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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可是,事实往往那样讽刺又残忍。
他为之奋斗的那个人,却一直把他放在不可信赖的人里面,宁可给他被误解被扭曲的爱,也不肯多给他一点信任。
想到这里,杨哲就一阵气血翻滚。
每次他觉得自己抗击打能力已经满格的时候,任昊总能轻易的摧毁他所有的防线。
愤怒的目光扫过去,却见任昊自始至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哪怕刚才被推了一把,也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依旧是那个姿势,拧着眉头,有些茫然又困惑的看着杨哲,似乎陷入了某种极艰难的沉思里。
这种极少出现在任昊脸上的迷茫与不理解,让杨哲的怒火再度燃烧起来。
你大爷的!老子的话有那么难理解么?
让你相信个人,相信个喜欢的人,这个要求过分么?!
能比你做的那些事情更过分?!
发痒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可是看到任昊脸色益发苍白的样子,杨哲终于还是没能打过去,心里却因为自己的心软益发气闷,扭过身,打算离开这里。
见他要走,任昊才动了动,伸手想要拉住他,“杨……”
刚才杨哲推了他一把后,正好把他推到了椅子前面,此时任昊只顾着要去拉杨哲,没留心脚下的凳子腿,腿一伸,刚好伸到凳子腿里,往前走动的同时,被勾住了腿。
杨哲听到他声音不对,回头的刹那,刚好看见任昊勾着凳子腿往地上倒去。
眼看着任昊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就要撞到地上,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上生气怨念,原地弹起,用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速度扑了过去。
杨哲堪堪抱住了任昊的肩膀,却没能挡住任昊往下倒的势头,被硬生生的被压在地上,偏偏任昊的胳膊肘正好压在他胸口肋骨处,任昊压过来的那刻,杨哲疼得眼睛鼻子皱在了一起。
任昊赶紧把压在身上的凳子踢开,支起身体,着急的问,“摔到哪里了?”一边问一边在杨哲身上四处摸着,看他疼成那样就知道摔得不轻。
杨哲嘶留口气,勉强应了一声,“没……事儿。”撑着地,勉强爬了起来。
任昊帮着他站起来,见他疼的话都说不溜了,拧着眉头问,“要不去楼下的外科看看?”。
杨哲虽然摔得心口疼,可也没把怒气摔没,此刻还满腹怨气,给了他一个白眼算是拒绝,捂着胸口坐床沿上,自己给自己顺气,心想,妈的,刚才老子干嘛扑过去当垫背,看他摔个跟头岂不是更解气?这下倒好,本来就内伤的胸口又添外伤,估计得青紫了。
任昊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下,见杨哲没反应,又一点点的凑近他,直到两个人靠的极近。
“我帮你揉吧。”任昊的手伸过去。
杨哲条件反射的反手去推他,胳膊肘刚往后推了一下,感觉到任昊温热的气息就在耳畔,随后是耳垂处的舔吻,整个人僵了一下,推过去的胳膊虽然因为惯性依旧往后打过去,力道却被这一停顿卸了大半,最后落到任昊身上的力气已是软绵无力,倒像是投怀送抱。
任昊右手环住他的腰,左手附在他胸口处轻轻揉捏着,轻柔的吻落在杨哲的耳边、脸颊,“对不起。”
若是平常,杨哲早就被任昊这般柔情万种的样子迷得晕眩,此刻在气头上,却是很快就冷下脸来,把头转了过去躲避开任昊的吻,反问道,“你道什么歉?”
任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所有这一切,不信任你,算计你,伤害你。”
听他说完,杨哲本来直挺着的腰却忽然塌了下去,有些颓然的愣在那里,心里的怒气也被一股浓浓的哀伤所替代。
他本来以为自己等的是任昊的道歉和反省,可是,任昊真的道歉了,他却非但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更难受了。
一股无力的感觉弥漫上来。
他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经发生,伤害已经形成,他再不能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了。
爱仍在,可却掺进了太多的杂质。
杨哲慢慢的把头扭回去,低头看着任昊仍然环在他腰上的胳膊。
此刻,他已无心无力再去撇开两人的距离。
当心的距离正在拉大,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能重新拉近的?
