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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叶然看了看表,7:25,抓了两个包子就出了门
余思暮比他来的早,老远就看见段叶然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跟他打招呼说早,手里还拿着个没啃完的包子。
“等很久了吗?”段叶然问他。
余思暮摇摇头,段叶然又傻笑起来了。
“你家住得离这远吗?”段叶然咬了口包子问他,一嘴的肉包子味。
余思暮一点不在意,但怎么瞧着还是有点脸红,“不怎么远。”
“那放学的时候咱们也一块吧?”段叶然想了想,终于问出口。
“啊?好,好。”余思暮受宠若惊,一路上都咧着嘴傻兮兮地笑。
段叶然越发觉得余思暮是个好相处的人了。
段叶然是那种人,你和他不熟时会觉得这孩子还挺安静乖巧的,可是你一旦和他熟悉后会发觉他这人也是挺闹腾的。和所有这个年纪的同龄人一样,喜欢远动,喜欢打球,喜欢开玩笑,见到漂亮的女生会脸红,会和好兄弟嬉闹。
渐渐地,段叶然就觉得吧,虽然余思暮长得比女生还漂亮,但毕竟还是个男生,而且又这么小。自己跟他在一块儿有点像哥哥带着弟弟玩的感觉。并且余思暮很好说话,开玩笑什么的只要无伤大雅,他一般不会生气,但爱脸红的毛病一直改不掉,这点倒让段叶然挺疑惑的。
每次课上需要前后位讨论问题,余思暮就再也不用一个人了,这也意味着老师喊他起来回答问题的可能性从0提升到了个位数。不过他们倒没怎么讨论过问题,都是在讲些闲话。
大多是“余思暮,我们第二节下课去操场小卖部买点东西吃吧,我早上起迟了没来得及吃饭”而回答一般是“你怎么不早说,早晨问你时你说你吃过了”然后二人就会就“我说了吗”“你肯定说了”这个问题做一番探讨,往往是探讨不出最后真理时就被老师的一声停卡在原地。
余思暮一直觉得自己挺内向挺闷的,可是和段叶然在一起玩后,他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很开朗活泼的,甚至还有些搞笑的潜质。当然这其中和段叶然的好脾气有着直接不可分割的关系。就拿地理课上段叶然被老师叫起来问“天气”和“气候”的区别时好了,余思暮从底下偷偷递过来一个笔记本,那一面分别写的是异和同,段叶然照本宣科地读,结果余思暮拿错了笔记本,段叶然读得是线粒体和叶绿体的区别。
余思暮说你自己不听课还好意思说,段叶然说那你听课的话别拿个生物笔记本给我啊。
余思暮大囧,继而脸红。
段叶然是高一下半学期转学过来的,上半学期学的那点东西在实验中学基本上可以说是什么都没学。
余思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上课不是发呆就是画画,段叶然来了后这种情况得到了改善,余思暮不发呆了,因为他有很重要的事做,比如说,跟段叶然跷到他椅子上的脚做斗争啦,忙着和段叶然传纸条或者抄作业啦。余思暮觉得,自己的生活从来没有如此充实过,从来没有。
但是二人的成绩都太差了,除了对方,在班级里又没有什么熟识的同学,平时小测验不批分的还好,一到期中考试就傻眼了。
实验中学的考试座位表明白着照上次考试名次排,总共20个考场,余思暮在第十五个,因为上一次段叶然还不存在,因此就被分到了传说中的备用考场考试。
余思暮说你提前交卷吗,提前交的话我们出去玩。
然后段叶然考最后一门英语时就提前了四十分钟交卷,穿着白色外套像小兔子的13岁儿童蹦蹦跳跳跑过来拽着他就走,一边走一边笑说,我的英语都是乱猜的。
执勤的老大爷瞪了他俩一眼,让他俩低调着快点出去。小白兔就拉着大竹竿乐颠颠地跑走了。
余思暮无论从哪方面都是个小孩子,喜欢玩电动玩具,打地鼠打得不亦乐乎,玩射击时自己还给自己配音,拿着长长一串彩票去换礼物的骄傲样子让段叶然看得傻眼。
总的说来,余思暮就是个幼稚的小孩子。
段叶然得出结论。小孩子的话,你是不能跟他较真的。
回去的途中经过段家爸爸开的烤鸭店,段叶然把余思暮带进去说要请他吃烤鸭。
余思暮脸红病又开始犯了,扭捏道:“叔叔好。”
段老爸一边啧啧赞叹,“这谁家的女娃娃长得真俊啊。”一边想用他宽厚的大手抚摸一下小朋友看起来很柔软的头发,可无奈伸到一半时想起自己这是油手,故又悻悻地收了回去。
段叶然在一旁哈哈大笑,余思暮一边笑着解释说:“叔叔,我是男生。”一边在底下去掐段叶然的胳膊肉。
余思暮其实不喜欢吃烤鸭,也可以说他是不喜欢吃一系列油腻或者看起来油腻的食物。可是他看了看狼吞虎咽的段叶然,又看了看前方不远处段家爸爸忙碌的身影和有点脏兮兮的围裙,一点犹豫都没有,甚至开心的有点不知所措,抓起段叶然递过来的鸭腿就啃。
“怎么样?好吃吗?”段叶然有些期待的问道。
第一口咬得多有点噎,喝了段叶然赶紧递过来的水忽然又觉得烤鸭真是人间美味。
忙不迭地点头。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烤鸭是这么的好吃呢?!
