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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呢?他人呢?我要他回来!人呢?他去哪了!?”刘玄哭喊着,抓住了林荣的双肩一阵剧烈地晃动,迫切地想要胖子的行踪。
“别,别晃了。你快要把我晃吐了,你先冷静嘛。天啊,常哥怎么还没回来?我快顶不住了。”林荣也是一阵惨叫。
门外也是阵阵地骚动,就在那些围观的人打算要不要报警或者叫老师来的时候,胖子这才带着刘爸回来了。
“玄,我在这。放开林荣。”胖子对着刘玄喊道。
刘玄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地放开林荣,转身见到胖子,便一下就扑了过去,抱住胖子哭了起来。
“你去哪了?我好担心啊,睡个觉起来就见不到你了。心里好害怕……呜呜呜……”眼泪沾湿了衣服,刘玄只顾埋在胖子的怀里痛哭,诉说自己刚才的焦急。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经过你的允许就离开你。”胖子轻柔地摸着刘玄的头发,习惯性地抚摸安慰着刘玄。
刘爸诧异地看着拥抱着的两人,心想刘玄什么时候竟会变成这副模样,心里又焦急又伤心。
“阿玄,你这是怎么了?”刘爸出声发问。
刘玄止住哭,偷偷地探出头看刘爸,只是一眼,他看清出声的人后,便惊恐地缩回头,祈求地看着胖子。“胖子,快把那个人赶出去。我不想见到他。”
“阿玄,我是你爸啊。”刘爸不敢置信地看着刘玄,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忽然变成这副模样。
“我知道你是我爸,但我不想见到你。我受够了你们所有人!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刘玄歇斯底里地大喊,“常逸,快点,快点待我离开这!我不要见到那些人。”
胖子紧紧地抱住刘玄,“玄,你先冷静!不要冲动,先安静下来,安静。安静。”抱着,给予着身体的温暖,希望刘玄能够感受到并且安静下来。
渐渐的,刘玄好像真的听了胖子的话,慢慢安静下来,却只是低下头,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抓住胖子的衣角,而不去看其余人的脸孔。好像那些都是魔鬼。
胖子微笑着轻轻拍打着刘玄的手,让他不用担心。
“乖,没事的。”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刘玄哀求。
“不会了,我会永远陪着你的。”胖子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刘叔叔,玄现在的情况恐怕不能见你。你看我现在也离不开他。”胖子看着紧紧贴着他的刘玄,无奈地说。
“我知道了,那我先离开了。这件事我暂时不会让爷爷他们知道的,你们放心。”刘爸深深地看了刘玄一眼,然后,又露出些许后悔的神色,转身离开了宿舍。
看到刘爸的离开,刘玄才缓缓放开胖子,松了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般。然后,他又扭头担心地询问胖子,“你刚才去哪了?怎么睡一觉就没见到你了?吓死我了。”
胖子微笑着摸摸他的头,“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嘛,这次是玄不乖。”他的语气像是在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讲话,现在的刘玄也真的仿佛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孩子一样,又粘人,又易怒,敏感得吓人。
“对不起。”刘玄低下头,手紧紧地拽着胖子的手指,愧疚地说。
“没事啦,这次我也不对,不该离开你的。下次不要乱发脾气啦,你看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的。”胖子看了看因为刘玄而四处散落的杂物,还有被收拾得很惨地林荣和赵铭。
“那我把房间收拾干净,你不要走。”刘玄委屈地看着胖子,不戴眼镜的他更能让胖子看清他瞳孔里的东西。纯净清澈,不带一点杂物,好似真的那般天真无邪。
“不会的,我陪你一起收拾。”胖子说。他的心痛啊,难受啊,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刘玄会担心的。现在他真的就像是个孩子一样了,变得幼稚了,又更加执着了,什么都写在脸上,什么都不知掩饰,毫无保留地展现对常逸的爱。可是呢,这样的刘玄,也更加让人担心啊。
两人一边收拾着,一边聊着天。刘玄忘记了刚才胖子离开他的难过和看到自己父亲的不快,开心地跟胖子讲刚才自己做的梦。
梦里有一栋小小的房子,房子里有很多很多的星星月亮,然后有张柔软舒服的床,胖子就抱着他看天上的月亮,星星,数着,笑着。然后,原本温暖的身体忽然一冷,回头就见不到胖子了,就着急地醒了。
