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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肯,你就要令荣氏失去竞争的资格?”
“已经势成骑虎,与将,你认为我会放你一马?”
与将也是爽快人,他在电话另一头稍一衡量,立即知道应该如何决断,沉声问:“何时公布这个消息?”
“越快越好。”
“所有的文件,如何处置?”
“你放心,我们一联合,荣氏的名声就和黄氏挂钩,我何必坏自己的大事?”
“生生……”
听他唤我,心里忽然一紧。“什么事?”
“两家联合,我们就会经常见面了。”
我冷冰冰道:“大陆建筑方面的事情,我这里会派专人负责。你不必因为会经常见到我而不舒服。”
就这样,我夺了与将辛辛苦苦,在众多竞争者中抢到手的一半果实。心里的快意,虽然激烈,却掩不了淡淡的莫名惆怅。我挂了电话,坐着叹气。桌上的咖啡,却早已冷了。我端起来,只觉寒气入心,再也没有喝下去的心情。
第三十二章
两家合作的事情公开去,引起市场一阵哗然。然而辉煌的胜利,我并没有得意洋洋伸手去接。到香港代表黄氏签约的是洪冰,不是我本人。与将似乎对我的没有到来有点始料不及,居然打电话来问。真可笑,我还以为他从来是沉着镇定坐在椅旁等我电话的一个。
他问:“生生,既然已经两家联合,何必避我?”
我想也不想,回道:“与将,第一,黄氏和荣氏,不过是在某一方面有共同利益,而不是彻底融合一起。第二,我没有必要避你,也没有必要兴冲冲想着与你见面。”
“你真的这样想?”
“莫高估你在他人心中的地位。”我语出刻薄。
与将稍顿。“生生,若是我高估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那也只有一个原因。”他说:“因为我一直以为,你重视我,如同我重视你。”
我心猛然一沉。事到如今,何必再说此等话。纵然千真万确,也无挽回的余地。“与将,你是否依然爱我?”
他叹道:“难道你认为我还有机会移爱他人?”
纷乱景象,伴随着惊人的无奈而来。“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你爱的黄生,已经不复。”
世事总是矛盾的。单纯的黄生,虽得他的爱,却不能拥有他。转变的黄生,纵使有资格与他并肩一生一世,却到哪里去寻当初的那份真?这个道理,我和他都清楚。可惜也深深知道,命中注定,这纠缠必定生生世世,没有解开的一日。所以,只能向着一个方向走下去吧。
接下来的事情,虽然心里不时起着波浪,但做起来已经得心应手。
黄氏和荣氏,在大陆建筑权限上保持一致立场,其他的范畴,却是棋逢对手,处处针锋相对。不但在国外的工程两家会同时投标,连在法国和香港的工程,我们也会出现竞争的局面。于是各自下属的小企业,也热热闹闹来个你争我夺,以总公司路线为原则,斗得不亦乐乎。
洪冰曾经问:“荣氏说到底和黄氏有一定交情,何必处处相争,两家有实力的公司同时竞争,不如私下与荣氏商量,分别参加不同的投标,岂不更容易得到中标机会?”
