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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跃没说话,等伤口包扎完了,低头慢慢收拾纱布药棉,开口道:〃周鸿,有什么事你说吧。〃
周鸿笑了:〃陈叔,我的事不重要。你帮我那么多次,换我来帮帮你也是应该的。〃
陈跃仔细盯着这个年轻人的脸,周鸿仍是笑,神色诚挚。陈跃回头继续收拾,说:〃有事你就说,我不想平白受人恩惠。〃
周鸿摸出根烟,点燃了,又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人,我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跃接过来,有些诧异:〃是他?〃
〃对,没别的,就是像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陈跃皱眉,动动唇刚要说话,周鸿伸手阻住他:〃陈叔,我既然问你,就是有半分之二百的把握。你放心,我绝对没什么企图,丝毫不会给你找麻烦。〃
陈跃吸口气,盯着照片那个人唇边一抹嘲弄的笑。周鸿也不催促,只是一口一口地吸烟。过了很长时间,陈跃放下照片,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体检表:〃这是那人上个月的检查结果,你看看吧。〃
周鸿接过来翻了翻:〃很正常?〃
〃很正常。有人比他自己更关心他的健康,每三个月检查一次,并制定食谱。没有任何被虐待及殴打的痕迹,除了长时间不见阳光而导致肤色苍白。这我已经提过建议了,每日应给一个小时,在花园里散步。〃
周鸿递还给他:〃谢谢。陈叔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陈跃将体检表收好,说:〃还有什么事一块说吧。这么长时间,帮里每个人的秉姓多少也知道一些,你肯定不会就来问问他的近况吧。〃
周鸿笑了:〃陈叔,我这人嘴笨,也不会说话,得罪之处你别见怪。你儿子在国外那点事,肯定没问题。我敢保证,不仅现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毕竟黄种人在那里还是很受歧视的。他安安稳稳学业有成,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这不就是你最大的心愿么?〃
陈跃沉默了一阵,说道:〃我和雷老大几十年的交情,我不会出卖他。〃
周鸿摇摇头:〃陈叔,我不会让你难做,更不会出卖雷老大。〃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这是最先进的卫星定位微型追踪器,我只请陈叔把这个小玩意,植入到那人身体里。〃
陈跃瞪大眼睛:〃你想救他?!〃
〃不会,也不能。〃周鸿突然流露出一丝无奈和伤痛,〃我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而已。〃
陈跃心〃咚〃地一跳,恍然大悟:〃原来,你,你对他。。。。。。〃
周鸿苦笑:〃还是让陈叔你看出来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和他也只见一次面,连句话都没说过,就是在他出事那天。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竟要被雷老大关起来。陈叔,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太好,可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要他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陈跃释然地笑,竟对这小伙子有些同情:〃我劝你还是算了,雷老大不能杀他,只怕现在比你还安全。而且。。。。。。〃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开口,〃他虽说是体检各项都正常,不过。。。。。。你不会以为雷老大只是把他关起来吧。〃
周鸿咬咬唇,还是将那个小盒子推到陈跃眼前:〃陈叔,你看着办吧,无论如何我都谢谢你。你儿子那边的事,我既然出口了,就肯定办到。以后学习、找工作都包我身上,有什么事你就开口,能办的我一定办。〃
雷诺
一年后。
一辆直升飞机,从高空渐渐落在医院楼顶的平台上。螺旋桨挂起的旋风,吹得周围肃立的手下衣袂翻飞。
周鸿几步迎上去,机舱门打开,走下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普通的套头衫,破烂的牛仔裤,一只耳朵戴了五个亮晶晶的耳钉。四下看了看,撇撇嘴:〃干什么,拍电影啊。〃周鸿忙说道:〃诺少,快下去吧,雷老大可能不行了。。。。。。〃
〃哼,他当然是不行了,要不怎么会想起还有我这个儿子。〃雷诺挑眉,一脸的桀骜不驯。
周鸿没接话,和手下前呼后拥,引领雷诺下了平台,乘电梯进入加危病房。
雷震躺在病床上,这个曾经叱咤风云威震八面的黑帮老大,终于走到生命的尽头。要不是危急之下本能的躲闪,那颗紫淡没有完全打中要害,恐怕早就死了。但就算经过及时的急救,也只能让他坚持这两个小时而已。
