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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我的颈窝,直起身子,用鼻尖轻轻扫过我的鼻尖。我第一次仔细地看他的眼睛,里面漫出来的情绪快要把我溺毙,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嘴角却透出笑意来,在橘色的灯光下晃得我眼前发晕。
怀抱里空空落落的,我倾身过去像他刚才抱着我一样抱着他。
许之杭一怔,笑意更深,偏头噙上了我的唇。
他微微用力咬着我的唇,吻得凶狠却小心,像极了他这个人,细腻周到却又灼热袭人。牙关没有一丝的防备,轻易就被攫住了唇舌,他却又缓下来,温柔地和我纠缠,我被他逼得快要疯掉,一鼓作气地去挑逗他的。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呼吸都乱了起来,许久唇分,我面红耳赤地看着他,他眉目都带着笑,凑上来轻吻:“瞎胡闹。”
我还想反驳他道貌岸然,那头却不给我这个机会,站起身匆匆说了一句“去洗澡”了就消失了,留下我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憋着一团火欲哭无泪。
那天晚上许之杭搂着我,在夜里说了一大会瞎话。
从最近一日三餐吃什么,说到最近天变得很冷,过年了买什么年货……像是携手共度了很久的夫妻,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烦心。
而对于这几天来他的病,他的心情,几个礼拜前我的那次住院,再之前的那次争吵,他只字不提。
直到后来夜深了,他有了困意,慢慢慢慢睡着了。
他微微苦涩的气息萦在我的头顶,温和而缠绵。交颈而眠的姿势,亲昵得无以复加。
我想,背离自己内心的事情,我是不会再做的了。我这辈子就这么缠着他,死也要缠着他。我是那么爱他。
手上很疼,我偏过头,在他平稳的呼吸声中入眠。
【轻伤不下火线?】
【轻伤不下火线?】
大年初三,所有计划好的事情全部在我大清早睁开眼的一瞬间被推翻重来。
我几乎是一睁眼就感觉到了那股噬心般灼热的痛楚,天还没亮,许之杭还在睡着。
我克制住自己一瞬间将要黄河之水决堤的眼泪,低头去研究包裹在手上的纱布。我用最轻的动作拆掉手上的蝴蝶结,饶是这样,脚还是因为痛蜷缩了起来。
“嘶——”经过一夜的发酵,手背上那大约两寸来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趋势红肿起来,并流着淡淡的水渍,我看着这个狰狞的伤口,不只是因为冷还是怎么的,牙齿居然颤了起来,有种哭笑不得的意味。
当初被人在腰眼捅了一刀,因为位置不显眼又一直包着,也没留多大心,现在拆了线最多只觉得那道缝合的疤太难看,如今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又添新伤。
我不想叫醒许之杭,因为叫醒了他也没用,又生出一番事情来,于是尽量放轻了动作从床上爬起来,去客厅里找药消毒。
我没敢开灯,就着窗外的光线打开了医护箱。医用酒精碰上伤口的时候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没控制住自己一跺脚,眼睛里像是也浸了酒精一般蒙上了一层水汽。我可怜兮兮地消化掉这一碰之下的疼痛,我本来就很怕疼,再度举着棉签时,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你在干嘛!?”就在我举着棉球瞪着那道伤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带着怒气的声音。
我被吓得抖了抖,转头看过去时,许之杭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前,“啪嗒”一声打开了客厅的灯,随即就大步地迈过来:“为什么不叫我?”
我刚想回答,手就被他接了过去,他几乎是在看清我伤口的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来看我的时候眼底似有幽幽的火苗在烧:“都成这样了你还打算瞒着我?”
“不是……”我在他沉下声音来的时候放软了身体,刚才绷紧了神经不觉得,现下才觉出那层层叠叠的痛来,“我看你在睡……想晚点跟你说。”
许之杭冷哼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我的解释,又低下头去看伤口,半晌放柔了语气:“很疼?”
我软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答他:“能不疼吗你试试?”
