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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被告田皓在原告儿子贝青实施猥亵时,为使自身人身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属正当防卫……”
“我不服!什么正当防卫,他把我儿子杀了!”原告席上的女人站了起来,原告律师拉着她坐下。
“肃静!被告田皓的防卫行为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原告儿子贝青死亡,属防卫过当行为。鉴于其主观恶性小,其客观上是在进行防卫的前提下造成的损害结果,所以只应对造成的重大损害承担刑事责任……”
被告席上的男孩自始至终低着头,手足无措。
“综上所述,本院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0条第2项规定,作出如下判决:被告田皓,男,23岁,上海人,防卫过当罪行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昨天所受的耻辱令他身体某一难以启齿的地方疼痛异常,腹部也像抽筋般难受,田皓豆大的冷汗一滴滴从额头掉下来,步伐也越来越慢,被众人甩下了大半圈,好半天赶到集合处,所有囚犯都已排好队等他,负责训练的狱警神情阴鸷,指着铁丝网的对面,“你看看对面,女囚犯都比你跑得快,加罚三圈!”
田皓没跑几步,身子一晃悠,倒在地上,就此昏了过去。
狱警回过头,走上前踢了他一下,“别装死,起来!”看他没有反应,指挥两个囚犯,“你们把他抬到医务室。”
医务室。
年轻的医生摘下手套,重新翻了翻检查报告,看了眼周围的护士,“你们先出去,我和高警官有些事情要谈。”
护士刚一出去,慈眉善目的医生立刻换上□脸,“高峻!你身为一个狱警,就是这么管教犯人的?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被唤作高峻的狱警不甚在意的在长凳上坐下,“我不明白医生的意思,这个犯人跑步偷懒,我罚他多跑两圈,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冷笑一下,“我懒得和你说这些废话,刚才给他做全身体检的时候,发现他有肛|交的情况,你就是这么管理监狱的纪律的?”
高峻挑眉,“有这种事?我都不知道,这小子从来没跟我说过,莫非他是自愿的?”
医生怒瞪着他,“他身体上有多处青紫和淤痕,我在来监狱工作前也听说过这种事情,还一直以为那是犯人自发的行径,现在看来,犯人之所以如此猖狂是因为这种行为是被默认的。”
高峻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他胸前的行医执照,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你叫苏息泽是吧?苏医生,清醒一点吧,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不能顺应现状发展的人是无能的。如果无力改变现状,就请你收起你那廉价的同情心。”
“你们别吵了!”躺在床上的田皓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轻声说。
房中的两个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苏医生咳嗽一声,对高峻说,“病人需要静养,请先回去吧!”
打完点滴后田皓的精神稍微好了些,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现在已是毫无睡意。从病床上爬起来,医生叫住他,给他开了几盒药,“有内服也有外敷的,用法用量我都写在上面了。”
田皓扁了扁嘴,这监狱里鲜少有人如此待他,他鼻子酸溜溜的,“谢谢。”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看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没什么需要感激的。在这个地方,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
田皓把手背在身后,抠着掌心,“嗯……”他还不想回监狱,同寝室的那人虽然未曾侵犯过他,但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他有些怕那人。
苏息泽看他没有要走的样子,倒了杯水给他,“坐吧,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防卫过当,杀了人。”田皓捧着一次性纸杯,呆呆的模样。
苏息泽回头看他,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眼前的男孩有着柔软的头发和清澈的眼睛,“你?杀人?”
田皓垂着头,“若是知道监狱是这样,我不会杀他。”
男孩看似毫无心机,而苏息泽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并没有继续打听,很久以后他才明白田皓话中的含义,田皓杀的是□了自己的老板。而因为法律没有对男子被□的明文规定,田皓处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然而入狱后,却是见识到了真正的地狱!
田皓的室友是个中年人,性格不好不坏,这天他出门没多久就被人拦下,“晚上好好享受一下你那漂亮的狱友,还会给您点额外的好处,怎样?”
