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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哥,为什么,每次救我的都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你这小子,算还有良心!”唐羽笑着揉乱了林舒尘的头发,忽然扳过他的脸,在那对依然苍白的嘴唇上印下亲吻。
想要回报我就给我好好活下去。
江皓川本来想来看看林舒尘,可是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看到正在缠绵中的二人,他按在门把上的手又缩了回去。
背过身,他苦涩地笑了笑。
“唐哥,我有种感觉,我死的时候,会是从高楼上摔下去摔死的。就像我刚才做的这个梦一样。”林舒尘靠在唐羽宽阔的胸口,神色淡然地说道。
“你瞎说什么,你不会死的。”
“唐哥,人总会死的。”
“我知道都会死,但是舒尘,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日子等着你呢,你要死也是80年之后,等你活得都不耐烦的时候。”
“唐哥,这次的事情你不怪我?”
“怪你又能怎么样?家法伺候?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弹个手指就不行了。”
“唐哥,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你才发现啊。”
“唐哥,我死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吗?”
“你这小子怎么了,老是死啊活的,你烦不烦,看我不堵上你的嘴。”唐羽笑着吻上了林舒尘。
舒尘,你死的时候身边会是谁,这是由你自己选择的,不是我唐羽想要就能够决定的。
江皓川在医院休养了几日,伤势终于好转,无事的时候就在医院的走廊花园里转悠。像他这种人,除非是动弹不得,哪里能够忍受天天躺在床上的生活。
午后三四点,太阳刚要开始下落,天空还是一片晴朗。花园里草木繁盛,花团锦簇。江皓川在病号服外套着大衣,沿着鹅软石铺成的小径上慢慢走着。抬头忽然看见林舒尘靠在一棵香樟树下,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轮廓秀美的眼睛安静地闭着,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暗影。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细细碎碎地撒在他的脸上,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恬静安详。看着他几近圣洁的面容,怎么也难以联想他已经是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的黑社会头目。几缕黑发垂落在他额头,林舒尘应该是睡着了。
江皓川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蹲在他脚边,专注地看着他。林舒尘依旧在沉睡,呼吸平稳。曾几何时,他是个那么爱做噩梦的少年,总是在深夜里惊叫着醒来。睡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紧紧地缠着身边人的腰,像是害怕被丢弃一样。江皓川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情不自禁地在唇边绽放了温柔的微笑。完全没有注意到林舒尘已经醒来,冰冷的眼眸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在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江皓川回过神来,有些尴尬。他站起身,好像一面屏风挡住了林舒尘眼前的阳光。
林舒尘看着眼前的男人,站在金色的光辉中,仿佛天神一样耀眼夺目。自己曾经是多么爱恋这个男人,爱恋他的每一分每一寸,直至今日仍不能忘怀。林舒尘恨自己,为什么,即使被他那样对待之后,自己仍然无法完全彻底地恨他,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软弱,那么卑贱,而他就可以这样从容,这样高高在上?
那日炸弹没有及时引爆,林舒尘不得不上前查看究竟,谁知炸弹就炸开了,要不是他平时训练有素,早就被炸得尸骨无存。但即使是这样也差点把命丢掉。当鲜血从身体里流逝,就好像生命在离开一样,巨大的恐慌弥漫在林舒尘心头。他忽然发现自己那么渴望活下去,为什么呢?不是早已绝望,早已无所谓,却在见到重新见到这个人之后就恢复了求生的本能,若说是求生,不如说是想要和这个人继续纠缠下去的偏执。
当自己摇摇欲坠,近乎绝望的时候,这个人居然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那么多的子弹在背后呼啸着,这个人竟然就背对着它们冲向了自己。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不是恨我吗?你不是希望我生不如死吗?为什么又要救我?
