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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发泄我的小人之心。
以才哥为首的一帮人整天踢他、打他、摔他、上他,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词语羞辱他。当然,这是我只是的。有时我会点根烟在旁边津津有味地欣赏一幕幕残忍,老周依然会躲在暗处看我,只是这次有了长叹。
才哥在早上打烊后问我,要不要去看戏。我同意了,问他今天有什么戏码,他说今天是A片。
被压在下面的人,自然是冯。上面的人几乎是这里所有干这行的。
至今那过程我不忍再叙说,当时我内心的喜悦和狰狞却不断膨胀。待人都散去时,我拎起他的脑袋,命令他快把床单洗干净。他不想平时那样带着不屑看我了,而是默默地服从者。我见他拖着床单和自己的身体走进浴室的时候,心中一丝愧疚也没有产生。
他出来时,晾了床单,站在我面前突然矮下去。我以为他终于昏倒了,然后发现他是在下跪。他说,老大,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我知道冯在7号的床垫下藏了一个本儿,我翻出来看了,上面是断断续续的日记,都没有标日期,最后一篇摘录如下:
当白老大挑明了他的身份时,一年前的那一幕又清晰地出现在面前。仅仅一年的时间,我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和白老大是有很大关联的。
我不恨他,也不再恨那个人了。白老大说的对,这条绝路是我自己走上来的,怨不得谁。我以前太过自怜自爱,日前却听说白老大有如此经历,其中似乎还有更多引擎,我霎时明白了自己的无能。从他的语言申请中我看出了淡漠和坦然,而那又不同于麻痹或放弃。
那年我站在高高的讲台上,学生们将我对G的鄙夷一览无遗。而讽刺的是,我来到这里做这个,收那个我曾鄙视的人的管辖,真的很讽刺。
现在我明了了他们的哭。这里很多人都有个固定的相好,但只是他们一厢情愿地爱着,对方要么花心,要么只是想利用他们。
平日待我最刻薄的小四,昨天在6号接客。我在7号准备睡了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了他变了声音的惨叫。叫声中混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的主人刚才我看到了,正在外面和五六个人喝酒划拳,讲些下流的笑话。
今早没见他出来,白老大和周老板去6号看他,我正想跟上去问问,就见才哥笑容满面地将周老板支了出去,然后满面杀气地看着我,把我拽进一个早已站满了人的房间。片刻后,白老大也进来了。
我没有叫喊。我想,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能离开这儿,我会努力开始新生,可能继续当老师吧。
隐隐约约地,我想起很小的时候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英文演讲比赛,当年的稚童用清脆的嗓音声情并茂地朗诵着马丁路德金的演讲稿:“i have a dream。。。”
yes;i have a dream;i do have。
21
21、第 21 章 。。。
再去上网时,我发现窈窕绅士的签名改成了“任何人都可以对你的不幸漠然视之,别去打探丧钟为谁而鸣”。
也许我会深受感动,从此忘记向南所做过的一切?我当然不会。此刻我早已不认为自己是不幸的了,于此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历程,一种是宿命,我相信后者。
我希望自己可以在这种糜烂中死去,希望没人注意到我的离开。假如千军万马趴在我的灵床前鬼哭狼嚎,我一定会忍不住诈尸的。
冯在我面前跪下后,我便不再整他。倒不是我心软,只是厌倦了,腻烦了,不想玩了。他一直对我百依百顺,现在更是忠心耿耿。他说,老大,我亏欠你太多了。
我管他叫麂子,也让别人这么叫。小四从此自称虱子,因为虱子是虮子他爸。
晚上我坐着喝酒,有个人过来问我什么价钱,我说:“聊天七十,其他四百。”
“真敢要,”他说。
“穷就玩别人去,老子伺候您不起。快滚。”
他没滚,我先跑了,因为那边有阵骚乱。
拨开人群,发现老周捂着脸坐在地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什么人。他左手的白手套有几点深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向南被几个人抓着,他拿着老周的那枝银头手杖,骂声不断:
“你TM算什么玩意儿啊,凭什么干涉我的事?整天穿着洋鬼子衣服提着个破棍儿人五人六的,你这些都是用什么换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TMD看你手上那块卫生巾(指沾血的白手套),你脑子有问题啊,手那么脏还带什么手套?变态不变态?恶心不恶心?”
