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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试探一下,你好紧张。”我咬着牙,让自己轻松下来。
尼洛这才有了笑容,给我一个浅吻,继续抬高我的腿。
所有可怕的感觉象旋风一样四处飞刮。我只愿意这床变个无底深渊,将我掉到下面,从此不用见人,也不用做这些事。尼洛的手指轻轻拂过我曾经受了伤害的地方,我觫然紧绷。
“生生,你这个样子,好象我在强奸一样。”尼洛这样说,却不住手,还是将自己缓缓插了进来。
说不出来的痛苦。我的感觉,就象没打麻药,清醒地被放在手术台上开刀一样。而且知道他下一刀会划在哪里。几乎要窒息过去,偏偏又有知觉。
忍,我要忍!为了对付与将,我不能没了这个资本。当年为了与将,我也曾和不少人上床,那个时候,他一个微笑就可以安抚我所有的辛苦。我对自己说,商场之上,风光之后,谁没经历各种肮脏龌龊的事情。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咬牙。
尼洛开始还很温柔,看着我痛苦表情,缓缓摩擦。渐渐到了后来,越发情动。不但动作加快,幅度也大了许多。
我战战兢兢说:“慢一点……好疼……”其实我已快忍受不住,实在疼得无以名状。
也许这刺激了他的欲望,不再撑着我身侧的床,反而按着我的肩膀,拼了命似的攻击过来。这等力度,与强暴何异?就如当日惨况重演。与亭和那几人,轮流在我身上施虐。又压又按,又捏又卡,恨不得将我活活疼死。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
我骤然反抗,对正在紧要关头的尼洛全力一推,向床头靠去。危急之中力气好大,尼洛被我一推,整个掉到床下。原来我吃不得苦中苦。我不是人上人。
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诧然望着我。当然,这一生中,他恐怕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推下床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知道等他反应过来就自身不保,急忙抓起衣服匆忙跑开。连滚带爬,逃出尼洛的地方。幸亏他把舞会选择在这新买的别墅,如果是在他的主屋,要离开恐怕不易。
一身狼狈回到家,顾不上半夜起来开门的仆人的眼光,匆匆进房。把自己泡在热水中好一会,才勉强镇定下来。少不了开始自嘲,然后赫然想到尼洛随之而来的报复。该死的与将!
又是一夜难熬,次日下楼的时候一脸暗灰。遇到还没有出门的爸。
“爸,尼洛主持的贵德银行……”
“怎么了?”爸翻开手里的报纸,搜索财经版。
真有点难以启齿。虽然家人早知道我在外面的胡作非为,但作为比较传统的华人,和父亲谈这方面的事……可又不能不说,商场如战场,如果黄氏骤然受贵德攻击,没有防范,必定吃亏。
“我昨晚把尼洛踢了下床。”我鼓起勇气,顺口而出。
报纸立即刷地收成一团。爸抬头看我。我知道他的意思,玩则玩矣,为什么要把事情演化成这等危险地步?
我低头:“爸,我们不是闹着玩的,真的翻了脸。你要小心。”
第九章
经此一役,我再不敢随意出席酒会。这才赫然发现自己实在无用。
如果说到商场周旋,与将的生意手段我是领教过的,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盼爸爸几十年的经验,可以压得了他三分。
在家闷闷不乐躲了一月,发现老头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体重又瘦了不少。我知道是公司的事情不顺,却帮不上一点忙。
对镜自照,镜中人额上一道丑疤,容颜憔悴,再没有以前一点飞扬的神采。
爸说:“闷在家中无用,你也应该把学业好好完成。”
我知道黄氏现在危机重重,股票虽然一直被爸百般撑着,却象建在沙滩上的泥房,总不断有大浪一个又一个的扑来。多少名门世家,赫赫扬扬百年,毁在措手不及间。但既然没有战斗力,只好尽量不惹麻烦就好。
我收拾行装,回哈佛去读我最后一年的商科。依然名牌时装,大把金卡放在口袋里的富家子弟。站在同学堆里,却再没有以前潇洒不羁的热情。
同学说:“生生,放个长假,你变了很多。”
我笑:“与其说变,不如说成熟。”
“恭喜恭喜,一定是经历了大事,养出这样沉稳内敛的气质来。你以前优点很多,就是太表面化,现在加了成熟,更加显出内在散发的魅力来。”
我能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苦笑。我苦笑着接受他们的奉承:“过奖,以后你们也会成熟的,何必羡慕?”