靠在他怀里,嗅着血腥味之下熟悉的气息,而警察又步步紧逼时,自己竟然忍不住想让他一个人逃走。林舒尘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自己心软了,明明有那么多的恨,为什么到生死关头,就只剩下让他活下去的心愿。
自己果然在江皓川面前卑贱得可以。
这个男人果然是他的劫难,他的克星。
林舒尘对自己很失望。他用四年的时间把自己的心修得铜墙铁壁,不是想让这个男人逞把英雄就证明自己其实根本不堪一
击。
他愤愤地想着,目光越来越冰冷,唇角也不知觉地咬起。
忽然,江皓川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舒尘,我好想你。”
林舒尘一怔,旋即笑道:“江哥,你脑震荡啦?”
江皓川的脸色僵了僵。
“舒尘……”他的声音听起来够可怜的。
林舒尘冷笑了一声道:“江哥忘性真大,小弟我不是告诉过你,舒尘这个名字只有唐哥才能叫,你叫得这么欢,让唐哥听了去,你和你的弟兄还想不想在R市混了?”
江皓川面色惨白,指间咔咔作响。
林舒尘丢下他,正要离开,却不想被江皓川一把拽住手臂,拖到面前。
江皓川应该是想吻他,但是林舒尘朝后一仰,两人只是贴面擦过。
江皓川看见林舒尘乌黑的眼睛里深深的恨意。忽然胸口一拳,江皓川闷哼一声弯下腰去,刚抬头就看见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眉心。
林舒尘一脸凛然的冰冷,用没有温度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要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崩了你的头!”
段毓风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英俊的面容沉静在安详的梦境中。黎明的光在厚厚的窗帘后若隐若现,他忽然觉得一阵头疼。
他出事之后就一直头疼,因为脑中有一颗子弹还没有被取出来。段毓风觉得很诡异,自己以前真的是像唐彦秋说的那样,是一个中学教师?既然是一个人民教师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家用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可是当唐彦秋拿出一本教师资格证书对着他信誓旦旦,他又不得不相信,照片上的那个人正是自己。
因为我是黑道上混的嘛,你是我的人,仇家当然会找你下手。唐彦秋说。
但是为什么一个人民教师会和黑社会头子混到一起,最后还混到了床上?段毓风又百思不得其解。
唐彦秋眨着他的眼睛,又说:因为我大哥的相好在你的学校里念书嘛,我帮我哥去接他的时候遇见了你,一来二去就熟了,最后熟到床上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既然我是中学教师,你哥的相好是我的学生,那他应该是个未成年才对,你哥怎么可以跟一个未成年好上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唐彦秋又说: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不也是个未成年?
段毓风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又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很快就不想了,因为想得太多他会头疼。
段毓风在水池边刷着牙,唐彦秋从后面抱住他,身体轻轻磨蹭。看着身后这个高大得惊人的家伙像个无
尾熊一样赖在自己身上,段毓风又气又好笑。他噗地吐掉水,正要抬脚踹身后的人却冷不防被扳过身来。身体被压着,后颈被扣住,眼前是唐彦秋那张被放大了的脸。段毓风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这个正当大好年华的青年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摧残他一个就要步入中年的大叔呢。最诡异的是,这个大叔还很喜欢……
水池的镜子里,段毓风白皙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背脊正柔缓地波动着,他的肩头,唐彦秋汗水淋漓的脸庞充满了迷醉的神情。
唐彦秋虽然是老大,但是帮里很多事情却是段毓风来做。而且有时候段毓风□乏术,唐彦秋偶尔来帮忙,却总是把事情弄砸。要是一把散开的狙击枪丢在桌上,段毓风二十秒内就可以组装好,而唐彦秋摆弄半个小时还经常弄错。
你到底是怎么起家的?段毓风忍不住问他。
唐彦秋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正色道:“做老大靠的是智慧,打打杀杀是下面的人干的。”
段毓风想想觉得是有道理,但是又疑惑,即便这样,自己这个人民教师能这么利索地把枪组装好是不是太诡异了。
你那叫有混黑道的天分。唐彦秋宽慰他:这样不是很好嘛,有了你我就如虎添翼,我们是珠联璧合。
☆、Piece 13
“毓风,今天下午我哥要来,你回避一下。”
“为什么你哥我要回避?”
“哎呀,我们兄弟两个商量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