刘玄心有余悸地讲述自己刚才的梦,胖子笑着听完,鼻子却有点酸酸的。抱着他,不要让他冷,然后看月亮,数星星,也不要去计算还剩下多少这样的日子了,因为像这样的美好不值得去倒数剩下。
晚上,南瓜跟着程鹏来看看刘玄,看到刘玄这副样子又沉默了。南瓜试着和刘玄讲几句话,但刘玄却好像见到陌生人一样小心地闪躲着,然后跑到胖子的身后,一副任何人靠近就让胖子打他的模样。让人想笑,又让人心情低落,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看着胖子细心又温柔地照顾着刘玄,他们心里又微微地放下了心。
等刘玄沉沉地在胖子的床位上睡去时,胖子才悄悄地拨打了刘爸的电话。
两人在学校的喷泉下见了面,已经没有喷泉在喷水了,但昏暗的路灯还提供着有限的光亮。
“阿玄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刘爸担心地问。
胖子摇摇头,“除了我,谁都不能靠近。一靠近就躲,躲在我身后。”
“他怎么会这样?”刘爸紧接着问。
“看过心理医生了,估计是压力过大导致的精神方面的障碍。但还是可以治疗的。”
“怎么治?多少钱都可以的?”
“不是钱的问题,仅仅是那样的话我爸还可以帮忙。这只能靠我了,我现在是唯一能靠近他的人,要慢慢地缓解他内心的压力,这样才能治疗他。”胖子说。
刘爸绝望地看着胖子,他颤抖着问:“只能这样了吗?”
胖子点点头,“刘叔叔,现在你只能站在我这边了。”
对于刘玄现在的情况,胖子不知道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这成了两人能够在一起最重要的筹码了。
刘爸沉默了,粗糙的胖手紧紧地拧成一块,将要捏碎般。他忽然就咬住牙,眼睛顿时就红了,两只手趁着胖子还未反应过来就是一阵来去,用力地将胖子按在旁边的大树上,用手臂死死地按住胖子的喉咙。
“事情的本源就是你的错!无缘无故!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进入阿玄的世界?阿玄现在脑子有病,就是因为你!你凭什么还要来提条件?凭什么!?”刘爸仿佛也失去了控制,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的精神有问题,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怪罪于胖子身上。在他认为,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害得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副模样,这种愤恨怎么能够轻易地平息?
胖子的喉咙被制住,呼吸有点困难,但他还是死死瞪住刘爸发红的眼睛。他开口道:“谁说玄有病的?他只是离不开我罢了,现在你还能怎么办?你是想说你也没有责任吗?若不是你们这些做长辈的,玄这样还想怪谁!”
他的脸变得赤红,对,没错。刘玄现在的这副模样他有大部分责任,如果当初他没有进入刘玄的世界,那么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一切痛苦的,难受的,还有开心的,幸福的,都不会存在。可是可能吗?不可能!他已经进入了,他也得到了,痛苦的经历了,难受的经历了,开心的,幸福的,也都有了,这些都是过去了,都是过去的时间了。时间能返回吗?不能!所以,都是现实了。
“如果你不站在我们这边,那么你现在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精神不正常。一辈子都无法和别人打交道了。”胖子咬着牙说,刘爸的手上的力气已经松懈了。
刘爸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急喘的呼吸也渐渐平复,但眼神仍旧愤怒。他现在还能如何选择,只能答应了……
“可以!”刘爸说,“我答应你,我会试图去劝说爷爷他们。但是我不会答应你们在一起,只要阿玄的精神状况恢复起来,我会立马就将你们分开。怪只怪当初,我心太软了。”
胖子长长地松了口气,他感激地说,“谢谢叔叔了。至于等玄的情况恢复后的事再谈吧,但想要让我们分开似乎也很困难。”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间吧。”刘爸微眯着眼,露出不甘的神色。
“那叔叔还是走好吧,开车小心。玄现在已经睡着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胖子笑道。
“哼!”刘爸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见着那道胖身影离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