察觉到他的沉默,任昊有些慌乱的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杨哲。”
听到任昊一遍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杨哲突然想起他们每次欢爱时,任昊也是这样重复的不知厌倦的叫着他的名字,那时候听来是那么甜蜜动情,此刻听来,却是另一番酸涩滋味。
那时听起来有多动心,现在就有多讽刺。
再怎么极力的去避免,依旧难以把那些被蒙在鼓里的记忆抹掉,甚至越是想忽视,那些画面就越清晰,不断的提醒着他那时候的自己是有多傻多可怜。
杨哲终于发现,自己再怎么爱他,也不可能超越自尊的界限,不管任昊的出发点是什么,他做的事情,终究是太过挑战自己的容忍极限,尤其是……
“我结婚的那晚,是你吧?”虽然早就从杨峰那里推测出来,杨哲却还是想从任昊那里得到验证。
他宁可那晚的人不是任昊,宁可被个不认识的男人上了。
杨哲说的含糊,任昊却瞬间就明白了,身体猛然一僵,也将杨哲本就微薄的希望彻底打碎。
“任昊,”杨哲听到自己的声音是浓浓的绝望和哀伤,“我们……”
杨哲本来想说的是,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吧。
分手两个字,他说不出口,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这样爱一个人了,可是,继续跟任昊在一起,他也做不到,任昊的一举一动,总是提醒着他那些曾经的欺骗和算计。
任昊却以为他要说分手,彻底慌了手脚,本就把杨哲搂的极紧,此刻更是恨不得把他揉进骨子里,嵌在自己身体里,再也分不开,“不要,求你,不要走。”
杨哲本就疼的胸口,被任昊这样紧的抱住,疼的更加厉害,本来想要挣扎着推开他,在听到任昊的声音时,却停了动作。
因为他听到任昊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从认识任昊那天起,他就没见任昊哭过,别说哭,就连眼圈都没红过,好像这世间就没有能让他心伤的事情。
可是,这个什么苦都往肚子里装、什么委屈都往心里咽、宁可流血也不流泪的人,此刻却紧紧地抱着他,无助的像是洪荒中抱住最后一颗浮木,声音哽咽的哀求着。
“我就只有你一个了,你不能也走了。”
杨哲的心突然就软了。
纵然还有许多钢针一般的刺插在心口苦苦支撑着,可还是,莫名的软了下来。
哪怕,这一软,把那些尖锐的荆棘包裹的更深,磨砺得他的心口都快要滴出血来,他还是像明知有砂石在体内的蚌一样,别无选择的把那些砂砾包容在柔嫩的身体内。
杨哲把手附在任昊的手上,轻轻的拍着,闭上眼睛悄声道,“不走不走。”
什么是爱?杨哲回答不出。
可是此刻,他却知道,他宁可自己伤痕累累,也不忍心看任昊如此伤心欲绝。
他的任昊,该是永远闪着自信明媚的眼神,美丽而耀眼。
他的任昊,该是永远挂着恣意从容的微笑,优雅而自若。
他的任昊,该是永远能得到上帝的眷顾,骄傲而强大。
他怎么舍得让任昊如此黯然、如此狼狈、如此的悲伤?
千恨万怨,抵不过一个不忍心。
铁石心肠也终化作绕指柔,何况杨哲本就是个心软的人。
听到杨哲的话,任昊才慢慢收了力气,却依旧是把人环在自己怀里,脑袋搁在杨哲的肩膀上,不言不语。
杨哲侧头看了他一眼,正好任昊的眼睛也在看着他,两人四目相视,视线交缠在一起。
“还第一次见你红眼睛呢,”杨哲侧了侧身体,两人的脑袋靠的更近,见他真的只是眼圈红了,依旧没哭出泪来,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真不会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