那是极其普通的一个下午,但记忆似乎快要被电动城里五颜六色的设施挤满了,还有闭上眼就可以闻到的香味,最清晰的是身边那个有些黑的长手长脚的少年的笑声,在自己听来是如此的温暖。
以致在以后分离的岁月中都可以瞬间记起的一股脑全部涌上心头的情感。不浓烈,不焦灼。只是温暖。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叫她,友情。
3
3、episode 3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如奔驰而走不可停留的时光。渡过这条河,又淌过哪条溪流,接着带我们奔赴下一个冰冷抑或温暖的城池。
考试成绩很快就下来了。
余思暮考得比段叶然好,年级621个学生,余思暮考了500名,段叶然考了第六百名。
他们所在高一三班是普通班,但段叶然很显然拉了这个班级的后退,因为他是3班的最后一名,倒数第二的名次是第五百六。
上完历史课,班主任也就是那个段叶然刚一开始来的年轻女老师就把段叶然叫进了办公室。
余思暮拽着段叶然的手表情很痛苦的不让他走,段叶然揉揉他的小脑袋,“乖,哥哥一会儿就回来。”
经过段叶然的女生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还在装哭的余思暮一眼。神情相当复杂。
段叶然一看,囧了,结巴道:“班、班长……”
林书乐看了看他,出于礼貌扯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继续复杂着表情走远了。
转过身的瞬间,谁也没有看到,林班长的眼里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彩。像一头饿了许久的狼见到久违的美食一样。
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些时间是用来等待的,并且是心甘情愿用来等待的。有时候,等待是件幸福的事。
余思暮现在的感觉如果不能算幸福的话,也可以说是比较幸福了。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等待一个人,并且还有这样一个人让他等待。在他眼里,等待是件非常遥远又梦幻的事情,应该是准爸爸在手术室外等待出生的婴儿,应该是一个人等待久违的恋人归来,这种性质的等待才应是拿得出手的等待。
可是余思暮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了足足两个小时,陶渊明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带月荷锄归”,现在应该改成“带月候然归”。
余思暮伸头,看见背对着他的段叶然在对自己做手势。
4、3、8.
呃,死三八?!
“她有没有让你叫家长?”段叶然一出来余思暮就问他。
段叶然摇头,“她说我是新来的,估计还不适应什么的。”
“那你回去……”
段叶然贼笑,“我没跟我爸说咱们考试。”
段叶然到家都晚上七点多了,他爸还没回来。段叶然从冰箱里拿出段老爸早晨就准备好的晚饭来热。顺手捣开了电视机。
新闻联播还没播完,正在说的就是某学校受山洪冲击倒塌现在正筹集善款重建中。
小孩子被采访时哭得稀溜溜的,明明应该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偏偏一脸成熟地向着镜头道谢。
段叶然发了一会呆,蓦地就想起他爸把几打厚厚的钱交给校长时的场景。
段家爸爸的腰有些佝偻了,那双厚实的大手上是长年积累下的油迹,洗不净也去不掉。弯下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