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了?什么外公,你真的在外公那儿么?!书是怎么回事儿?你在跟踪我吗?”李骁连珠炮似的问道。
“跟踪你?我可没那么多功夫。与其去记录你的故事,不如去创造你的故事,对不对?”向南笑道。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要干什么?”
向南冷笑道:“我恨命运,它安排了我二十年,现在我要来安排命运了——安排别人的命运。我不择手段让别人的命运按照我的意愿去发展,至于具体的实施——太深奥了,你不懂。”
伍桑绮说过的“无形的手”这个念头在李骁脑海中一闪而过:“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为了写小说啊,”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李骁疯了一般地拨回去,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男人。
“……这电话,是哪里的?”
“公用电话,”那男人说,“我刚好路过,看到它响了,就接了。”
李骁放下电话,先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给老周打了电话:“周先生,我是李骁,没错,就是那个狱警……我想,咱们有点麻烦了……”
半年后,向南又出了一本短篇小说集,跟上一本长篇小说一样叫座,内容跟现实却似乎没什么联系。
我恍然大悟道:“他按照自己对小说的构思不择手段地区安排别人的生活,而短篇却是随手写下的?这就是为什么他的长篇小说很多年才出一本,短篇小说非常多产?”
“正是。”老周说,“我们怀疑,短篇小说都是他在潜意识控制下写成的,因为里面可以找到他少年时期的影子。而且,他的长篇小说也没有什么惨烈的情节,没有人在他的手下死去或者受伤。”
“也许他的双重人格中还存在着些许的感知……?”
“我想是的,他的潜意识控制了他的行为。但是你要知道,他在遇到你之前,最后一次恢复主人格是什么时候吗?”
我摇头。
老周叹道:“是在离开李骁的前一天。”
我惊讶的几乎要跳起来:“你是说,他之后就被后继人格控制着,十几年来,他的主人格从未回到他的身体过?!”
老周很认真地看着我:“知道有一天,连他的次人格都意识到了——他已经爱上了你。而且在这个时候,他的主人格断断续续地回来了,他偶尔会清醒——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了他的人格分裂。”
“我……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而不幸的是,后继人格永远明白主人格的思想,知道他的存在,并且想要把他赶走……而赶走主人格的方法就是杀死你,莫北。”
我说:“……所以你们一边拼命保护我,一边要治疗他?你们告诉过他——我指的是他的主人格——他有多重人格吗?”
“我们告诉过他,可怜的孩子,他吓坏了,你只要听一句话,就知道他有多么在乎你,莫北。”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我急切地想要知道那句话是什么。
“向南了解了一切之后说过:‘如果事情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为了保护莫北,请你们一定要杀死我’。莫北,他没有欺骗你,他自己也控制不了,你不要怨恨他……”老周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我……”
“蒋文革试图杀死你的那一次,是他的后继人格潜心安排的。他来到你面前,请求你的宽恕,并且跟你有亲密行为,都不是真心的。他的目的是要蒋文革看到这些,然后激怒他,借蒋文革的手杀死你!他又通知了刘宇京,希望再借刘宇京之手杀死蒋文革。因为蒋文革本身也是被他安排了命运的人,却搅乱了他的计划。只是他没有想到刘宇京会报警。”
“真走运啊……”我喃喃道。
“莫北,你记得吗,那之后你住院了,我对你说要离开几天……因为向南了解了后继人格所做的事情之后,恳求我把他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防止你受到伤害……他的证件都放在我身上,我在那边也安排了医生看护他,决不让他有任何机会回来。”
我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他在忍受着那样的煎熬,而我却一直在怨恨他,我在怨恨他!
“经过治疗和引导,他已经好很多了……医生说人格分裂能治好实在是个奇迹。向南的主人格已经保持清醒长达两个月了,我想……”
我急切地说道:“你说这些,是希望我可以回到他身边?”
“我……差不多吧。你不知道,莫北,前两天他给我打电话,在电话中,他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哭了整整三个小时……莫北,你不是一个父亲,你不明白一个父亲听到他的儿子这样哭泣时是什么心情……”老周已经语不成声了,“我定了今天下午的机票,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一起去陪他过年……”
“可是,可是我不能再辜负蒋文革了……”
老周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两行字递给我,是一个南方城市的居民楼地址。
“过几天你后悔了,就给我打电话。”他红着鼻头说。
我默默地拉开车门,离开了。
34
34、第 34 章 。。。
蒋文革回来后,告诉我他已经给员工发了钱,都打发放假了。我一句句地应着他的话,努力不让他看出破绽。
虽然那不可能,但我依然觉得他的眼睛是透视的,能看到我藏在床底下的行李和车票,依然觉得心跳声太大了他能听见。
“饺子放不放虾仁?”我问道,“放不放鸡蛋?”
“鸡蛋就行了,剥虾太辛苦。”
“没事,好不容易过年,我一个人可以弄的。”
我早在大年二十九就开始包饺子。生虾很扎手,我慢慢地把壳挑干净。蒋文革非要替我弄,却总是刺破手指。我要帮他他又不肯,我在一旁不知所措。
他问,为什么今天就要包饺子。
我说明天时间不够。
晚上,他又自告奋勇地替我和面,结果半盆面粉,他一会儿加水一会儿加面,倒弄出了两盆面团。
在床上躺下后,我紧紧地抱住他,他没有察觉什么一样。这实在是很不公平,就因为世界上有那么一个纪向南,我就得无条件地偏向他。
翌日一早,我包好了放了鱼、豆腐、糖和硬币的饺子,然后借口出去一会儿。两小时后,我踏上了去南方的飞机。我以为此时我会像电视剧里一样突然醒悟原来我爱的是蒋文革,会马上冲下去重新投入蒋文革的怀抱。很可惜,望着窗外的朵朵白云,心里除了向南,还是向南。他为了保护我,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南方,除了老周以外不跟任何人联系。多重人格又不是他的错!我记得他从前开玩笑地与我暧昧,记得他利用我对他的爱逼我卖身,记得他深夜在街头和蒋文革的交易,记得他布置了一个圈套差点弄死了我,还记得……还记得他爱我。
我没有给老周打电话,一个人找到了那个地址,这时已是华灯初上了。站在一扇陌生的房门前,心脏不能抑制地狂跳。要见到他了,要见到他了,我们仿佛已经分开了几百年……我敲响了门,里面问“谁啊”的是老周的声音。我没有回答,继续敲着门,来开门的,正是那朝思暮想的人。
霎时间,世界万物都不存在了。我只看到向南,瘦了、憔悴了的向南。
老周看到我,显然吃了一惊。他小声说:“我都告诉莫北了。”
我进屋脱掉外套、帽子和围巾,我的手掌忽冷忽热,我感到全身僵硬。
老周低声说:“我去买包烟。”
随着带上门的清脆响声,向南将我按在沙发上忘情地亲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烧灼……我尝到一丝温暖的生铁味道。
吻到二人都将窒息时,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良久相对不严。喘了一会儿气,又忘情地纠缠在一起。向南说:“帮我分担痛苦吧,莫北……”
“我……我会的……”
“说你爱着,说……”
“我爱你,向南,我爱你!”
门突然开了,老周走进来,戏谑地笑道:“我可在外面冻了一个小时了啊,你们俩还没完?”
向南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俩冲上去把老周抬起来,三个人的欢呼声响彻天地。
想起蒋文革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三个小时了。我连忙掏出手机,才发现下飞机后根本就忘了开机。匆匆忙忙地点亮手机屏幕后,短信就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你上哪了?早点回来。12:00
手机怎么关机了?你干嘛去了?12:30
出去这么久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