许之杭半带着笑地看我一眼,在沙发上坐下来轻轻帮我揉着略略泛起红肿的手指头:“等天亮了去医院看看。”
“啊?”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用了消消毒就好了……去什么医院。”
许之杭没理我这个话茬,只是起身去卧室里拿了一件大衣披在我身上,吩咐道:“先去刷牙,吃好早饭就去。”
我没动。
许之杭看着我的眼睛就慢慢慢慢笑起来了,眼睛弯弯的:“你知道我什么脾气。”
次奥。
“趴下去,或者站起来,你选一个。”许之杭抱着臂笑得气定神闲。
我恨恨地一跺脚直起身,大衣滑落在地上了也不管,直接推开了他的手闷头向厕所冲去。
许之杭没过来,我对着镜子一只手困难地刷着牙,手背上钝钝地疼,我看着镜子里红着鼻子的我,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走到门外时,许之杭背对着我在弄早餐,我走过去拖开椅子,凳脚在木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也不管他递过来的面包,拆开旁边放着的一包饼干就往嘴里塞。
许之杭把牛奶杯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顿,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有意思吗?”
“有意思,”我偏过头去看他,“快点吃,吃完了还要去医院不是。”
许之杭深吸了一口气,我一度以为他会一巴掌扇过来,他却重新坐了下去:“好,不去。”
目的达成得太快,我尚且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实在反常。许是我眼底的疑问太奇怪,许之杭把面包放我面前,才淡淡开口:“昨天怕你疼,没给你仔细清理,今天我帮你弄。”
我都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惊恐,高兴的是他终于肯听我的想法,惊恐的是…………
“啊————!!!!你他妈轻点!!!废了废了手要废了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人手不是猪爪子啊啊!!”
我浑身颤得厉害,许之杭差一点就抓不住我,抬眼呵斥了一声以后把酒精扔到一边就靠过来把我搂到怀里:“叫你不去医院,现在还不忍着点。”
“这是能忍得住的嘛!”我两条腿随意地乱蹬着,“十指连心你懂不懂啊!啊!”
许之杭在我耳边低低地笑出声来,用脸轻柔地蹭着我的脸,像是在哄小孩子:“源源乖,不消毒不行,哥哥轻点,嗯?”
我被他那个微微上挑的尾音弄得没出息地红了脸。
这么……腻人的话,他他他怎么也说得出口!
我白着一张脸视死如归地看着那孽障的酒精棉花慢慢慢慢逼近那道狰狞的伤口。
许之杭在下手之前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把他的手腕虚晃着在我面前晃一晃:“要不要咬?”
我瞪了他半晌,发现他居然没有在开玩笑,只得放弃了一口真咬上去的欲望:“……哥,你电视剧看多了。”
许之杭冲我勾勾嘴角,然后……把棉花摁到了伤口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王大人】
【女王大人】
大年初三,我举着一只巨大的蟹钳子坐在床上无所事事。
本来说好要出去置办年货,这么一来许之杭再不肯带我去,我怎么耍赖耍脾气都没有用,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是手残了又不是腿瘸了。
无端想到许之杭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任性的小孩,带着宠溺和无可奈何。
还有我故意忽视掉的看不懂的叹息。
“唉————”在我第一百零一次趴在床上用单手玩马里奥死了以后,我怏怏地往床上一趟,闷闷地叹气。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我一下子跳下了床:“哎哎哎来了来了!”
“怎么这么……慢……”门口站着的不是许之杭,而是一个美貌的中年女人。
她烫着年下流行的大波浪卷,脚下蹬着一双约有五厘米高的过膝靴,穿着红色的小洋装和黑色短裙,脸上妆容画的很精致。她双腿绷得很直,略略成丁字型,是个很优雅但也很吃力的站法。
“您是……”那女人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把我从头扫到了脚,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她这才施施然开口,声音并不怎么柔和,略略绕开我就在玄关停住套上了鞋套,很轻车熟路的样子:“我叫陈颖,是许之杭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