各种缘由,若是真真正正深究起来,怎能说我没有私心在内?但,这就是有权的好处,一切任你作主,却不用解释。我态度坚决地说:“黄氏是黄氏,荣氏是荣氏。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有永远的敌人。这一点,你要记住。”唯其我太怕自己忽然心软,才字字斩钉截铁。至此,洪冰再不曾对这些提过什么。
两家竞争输赢相当。年底预算时,我终于微微一笑。因为荣氏的业绩年增长度,比前两年的大幅度攀升有所下降。那,自然是黄氏抢了他不少工程的结果。许多财经界的媒体,对我们两家似敌似友的关系多方猜测。荣氏和黄氏,总被联系到一起来比较。从这方面说,我是深深满意的。毕竟,总有一个方面,我是与他站在同一高度。
时间过得很快,新年总算又到了。倚靠在中国取得的一半建筑资格,黄氏业绩大长。选了在这喜庆时候宣布全公司员工的年终奖提升百分之五十,顿时处处欢声笑语。
新年假期也要来了。人人都计划要如何放松的时候,我却是没有假放的。不但如此,还拉了洪冰一起加班。也不是批阅文件等工作,而是马不停蹄参加各种不能逃开的酒会晚宴。
尼洛的酒会,在贵德风波过后依然客似云来,而且都是大富大贵的人。我接了他新年酒会的请柬,于公于私,都要赴会。在那个熟悉的别墅里,我再次见到与将。
当中音乐飘扬,与会者人人气派不凡。然,最不凡的,依然是这独一无二的一个。
“今天真是热闹。新年就是新年。”我端着酒杯,和一起来的商业伙伴谈笑。
费若琳公司的代表洛克年过半百,腆着大肚子,点头道:“早听说贵德总裁的酒会别有风情,今天见了,果然厉害。”
“不过金钱打造而已。”
“金钱其实是好事,至少可以换来这般美酒。”洛克对尼洛的美酒赞不绝口,很快取了第二杯。他忽然说:“对了,对面的那个,是荣氏的总裁?”我心猛跳一下。此人谁不好提,偏偏望着远处的与将叹了起来:“本人比杂志上的更英俊。现在的男人,权利金钱不能缺,模样也要长得好,才能得女人欢心。唉……”
本不想把注意力放在与将身上,听洛克这么说,我也只好转身看他一眼。
刚刚还在和尼洛交谈的与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法国工程部部长的独生女儿莉亚成了好朋友。两人正欢笑正酣。本来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的,一心打算淡淡而过,见如不见。但那俊男美女笑颜相对的镜头实在刺眼,叫人不能不咬牙切齿。难道是我的视线太过灼热?
一看过去,与将立即警觉。他忽然偏头,深深望我一眼。几乎吓得我魂飞魄散。
不是夸张的。早就暗自警惕,只把他当成普通人一个,不予任何注意,万莫泻了自己的底子。如今一眼,差点败了我千辛万苦练来的一身铜皮铁骨。怕什么?今非昔比。
我挺起腰杆,对他遥遥一举杯。与将笑了起来,目光中又是惊讶又是欣慰,温暖得令我感动。不知此生何世。
“黄先生?”洛克在身边,把我惊醒。
“啊?哦,对不起,这里的音乐令我走神。”
洛克呵呵笑:“美酒令我走神,音乐令你走神。真是人人兴趣都有不同。”
我回头,与将已经再低头,哄他的美丽姑娘去了。无谓惆怅,难道非要有人为我终身不识一新人,才能显我魅力仍在。
直到酒会结束,都没有和与将近身交谈。他和我,在同一个客厅中,却兜兜转转,始终没有碰到一起。每次抬头,我们目光都远远相碰,彼此都早意料到会见到对方的眼睛。然而,也彼此尽量,把心里的感觉隐藏起来。或因,我们彼此太多的事情,只适合在夜深人静处独自品尝,而不应现于昭昭日月之下。
坐在回家的车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我忽然不想回家,睡在那张孤单的床上。
我对司机说:“来叔,你停车,先回去,我想下去走走。”
于是,独自走在寒冷的大路旁。今夜天色不好。不但月亮没有出来,连星星都见不到几颗。幸亏,还有都市的夜灯,璀璨光明,照我归途。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嘀嘀地响了起来。是书亭。他在电话里感性地说:“生生,新年好。”
我苦笑。“书亭,新年好。”又是一年。原来我骗这个可怜的男人,已经又足足一年。
“我本想过法国陪你过新年,可是马来西亚事忙,生生,请你不要生气。”
“事业为重,我欣赏这样的你。”所有的谎言,在清冷的空气中,顺手拈来,毫不费功夫。
“那样就好,生生,我要挂了。再见,我爱你。”
我巴不得他快挂:“再见,书亭。”
索性把手机关了,避免再有不识趣的人打入来,坏了我好好的清净空间。可惜,我的愿望鲜有成真。抬头时,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一时间,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很快,我笑了起来,拍拍额头。我说:“对对,我怎么忘记了,今天保镖都放假去了。”所以你才能鬼魅一般挡了我的路。
“生生,我们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建筑资格联合拥有的事情已经一锤定音,至于其他的纠纷……”我看着他,自若地说:“那都是生意,与将。”
与将看着我,轻轻笑了。奇怪,我以为他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