男人置若罔闻,身后传来凉凉的一声,“您的儿子今年才刚上大二吧?”
男人猛的一转身,揪住那人的衣领按在墙上,眼睛血红一片,“不准你动我儿子,否则我宰了你,这种事我也不是没做过!”
那人面不改色的推开他的手,“我奉劝你想开点儿!你如何跟我斗?”
晚上,男人回到监狱,田皓正在床上看书,见他回来笑了笑,“你回来啦?”男人眼睛里没有活着的光,缓缓吐出一句,“对不起!”
田皓惊怔的看着他,黑白瞳仁分明。
男人看着他的眼神,良久,在床边颓然坐下,他太像他的儿子了,单纯无辜的眼神,乖巧的性格,他如何下得了手?可如果不那么做,自己的儿子,刚展开对生活美好向往的那个男孩,又如何承受这个世界阴暗肮脏角落伸向他的魔爪?他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田皓吓了一跳,从上铺爬下来,坐在他对面,“你怎么了?不要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男人摇头,过一会儿又点点头,“我要去趟医务室。”
苏息泽给他简单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是精神有点恍惚,听到夜间值班的狱警提到他监狱的小男孩,不自觉留意了一下,“哪个小男孩?”
狱警说,“就是他的室友啊,前两天跑步还晕倒来着。”
苏息泽看了男人一眼,抬头看了眼狱警,“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
狱警心领神会,“我出去抽根烟,您慢慢聊。”
他关上门后,苏息泽问,“您今天精神很不好,到底是什么原因?和那小孩有关系吗?”
男人手抖了一下,“苏医生,求你别问了,如果你真心帮我,给我开盒药,让我可以彻底解脱。”
苏息泽有些生气,“您不说原因我不可能开药,何况您要的药,没有审批,我没有资格给您。”
男人沉重的叹了声气,“苏医生,我不和你说,是因为知道你也改变不了什么,你没有资格给我开药,我便更不会同你说。”
看他起身要走,苏息泽拉住他,“我现在不想让您回去,您现在的状态会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可预料,归根结底,我是个医生。也许您告诉我,我能帮您也说不定。”
男人道,“不论我做什么,都是不希望再有无辜的人被牵连。苏医生,我只有一死,求你当作不知情。”
说完站起身来离开,苏息泽叹了声气,自己终究医不好人的心疾。
苏息泽刚脱下白大褂准备休息,门就被敲响,“苏医生,开门!”
苏息泽刚打开门就被扑鼻的血腥气震惊了,“怎么回事?”
两名狱警艰难的将人抬到手术台上,那个男人脑门右侧还在流血,一名狱警喘息着说,“回去的路上就发觉他不大对,没想到他会突然夺过我的枪自杀。”
苏息泽给男人做着检查,“犯人已确定死亡。”
说着取出档案,在上面记录下死亡时间,“明天一早,你们二位,我,还有他的室友,都将被传话审问,不用担心,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
狱警低着头,“苏医生,我……这件事情是因为我的失职,我是不是要承担主要责任?”
苏息泽摇头,“多想无益,什么事情都等睡醒了再说。犯人今天情绪不稳定是有目共睹的,明天将你所见到的一切都说出来就行了。”
田皓看狱友一夜未归,有种不祥的预感,迟迟睡不着觉。临近天亮时好不容易睡着了,就接到了传唤,进了审问室,看着对面坐的一排人,其中坐在主位旁边的男人他认识,是那个叫高峻的警官。
主位的中年男人开口,“坐吧。”
田皓刚坐下,就听他开口,“田皓,你的狱友崔成文昨晚自杀了。”
田皓吓得瞪大了眼睛,“自杀了?”
那个男人点头,“你昨晚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告诉我们。”
田皓还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昨晚,他很奇怪,对我说了句‘对不起’,我问他怎么了,他大哭了一场……”
审讯比他想象中的简单,录完口供就放他回去了,可田皓还是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