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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抬头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只怕是最最轻微的动静之间,这一切也会消失在空气里,只剩我一个人留在原地回味破碎的幻梦。
他的手指,象丝帛在我手背滑过,来不及回味,已经离开。
我低头看看,苦笑起来。还是不行啊,换成是我,又怎麽会原谅曾经那样对待自己的人?只怕是连出现在我方圆五米内的权利都不会给。
他现在这样,已经是非常宽宏大量。特别是在我前罪未清又添新孽的情形下。
贪婪地嗅著他身上传来的橙子香味,我终於克制不住仰起了头,捉住他的颈项,将嘴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仍然是记忆中熟悉的柔软和馨香,却是陌生的毫无感应。与我迅速升温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唇齿间的寒意。
比之更寒冷的,是我心底的冰层。曾经为他化开的冰,这一刻我清楚地听见它们重新凝结的声音。
我已经失去他了。象有个声音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复著这句话:失去他了、失去他了……………………失去他,生命还有什麽意义?
一直不敢正视的事实终於摆在了面前。就算现在有人问我,我也不会承认在心底最深处,我还在妄想著他的谅解,妄想著经历了一切风雨之後我们还能在一起。
那麽,现在的心痛如刀绞又是为了什麽?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向他要求什麽。
从来没有过的如此冰冷的一个长吻结束後,我微喘著气,看著他躲闪的目光,止不住的想笑:“何必呢?我们这是何必呢?”转过身,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淌了满脸,我对著窗外重新回到一片墨黑的黑夜,仿佛焰火从未燃烧过,“我自己会离开的,你不用说什麽。”
“小维………………”
我迅速抹去眼泪,转身将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我累了,有什麽话等明天再说吧,你也该早点休息了。”
就算我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也好,我是真的不能忍受听他亲口说出那些绝情的话。
一天没听到,我心底的希望就能维持一线生机。即使是渺茫至极的希望。
就让我抱著这希望到死吧,何必定要揭开这纱布,让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出来。
所以,请不要,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不爱我,你我注定不能在一起。我会自己安静离开,不会等到你开口叫我走。
扬起脸来再一次看著那熟悉的面容,在过去三年里时时出现在我梦中的天使般美丽容颜,再见了。
我微微笑著,向後退了两步:“你………进去吧,我在外面沙发上睡就行了。”
“不,还是………”
“你刚刚恢复,再说………”我想了一下,竟是无话可说,“我不要紧的。”还在自作多情呢,林维罗?时至今日,你以为他还会在乎你、关心你?
他的脸上,仍是欲说还休的模样,却近似习惯性地说了声:“好的,晚安。”
低下头看著他赤露的脚,我急急地说了声“晚安”,逃也似的钻进了储藏室。什麽时候我们之间变得如此客气,象曾经熟悉的陌生人?
从储藏室里抱了毯子出来,卧室门已经关上了。不知是否上锁?
摇摇头,我嘲笑自己的荒谬,难道还想再对他做些什麽?
可是我失眠了。守著这黑夜,侧耳倾听著门那边他平静悠长的呼吸,那只有心无芥蒂的人才会有的安谧,让我再一次强烈地感觉到我有多麽不配他。过去种种,潮水般袭来,将我淹没,教人窒息。
或许,是我之前得到的已经太多。至少,漫长的下半生,我可以守著那些甜蜜辛酸狂乱不堪的回忆度过。
天还未明我已经离开,独自驱车来到金茂大厦。在门口我守了两个多小时,终於等到了我要等的那个人。
看见斜斜倚在门框上的我,简单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你?你在这里做什麽?”
我懒懒站直身子,递上一张卡片:“他现在的地址。”再递上一只信封,“这个,拜托你交给他。”
简单看了看手里的两样东西,大惑不解:“什麽意思?”
我笑笑,没有回答,转身走开。路边的碟店里,播放著那首老歌:
“一开始我只相信
伟大的是感情
最後我无力的看清
强悍的是命运
你还是选择回去
他刺痛你的心
但你不肯觉醒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
跟你借的幸福
我只能还你
想留不能留
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
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
用力的相拥著沈默
用心跳送你
辛酸离歌
原来爱是种任性
不该太多考虑
爱没有聪明不聪明
只有愿不愿意……………………”
歌手声嘶力竭的呐喊直刺入心。
君子可欺之以方。简单是那种老式绅士做派的人,他绝对不会做出偷窥或者销毁信封里东西的事情。我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把我名下所有凤凰集团的产权和股权证明单据交托给他。
信封里,还有一张薄薄的信笺,上面是我手写的关於转让这一切给斐陀的委托书,已经过了公证的。
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注定是他的,原本就是由他当初买的那房子滚雪球一路滚到如今,我只是把借来的东西还给了他。我知道他不会在乎这些物质上的东西,我也一样的不在乎。可惜我要的他不会给。
也是我没资格要。我一再试图说服自己:是我自作自受,全都是我的错,落得今天的结果我不该有任何怨怼。
可惜眼泪听不懂这些道理,假装坚强也骗不了自己。
所以,在西去的列车上,有一节车厢所有的旅客都在诧异那个独自坐在最角落窗口的年轻人怎麽能整整四十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哭到整张脸都红肿还能不停地哭。
“林老师,这里、这里!”
我吃力地提著两大捆书从县新华书店里走出来,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什麽这里那里?还不快点过来帮我拿!死沈的!”
“哦。”被我骂的潘杰远微红了脸跑过来,把两捆书都接了过去,驮在肩上。
这小子长了一张女孩子的脸,力气倒是蛮大。我甩著两只空手惬意地跟在他後面往客车站走,却差点被他突然顿住的身形绊一个跟头!
“做什麽?干嘛突然停下来?”
杰远回过头,憨憨一笑:“让我看一下嘛。”
我这才注意到路边一家小店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眼下最热的一个选秀节目。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算是同意,我懒洋洋靠在了旁边一根电线杆上,却在下一秒锺惊得几乎跳了起来!
左右看看,周围的人们注意力都在电视节目上,没人发现我的脸色已惨白得象个死人。我按住!!乱跳的胸口,慢慢在街沿上坐下来。
我知道他半年前复出了,当时还引起音乐界不小的轰动。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种烂俗的节目里做什麽评委!虽然长相比明星更明星,他却是向来低调,极少接受记者采访,更别提这一类的“社会活动”了。
头一阵阵发晕,我看不到电视里的画面,却听得那个说话象绕口令的主持人在问:“我们很意外地得知,《深爱著你》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原来就是著名的钢琴家斐陀先生。那麽我们很想知道,斐先生对刚才那位选手的演唱有什麽看法要发表?”
停了片刻,才听到陀陀的回答:“他唱得很好。不过,他太年轻了,我觉得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能唱出这首歌的内涵。”
主持人的反应快得象条件反射:“那麽斐先生肯定是真正爱过的喽?”
这一次陀陀立刻就答:“是的,这首歌就是为他写的。”
电视机内外的人群同时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喧哗声。我表情漠然地看著地上的一洼积水,里面映出了一张苍白的变形的脸。
“那麽,我们可不可以来猜猜看,那个她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个康字呢?”虽然看不到,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主持人满脸的坏笑。
他又犹豫了一下:“是这样,我下个星期就要和她订婚了,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
主持人短促的笑声刺穿了我的耳膜:“太好了!这对我们的大赛来说也是一大喜事啊!大家说是不是?”
罐头掌声响起的同时我站起身:“杰远,走了。”
你撒谎斐陀,四年前你根本还不认识刘康提!你不可能是为她写的这首歌!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