老周抹了一把鼻子,看了看面目全非的手套。我连忙扶他起身。向南看到了我疑惑和责备的目光,似乎有点心虚。
“我告诉你,”老周并没有理会我,“现在我再不管你,你就彻底完蛋了,我警告你!”声音不大但很坚决,我明白他被激怒了,“手杖还我,我腿不好不能不用那个。”
向南扔下它,他不流行地离开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站住了,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管我……”我想,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泪光。老周装作没听见,对着我们吼:“有什么好看的!一晚上少赚多少钱你们付得起么!”
麂子上来要跟我说什么,我挥手叫他走。刚才那人递给我十二张大头,说他要三个小时的,先尝尝味道。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突然感到了自己的下流和龌龊:“尝你M的*啊尝!”
不知什么时候,向南又回来了,独自坐在一个没人察觉的角落,像一头恶狼般盯着我看。我叫了麂子来,叫他去陪陪向南。他去了,没讲几句话就进了个房间。
我冲出门去,踢碎了门上的玻璃。一片尖锐刺破了我的裤脚,我刚要倒吸一口冷气,却发现长久以前我便忘记了同。我在外面给老周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干了。他没提玻璃的事儿,反倒挺高兴,问我是不是找到工作了。我说没有,先看着吧。
“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这是他最后一句话。
我晃晃忽忽地来到李骁家敲门,他一开门我就倒在他怀中了。我不是想要晕倒,只想找个有温度的东西倚着。
醒来时已是黄昏了,我发现脚踝包扎好了,额头上有一块冷毛巾。我意识到昨晚可能是真晕。我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找李骁,他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电话,很激动地讲些我完全听不懂得话。我在他身旁坐下,好容易等到他挂掉,刚要开口,他又拨了另外一通电话,干脆讲起了叽里呱啦的鸟语,直到对方不耐烦地挂电话。李骁看上去心烦意乱,慌张不已。
“出什么事了吗?”我问。
他沉吟了一下说:“我破产了。”
他的小生意属于十分安全稳定的那种,有一些良心钱,却从不怀野心。他常说的是,够吃就好。这样的小生意,这样的生意人也会破产?我表示看到了社会的压力。
“别告诉他。”他把自己扔进沙发,不肯再讲话。
当时我毫不犹豫地去找老周,就快跑到门口的时候,想想不对。我最好是跟向南借钱,他的版税是无人能记得。老周正在门口吸烟,看到我跑过来又跑回去,拉住了我。
“莫北!”整个JOSE只有他直呼我真名。
“嗨,你好,我现在有点事,待会儿再来看你。”
“等等,都来了,进去坐坐。”
我推辞道:“不行,我现在有急事。”
“我有更急的事。”他硬把我拉进去,很快一种令人发疯的喧嚣就挤进了我的头颅,许多昔日的马仔向我问好,麂子也在集中。我问老周:“有事快说,我真的很急。”
他拉了一把椅子按我坐下,然后义正词严地说:“不要和向南有来往。”
我满不在乎地站起身:“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
“不是我们的恩怨,离开他,这对你有好处。”他说。
又是如此相似的话,大家都这么说,可是有哪一次不是把我推向几近绝望的泥淖?我是再也不信任任何人的,也不会对此有任何反应。潜意识里,这倒也不真实。因为我不想与向南断了往来,但我对于“离开他有好处”这一点又深信不疑。感性与理性的矛盾,并未引起想象中的头脑风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感性的主观认识。
我默默地准备离去,我知道他会拦着我,我努力地想托词。开着的电视却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昨天,知名作家纪向南将个人财产悉数捐出,用于扶助孤儿……”
我心灰意冷了,脚步也停了。世间竟有如此的巧合!依稀记得李骁的电话中出现了几十万的债务问题,这笔前,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