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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肖灏终于是醒了过来。
只不过,那个肖灏开始变得陌生。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肖灏开始频繁的出入夜店、混酒吧、以换衣服的速度换着身边的男女朋友,变着花样的玩、丝毫不懂节制为何物。
三观无下限,从此节操是路人。这就是当时肖灏的真实写照。
那是一段连肖沛都觉得无耻的日子。
后来,老爷子不知道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肖灏除了每天晚上必须回家以外,老爷子再也不曾过问他的私生活。
人人都道这样的肖灏衣冠楚楚却斯文败类,更无耻的是他还无耻的这般坦坦荡荡,这般优哉游哉。
但是,没有人会想过在这背后的辛酸,没有人想过在这不为人知的背后,其实那也曾经是一颗柔软的心。
在袁多多出院的时候,肖沛的刀口才刚刚开始愈合。
那天,肖灏没来医院,因为梁木槿同志她会把袁多多接回陆家住几天,恰好那些天里面肖灏公司积压的公务太多而无法过来。
对于梁木槿那货睚眦必报的性格,肖灏怕一不小心自己踩了猫尾巴,被梁木槿牵连着一块算账。
像袁多多和肖沛当时闹成那般,两个人也是需要冷静的时候,分开未曾不好,只是需要两个人能跳出当局者迷的这个怪圈,旁观者永远无法代替他们解决。
肖灏有很多天都没有见过程越,心里面暗生一种情愫,是淡淡的思念,盘旋在头顶挥之不去。
但是最近的商务应酬实在是脱不开身,肖灏深感分身乏术的无力。
就像现在,夜晚的灯红酒绿,熙攘喧嚣。
在C市最繁华的路段,灯火通明的海鲜酒楼,3楼雅致的包间里面,一群人衣冠楚楚,坐在酒桌前推杯换盏。
嘴上面的谈笑风生,暗地里的风起云涌。
肖灏已经习惯了这样戴着面具的生活,肖家大少虽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一个,但是却是极有原则,从开始到结束的一顿酒宴中,他只饮一杯酒。不管是谁,他都可以毫不客气的抹了那人的面子。
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人透露,肖大少在等一个人,他希望自己是健健康康的等着他能够回来,他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还和7年前的他一样,意气风发。
今天的酒宴上,肖灏照例仍然是一杯酒。
酒过三巡。肖沛终于不露声色地将那群老狐狸引入正题。
继续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包间里面柔和的光总是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肖灏饮尽最后一滴酒,站起来欠身退出来透气。
穿过包间来到外面的阳台,肖灏站得一身寂寞。
看着夹在指尖的一支烟燃尽,肖灏带着烟头向卫生间外面的垃圾箱走去,顺便进去洗把脸。
肖灏站在另一侧的洗手台前抹了把脸拿纸巾擦干净,站起身来的时候看到有人踉跄着几乎是冲进来,对着洗手池吐得昏天暗地,肖灏看着那人的背影微微出神,突然之间就想起了程越,像是刹那间就升起来怜悯之心,肖灏向着那人走过去。
“先生,你还好吧?”
那人俯着身子吐得十分辛苦,隐隐可以看得出来他身体强忍的颤抖,那般瘦弱的身躯,让肖灏想到一个词,弱柳扶风。
那人或许是听到了他的问话,或许是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只是艰难的抬起来一只手朝着他摆了摆,兀自吐得一塌糊涂。
肖灏呆了呆,然后抬脚往外走,秘书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往门外走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肖灏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再也迈不动步子。
程越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白色的灯光反射下显得越发的惨白起来,额间的汗水濡湿了两鬓的发丝,黏在一起一滴一滴往下掉落。刚刚站在他的身后肖灏没有看到,这个角度恰好看见他的左手深深地掐进上腹,指骨分明,微微泛白。肖灏的身体比思维先行一步,向后跨了两步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程越。
程越吐得已经脱力,这个时候有人扶了他一把,几乎是把整个自己都压在了那人身上,止不住的还是一直干呕,喉咙里面因为呕吐一阵火一阵酸,让他难受非常。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呕吐。
慢慢回过头来,薄薄的镜片下面程越的眼神微微涣散,定了好久,才看清扶着自己的人。
苦笑着直了直身子却因为胃里面撕扯的疼痛瞬时又弯了回去。
“肖灏,为什么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都会遇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胃病这么严重怎么还喝那么多酒?”