这句倒是真心话。他们又怎能知道我用怎样的心情说出这话?
生意场上的事情,担心也无用,刻意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郎。隐隐知道外面风声鹤唳,风云变幻,又是财经界巨子倒下崛起不断交替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变化,真让人心惊。
天天都接到妈的电话,唠唠叨叨,不外乎翻来覆去那两句叮嘱。我耐心地接听,等到几乎昏昏欲睡,才挂上电话。
这日,电话又响,接听时愣了一愣。居然是我家老头。“生生,你回来一下吧。”爸似乎甚为疲倦,声音中透出老态。
心猛然下沉。不详的感觉,笼罩全身。我简单答道:“好,我立即回来。”
挂了电话,二话不说立即起程。上了飞机,立即胡思乱想,越想越急,如被火燎。如果黄氏有事,绝对和与将脱不了干系。也绝对和我脱不了干系。天!只愿我从来不曾认识此人。
回到家中,四周安安静静,一个仆人也不见。妈独自坐在厅中沙发上。麻将桌孤零零地立在一旁,上面的麻将还乱七八糟地四散着。
“妈。”
“生生!”妈象被人猛然拍了一下,转过身来,慈爱地望我两眼,指指书房。
我点头,把行李随便一放,直接进去。书房里,摆设还是老样子,却无端地多了许多烟味,把淡淡忧愁散发在空中。爸静坐在椅上,眼光直直望着桌上的荧屏。荧屏中,是随时变动的股票曲线。不用去看,我也知道那曲线现在已经变得多么怕人,可以害多少人倾家荡产。
“爸,我回来了。”
他抬头看我,缓缓点头,又道:“把你妈也叫进来吧。我们一家人要谈一谈。”
我凄然,出去把妈扶了进来。所有人坐下,等着爸开口。这个口实在难开,爸张嘴几次,又把话吞了下去。
沉默不知道多久,才轻道:“胜负虽然是兵家常事,但我这次是大败,恐怕再无翻身之日。你们要早做准备。”
我睁大眼睛,谁料事情会到如此地步?
爸见我惊讶,坦然一笑:“生生,你还小。兵败如山倒,人一失势,自然众人相踩。这不是一对一的斗争,是一对所有的斗争。稍露衰势,即可引来致命攻击,直至你一命呜呼。”
这样时候,爸还能侃侃而谈,心胸之大,让我佩服。惟可在这种时候,才知道原来我家老头如此可敬可爱。但我还是不甘。“至少没有宣布破产,如有希望,怎么可以放弃。干爹那里……”
爸摆手:“那只是干爹,不是亲爹。锦上添花可以,要他雪中送炭难。何必丢这个脸面,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帮不了。我低估对手,贪心不足要吞并荣氏,也算罪有应得。唉,委屈你妈………。她老劝我胃口小一点,收着现在的家业就好,可惜我不听。几十年夫妻,到老来害了她。”
妈平日爱哭,今天却没流一滴眼泪:“几十年夫妻,你听过我几回?不过跟着你享了这么多的福,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妈转头看我,满眼心疼之色:“只是委屈了生生。”
真真只有到了绝境,才能看一个人的风度。妈平静怡然,雍容大度,看得我愕在当场。以前总以为老一辈比不上我们,只会势利为钱,生意场上周旋经营,或者麻将桌旁和富家太太凑在一起说长道短,消磨人生。怎么比得我们新的人生观念般潇洒放得开?咋逢大难,最看不开的,最不能接受的,反而是一向自命潇洒不在乎俗事的我。我大愧,偎依在妈怀中。
“爸,资金方面,如果银行肯帮忙,可以渡过危机吗?”
爸说:“经济不好,小银行自己都不敢随便插手,有能力插手的…。”他望我一眼,轻轻叹气。
贵德。我好内疚,没想到一脚踢飞我家的救命稻草。难道就这样等死?
不行!两个办法,或者求与将,或者求尼洛。与将我是绝对不求的。只有去找尼洛。
好不容易打听到尼洛的踪迹,今晚居然又有舞会。咬牙切齿发下毒誓,就算自己把自己铐在床上,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