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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早奎却只是笑笑,说:“请稍等,很快就能看见他了。”
风早奎身着雪色直衣,站在树下。
他展开双臂,仰首闭目,口中默诵法咒。
忽然,风早奎睁开眼睛,双手相握,结起一个智拳印,宽大衣袖在风中翻卷不息。
“烈!”他诵道。
樱树上的积雪纷纷旋起、消融。
树枝上则绽出无数细小的嫩芽,而后很快地长大,再盛开成团团簇簇的白色樱花,光华耀目,缀满了整棵樱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华美的绽放盛景!
一时间,已是满目的繁华美艳,美不胜收!
我被深深的震撼了,睁大了眼,看着这一树的繁华,久久不能言语。
千媛姬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身边默默的站着,神色平静。
风早奎看着樱树,缓缓后退。
纷飞的樱瓣中,慢慢现出一个淡淡的赤色身影。
那是一个男子,身着浅赤色直衣的男子。
是岸姓行徵?封印终于解除了么?!
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渐渐明晰的身影。
他抬起头来,年轻的面容清秀俊雅,眼中,像是喜悦,却又溢满哀伤。
他看着千媛姬,轻轻唤道:“千……媛。”
像是因为许久没有开口,他的声音略有些哑涩。
千媛姬笑了,看着他微笑着。
岸姓行徵也微笑着看她。
他们微笑着凝视对方,就好像,两人之间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
一切曾经承受过的苦痛,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部的爱与怨,都在这凝望与微笑中彼此明了,不需再去絮絮诉说、解释与质问。
……
他们已经被命运分离得太久,直至百年以后,才能够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漫天的白色樱瓣轻舞飘落,就在这千百片樱瓣的无声唱咏中,千媛姬依俯在岸姓行徵的怀里,她的笑靥,是我从没有见过的美丽……
千媛姬看向我,微笑道:“方衍鸣,谢谢你。”
我笑着。
风早奎在我身旁道:“哎,还有我吧?”
岸姓行徵朝他微微点头,说:“风早,谢谢你们。”
我说:“好了,走吧,投生后要记得找到对方。”
……
终于,那里只剩下樱花瓣在风中孤寂飞舞。
这算是今年开得最早的一树樱花了吧,繁盛与故亡并时,在落满白雪的山中安静地热烈绽放。
风早奎忽而道:“快走吧!冻死了!”
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叫离别后的失落与感伤吗?
我无语望天,并不打算理他。
风早奎:“方衍鸣……”
我烦死,吼:“干嘛?!”
他居然就被我吼趴下了!
我吓了一跳,看他诈死躺在地上,没好气地道:“风早奎你起来!不冻吗!地上还有雪,要死给我回去死!”
风早奎没有反应。
我的心顿了一下。
该不会真的冻僵过去了吧?
我用脚踢一下他,说:“喂,起来,不要开这种玩笑!”
风早奎还是没有动弹。
10.忘了三年的故事
风早奎垫高了背,没精打采地卧在榻上,摇了摇头。
我一愣,收回汤勺:“不吃了?”
他点头。
我咬牙切齿地:“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你敢不吃?!”
风早奎苦笑着:“我吃不下。”
我吼:“吃不下也要吃!!”
风早奎手指插耳朵:“哎,哎,别这么大声。”
我扔下碗,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可恶,脸色都那样了还……
好,虚死你,饿死你!!
法力不够还自不量力解封印,你那时不会从我这里多取一些啊?!
我深呼吸。
跟他待在一起总会这样的突然暴怒,然后不自觉地大吼,我现在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我仰头,真是憋气!
知道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后,本来是想立马收拾东西走人的,偏偏这个人又法力消耗过度,现在虚得不成样子,他身边虽有几个侍从,却没一个懂得如何照顾他的人。
看在他曾那样尽力地帮助过千媛姬的份上,我只好暂时留了下来。
可是,我火气直冒,这家伙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好了好了,方衍鸣,不要生气了,现在,吸气,冷静下来!
回到房里,方隐看过来,神情有些微的不悦,说:“你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笑嘻嘻地过去,贴近他坐下,说:“醒了啊,饿不饿?我给你拿点东西吃。”
有点内疚啊,之前是千媛姬,然后又要照顾风早奎,我都没怎么关心这孩子。
方隐说:“睡得好累,想出去走走。”
睡得……好累?
我真有点羡慕。
远远地,看到风早奎正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一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眼睛却望着庭院。
我三两步上去,一巴掌过去拍他的头,说:“不好好躺着在这里吹风?!”我这几天的心血就是要这样被你白费的?!
风早奎吓了一跳,看是我,捂住脑袋,呻吟:“好疼啊!”
疼死你!
我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宫里赏樱,一会儿就要过去了。”
我看看他的唇色,说:“不去不行吗?”
风早奎看我,笑:“好像不行啊。”这时看到我身旁的方隐,说:“这位就是令郎了?真可爱。”
方隐正抱着臂,脸色阴沉。
太政大臣就是太政大臣,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把我们带进了宫里。
身着十二单衣的女官将我们带进了一间别致典雅的客室中,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换上了淡樱色的直衣,看向方隐时,他正看着面前的衣服,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大概没能好好睡觉,这孩子的气色不太好。
我坐下来,问他:“累了吗?先休息一下吧!”
方隐皱眉:“我们为什么要跟着那个人过来?”
我现在跟他还解释不了太多,不能长篇大幅地说是因为风早奎法力损耗过多,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而宫里怨气太重,万一遇上什么恶灵煞鬼之类的,风早奎的小命难保。
我只好笑笑,说:“你不想进宫玩一玩么?”
方隐瞥我一眼,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转过头去,“我不喜欢他看你时的眼神!”
我怔住。
风,风早奎你这个混蛋!要把我儿子也带坏了!!
这时有女官进来了,说是太政官要请我们出去。
我应了她,继续哄方隐换上衣服。
外面来往的人不少,我们经过哪里,那些地方的人就好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样,一个个的都变得不太会走动了,呆呆的张着嘴,只剩眼珠子随我们移动着。
在一个手捧玉瓷瓶的女官将那个漂亮的瓶子砸到地上而将我们吓了一大跳后,方隐终于忍无可忍地对我说:“老爹,你就不能把头低下来!”
我委屈死,但也只能低头,可是走了不到几步,面前的地上出现了一双黑色的云纹绣靴子,我赶紧停下脚步,退到一侧,等着这个大官走过去。
可是靴子居然一直没有移开,就那么停在我们前面。
“方……国师?是,是你吗?”
我觉得耳朵好像出了问题,这句话好像发音很奇怪,而且,也听不懂的样子……不,等等!
我猛一抬头——
面前是一张神色震惊的面孔。
原来如此!
这个人身着中原服饰,而且还是一身京官的打扮!
他刚刚讲的那句话不是倭语!!
我怎么竟给忘了,每一年的赏樱时节,京里都会派遣官员到这里来的!
我马上低下头,用倭语说:“抱歉,挡了大人的道。”拉住方隐的手欲往后退去。
“方国师,你,你不认得我了?”那人急忙拉住我另一只手,说:“我是清索啊,张清索!”
我慌乱起来,极力保持住镇静,道:“大人,请您放手。”
“你原来到了这里!”张清索有些激动,大声地道:“赵大人回来时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们,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原来你没有……”
“你放手!”方隐不耐地道。
幸好,幸好,这孩子用的也是倭语。
我不敢抬头,侧着身子站在那里。
张清索顿住,而后又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