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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浅眯著眼望他,却因为酒精的影响而有点视线模糊,但还是听的出男人的英语很标准,甚至比自己的还标准,带了点优雅的英国腔。
深夜的台北城,喧嚣中有著孤寂,两个人站著相对无语,只有马路上来往车辆行经的声音。
「我刚才有听到你说中文,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台湾人没错吧……」
不一样!那个笑容和姚靖宇完全不一样!张浅在心中叫嚣著,明明是已知的事实,但看到他的笑容时,他说不出自己为了什麽还是失望。
「你的名字是什麽?」毫不客气的打断对方正在说的话,反正其实他根本一点也没听进去。
梁经衡眨了眨眼,有点疑惑,「呃……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你这是在问我?」
「梁、梁经衡,我叫梁经衡。」看到张浅拚命忍住不翻白眼的举动,他快快的回道,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愉悦,「经是经纬的经,衡是平衡的衡,你呢?」
但张浅完全不领情,光是听到那个姓就够让他受的了,他只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梁经衡追了上去,仍不死心,「嘿,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
「干你屁事。」头也不回的抛下这句话,张浅加快速度很快就消失在梁经衡的视线范围。
没有气馁,他只是笑笑,他有预感,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而关键,大概就是他认识多年的酒吧老板,陈诣延。
「他不是你圈子的人。」
回到酒吧,才在刚才张浅坐的位子坐下,他就听见陈诣延说道。
微微的挑眉梁经衡接过对方拿给他的酒,等著他继续说下去。但陈诣延只是自顾自的又擦起酒杯。
「什麽意思?」
一接触到他似乎是感到有趣,探询的眼神,他就忍不住叹气,「意思是,他爱女人。」
尽管他没有答话但想也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麽,再度叹气,「我邀他来的。」
「你们在国外认识?」不理会陈诣延不想再谈下去的态度,梁经衡还是继续追问。
「对。」把酒杯重重的在他面前放下,陈诣延盯著他的眼睛,语气很严肃,「我不想你去招惹他,为了你,也为了他好。」
耸耸肩,梁经衡笑的一脸痞样,「老兄,我只是想认识他,做个朋友,这样而已,好吗?」
「那……陈嘉呢?」知道用劝的没用,陈诣延只好使出下下策。
皱起眉头,梁经衡口气有点压抑,「你提起他干麻?我不会让他受伤害。」
沉默了一会,陈诣延用一种旁观者清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让我的好朋友再次受伤。」
还想搞懂究竟他是什麽意思,对方这次口气强硬了起来,「这麽晚了,你一个大学生也不该在外面游荡,还有,记得付酒钱。」
顺著他手指的方向,梁经衡扭头看向後面约莫二十人的酒客数量,顿时有点头痛。
「闹事那个?」
「我已经请他回家了,清洗费我先付的,记得再给我。」
看见对方不赞同的眼神,梁经衡笑笑的把剩下的酒一口喝乾,「放心,我还是有节制的。」
「那最好,不送了。」
回到父母刚为他租下的小套房,没有心思打理,张浅一看到床就整个人栽了进去。
他的心情只有更差。
「烦……」手指耙过头发,他说不上来心里的烦躁是为何。
怎麽办?他快不行了……
听见那个相似於姚靖宇的声音,他对姚靖宇的思念已经濒临满溢边缘。
好想--真的好想,好想马上就见到那个人。然後,见到了呢?又能做什麽?那不是属於他的怀抱。
见到了,恐怕只会更痛苦。
把脸深深埋进枕头,直到快窒息了他才把脸偏过。
为什麽要这样的折磨他?都已经多久了为什麽还是放不下?
压抑的低泣慢慢的传进耳里,他过了几秒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哭,「真是没用,有够窝囊的。」
下了好大的决心,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拨了那个他已经烙印在心版上的号码。
轻轻将手机贴在耳边,他知道自己的手在抖。
一秒、两秒、三秒……
电话响了十几声还是没有人接起,他苦笑,毕竟,都已经这麽晚了。
「喂?喂?是张浅吗?……怎麽不说话?你已经回台湾了吗?」听见对方关心的声音,尽管有点模糊他却还是很感动,肯定是睡的正熟被自己吵醒的吧?
「嗯。」只简短的应了一声,满嘴的苦涩让他说不出话来。
「怎麽都不先说一声的啊!我可以去接机的啊……欸,对了,怎麽了?这个时间打给我,发生什麽事了吗?」说到最後一句,话音里明显的紧张让张浅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什麽,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想找你改天出来吃个饭。」
似乎没有察觉他的迟疑,对方口气很欢快,「当然好啊!这麽久不见,我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那,你呢?你过的好吗?」
「恩,很好!常常会想起你呢!」
明明知道他没有其他的意思,张浅还是开心了一会,随即又心情复杂了起来……因为,话筒里隐约的,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变的更低沉了,他却还是马上就认出来,是梁皓成。
「……我不吵你了,你赶快继续睡吧。」快快的按下结束通话,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我到底该怎麽办……」喃喃自语著,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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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的杀伤力很大的啊
03
票票收藏大感谢,恩嘛~爱你们
会客室好冷清,桑万都要哭哭了
《你们的支持与鼓励,是作家写作最好的原动力》
到了赴约的那天,尽管心里两难,好几次都想拨电话告诉姚靖宇他不能去,随便找个理由都好,但张浅最终还是屈服在想见到他的思念底下。
如果再继续避不见面,他实在没有把握可以再撑下去。
两人约在以前高中附近简餐店,又是一个触景伤情的地方。先到的张浅啜著咖啡,苦笑。
简餐店的装潢很简洁,柜台在店门的左手边,还有一个冲泡饮料的吧台,厨房有技巧的和用餐区隔开。
老板娘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美妇人,头发染成俏丽的奶茶棕,打扮得宜气质大方,让她比实际年龄看起来更年轻,从以前就一直很照顾来她店里的学生。而他和姚靖宇,更是常客。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自从他离开这里。
令张浅讶异的是老板娘还记得他,亲切的问候他近来的状况,张浅也毫不保留的回答,两人愉快的交谈。
……直到老板娘问起,「记得那时候还有一个男孩子,你们两个常常一起来的,头发有点咖啡色,笑起来很腼腆的那个,你们後来还有联络吗?」
当然知道老板娘问的是谁,张浅怔愣著,思索该怎麽回答。
「只是想说看你们那时候感情很好,他又常常帮我的忙,你们还有联络的话,我可以好好再谢谢他。」误以为张浅是想不起她说的是谁,老板娘一边忙著一边想结束话题。
「呵呵,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有机会了。」
老板娘先是不解,随後了然的点点头,看向他的身後。
一转头,朝思暮想的人推开了店门,还是爽朗的笑容,原本就偏褐的发色在阳光下晒的更浅,几乎闪著金光。
「嗨,张浅,好久不见。」他走过来,不避讳的给老板娘一个大大的拥抱,「老板娘,好想你。」
「这孩子,久久不见,嘴巴怎麽变这麽甜?」戏谑的一笑,老板娘转回吧台,熟练的冲起咖啡。
「拿铁不加糖,习惯没变吧?」
自己拉开椅子坐下,又是一个笑脸,姚靖宇眼睛眨呀眨的,「当然,再给我一份今日特餐,好饿。」
张浅从他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