雷诺看到那个带着氧气罩的父亲,停住脚步,神色震惊而又迷茫。他嘴里说着痛恨,心里怀着痛恨,可一旦真的看到一直不可一世的父亲,像个普通人一样,在生命线上垂死挣扎,突然觉得脑海一片空白。
周鸿走上前,在雷震耳边说:〃雷老大,诺少赶来了。〃
雷震蓦地睁开眼睛,急促地呼吸了几声。周鸿将他脸上的氧气罩拿下来,雷诺慢慢走到床边,轻轻叫了声:〃爸爸。〃……无论如何,这是他的亲生父亲。
雷震看向雷诺,眼光骤然发亮,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嚯嚯〃的声音。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不由心底黯然。
雷震脸色愈发苍白,咬紧牙关,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冲着雷诺抬起一只手。雷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了看周鸿,见他面无表情,只好也伸出手来,握住父亲的。突然觉得掌心被什么东西硌到,还没等反应过来,只听雷震微弱而又强硬的声音:〃放了他。〃
〃什么。。。。。。?〃雷诺没听清楚。雷震双目大睁,死命地握住他的手,用力奇大,指甲扣进雷诺的肉里。他深深吸口气,一字一顿地说:〃答应我,放了他!〃
雷诺被雷震的目光震慑,不由自主点点头。
雷震隐约似乎笑了笑,握着雷诺的手松开,一下子垂落到床上。心跳监护仪发出〃滴〃的长音,显示出一条直线。
病房里立刻大乱,手下人奔出去找医生。周鸿将还愣在那里的雷诺拉开,便于医生抢救,直到那个医生停止动作,缓缓将被单拉起,盖住雷震的头。
雷诺慢慢打开刚刚还和父亲紧握的手,看到手心里躺着一串钥匙。
他猛地抬头,看向周鸿,恶狠狠地问道:〃这是开什么的?〃周鸿目光闪动,却没出声。雷诺后退几步,对着一众手下大喊:〃这是开什么的?!那个‘他'到底是谁?!〃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看着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他像个突然发疯的小兽,面容扭曲而狰狞。
雷诺冲到雷震床边,一把将他从病床上扯起来:〃你这个混蛋!你都要死了,不问问我,不问问我妈,心里却记着别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我是你亲生儿子,亲生儿子!你他ma还有没有人姓啊!〃
所有人都不说话,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到那个青年狂乱而放肆的哭喊,渐渐转为抽泣的呜咽。周鸿慢慢走过去,轻轻按住雷诺的肩头:〃诺少,请节哀顺变,还有很多事等你拿主意。〃
雷诺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看手中的钥匙。这串东西,栓在一个钥匙链上,还带着一块金属牌子。仔细看过去,上面刻着一行小字:〃XXXX街26号别墅地下室〃。
雷诺〃蹭〃地从地上弹起来,捏着钥匙就要往外走。周鸿忙拦住他:〃诺少,咱们得先给雷老大办后事,还得查找凶手。〃
雷诺不理他,继续向前走。周鸿上前几步,急道:〃诺少,我看还是先把雷老大送到太平间吧。〃雷诺瞪起眼睛,目露凶光,〃你是什么东西,我用得着你教我?滚一边去!〃
周鸿人缘极好,颇得人心,更何况他说得并非没有道理。雷诺初来乍到,就作威作福乱发脾气。大家虽然不说什么,面上都有些不好看。
周鸿却只苦笑,接连吩咐几句,让手下兄弟在这边忙着处理后事,自己带上几个人,紧跑几步跟上雷诺。
一路上,雷诺紧闭着唇,一言不发。车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前面坐着的保镖无声地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这个太子爷,实在不太好对付。
汽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找到那栋别墅。雷诺推门就进,里面走出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手里拿着抹布,看样子正在忙着收拾屋子。看见呼啦啦闯进一帮人,神色惶急地张开手臂比划,原来是个哑巴。
雷诺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地下室。周鸿让手下人留在厅里,独自一人跟上雷诺。
地下室的门紧闭,雷诺拿出钥匙,转了两转,一把打开门冲进去。
周鸿顺势跟进,于是,他第二次见到谭清泉。
这个地下室不大,似乎安装了空调,一开门就觉得一阵暖气扑面。当中一张大床,铺着软软的被褥床品,谭清泉斜靠床头,躺在那里。他浑身赤luo,薄被堆在一边,一条腿平伸一条腿弓起,膝盖上摊着本书,一只手还拿着笔。
他听到响声,抬起头,看见雷诺和周鸿,微微一怔,似乎察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