“呵呵。。。身不由己。。。呃”
程越一口呻吟没忍住,直接从嘴角滑落出来,掐在上腹的手下意识的捂住嘴却没忍住,扭过头对着洗手池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肖灏扶着他看到里面吐出来黄绿色的胆汁,笨拙的伸出来一只手猛拍着程越的背。
程越已经是吐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肖灏那只可恶的爪子却像是地狱里面伸出来的魔爪,愣是拍得他想直接晕过去。
好不容易停下来,程越费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把肖灏的爪子扒拉下去,撑着昏眩不已的头,使劲揉着眉心。
“你想直接把我拍晕了是不是?”
“我怕力度不够你吐不出来。”
程越忍着头晕恶心翻了个白眼,肖家果然是自然生长着一堆奇葩,不光是盛产,而且还培育,一个袁多多无知已经够肖沛喝一壶了,又冒出来肖灏这么一个。
“你若再拍,我就直接连胃也吐出来了。”
“下次不会了。”
“我可不希望有下次。”
程越说着就脱离了肖灏的搀扶,扶着墙颤颤巍巍的往外走。
肖灏又一次被人推开而且是被一个明显虚弱的人再一次推开,彻底地觉得失了面子。
“程越,你又抽哪门子的风?这个样子你还打算去干嘛?”
“我还有事。”
程越扶着一手墙壁,掐在胃上面的手稍稍抬起来连头都没有回,冲着肖灏虚虚地摆了摆又垂下来掐进去。
肖灏站在背后看得分明,忍不住的滔天怒火升腾而起。
“我送你回去。”
肖灏一只手大力地扶着程越的肩膀,一手抓着他得了另一条手臂,扶起程越就往电梯口走。
谁料刚刚还在慢吞吞走路的人拼着劲脱离了肖灏的钳制,晃晃悠悠靠着墙壁直喘气,眼神又恢复了以往时候的那种淡漠和凌厉。
“肖少这么有闲情逸致那么请便,我还有公务在身。”
“有什么事情要比你自己的身体还重要?”
“任何事情。”
程越看了肖灏一眼,垂下眼眸,闭上眼睛,头抵着墙壁缓了缓,又开始往前走。
肖灏的手机在口袋里面一直震动不停。
看到程越扶着墙走到他们包间的对面,然后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绷直了身体,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推开门走进去,肖灏烦躁的踹了一脚冷冰冰的墙壁踹得自己的脚都麻掉了才愤愤的往自己的包间走去。
尽量缩短了和那群各怀心思的老头子虚与委蛇,步入正题后直接亮出来自己的底牌不再拖延时间,他只求尽可能快的把这边的事情结束,然后到对面把不知死活的程越拉出来。
这场酒桌上的鏖战终于结束时,众人均是身心俱疲。
肖灏省的再和众人寒暄,目送一干人等走出包间差了秘书将人送出大厅,又和那群老家伙致歉之后,拔腿就冲出了包间想对面走去。
肖灏推开包间的门的时候程越和一群人喝得正酣,应该是他们医院的人,这几天在医院陪着肖沛,肖灏把医院的那几个人都认全了,但是正和程越畅饮的那个男人,眉目冷厉,眼角上挑,典型的丹凤眼,给人一种傲视群雄的感觉。
他似乎似曾相识,但是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肖灏眼看着程越和那人碰杯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但是看他那发白的脸色和没有血色的唇就知道那人肯定是不好过,肖灏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程越像是看见他进来反而喝得越是起劲一般。
肖灏终于像是被惹毛了的狮子一样冲过去把酒杯从程越的手中夺了下来,众人均是一惊,程越凌厉的眸子散发出的光冷冷的直视着肖灏。
“怎么,肖少也想来一杯?”
“你闭嘴。”
程越的嘴角泛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肖少如此怒气冲冲,不知道我们在做的各位是否得罪了你?”
“是你,所以,肖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