一些包吃住的工作。辗转几次,一年后他在一家工厂落了脚。
工厂的工作单调枯燥。许多工人在拿了工资后习惯去外面消遣一下。他也在不知情的情况被几个工友一起带去过那所谓的花街。就在他们时常下馆子的小巷更深处一拐即是。见了才知道不
过是几家洗头店、捏脚铺子等连着开在一起的小巷。一些女人在店门口嗑着瓜子对他们或抛媚眼或冷眼相看。
工友常去此间一处洗脚屋。那里有一个常姓女子是工友的老乡。两人算是露水夫妻。彼此除了□也有几分真情,有时互相帮衬。但是他们这样的社会底层,能力实在有限,很多时候力不从心,渐渐地人也就麻木了。
世间冷暖,人情淡薄。
那常姓女子见了人总是淡淡微笑。她不过是中等姿色,年纪也不轻了,但是客源算是不错的。蒋杰见过那女子那些剩饭菜去店后的巷子里给猫猫狗狗的吃。觉得这人还算良善。因此见了面也会点头微笑。这些女人既贫又娼。但是每个活着的人,不管做什么,文化程度如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应该且必须受到尊重。这就是蒋杰幼稚的想法。即使被乔小尼用力量的现实证明这个世界总是有些人可以为所欲为。他的这个想法依然存在。
那日在街边吃饭。看见一男一女厮打的不可开交。那男人仗着自己身形高大力气在女人之上,动起手脚来不见一点收敛,处处都是往那女人脑袋胸口打去。那女人被打得无力站直,手还是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不放。
这一条街的人看着热闹没有一人上前劝架。蒋杰有些坐不住了。他拿出手机想报警。他是“好人”家的孩子,从小接受最正统的教育长大,有礼貌讲文明,是个斯文的人。就算这就是真实,但是他始终无法认同这个世界的残酷。无法将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个天真的男人已经难存于世。更何况一个天真的同性恋男人……
就在这时那男子见无论怎么踢打都无法拉开那个那女人。于是操起桌上一啤酒瓶向女人面门砸去。
人群顿时就安静了。所有议论都停止了。那女人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那女人脸上有血,可是他知道她是谁。
工友这个月领了工资依旧去了那巷子里寻乐。这次他要的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女孩。不漂亮,穿着廉价的裙子,化着职业的“小姐妆”。但是真的很年轻,眼神还像一个十多岁的小孩。
她问:“老板,洗头吗。”怯怯的样子有点惹人怜爱。
他去巷尾的电玩室打苹果机。然后大概半小时后工友来这里找他。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他淡淡的开口,掩藏自己探听的心
思,“毕竟小常已经不在了。”
“嘿嘿。我早就不想去她那里咯。要不是大家是老乡抹不下面子,她那副老皮谁想要啊。她老公拜托过我要多照顾她生意……”
他突然觉得听不下去了。于是只木木的看着游戏机的屏幕发呆。这肮脏的世界,不可理喻的现实,这就是他所必须接受的生活。尊严、爱、平和,都是与这个现实无关紧要的,甚至是没有价值的垃圾。而他是无法反抗的懦夫。他觉得自己无比恶心。
没有英雄,也没有救世主。他的过去在做梦,现在梦醒了,他就像离了水的鱼。
乔小尼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以初见的形式,他们在马路的两头相向而行,他惊于男生的天人之姿,就这样一眼改变了一生。这是醒不来的梦,是致命的幻觉,乔小尼的眉眼那么清晰,在山顶上他们并肩而战俯瞰大地。不过认识两天的人。但却感觉爱恨蔓延了一生。
他挣扎着醒来,总是泪湿了脸。现在已经不觉得多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