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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所有的喧嚣都被吸进了那正向他奔来的纤弱的身体里仿佛那人边跑边将一串串声音撕成碎片向着无声的井沿路抛洒这是他记忆中唯一的蜃景而现在也只能变成他脑海中最后一点对于往昔的遗存了他痛苦他呻|吟他抓住了最后的机会把自己的象征埋入了对方的体内并在一得到就得失去的绝望中任凭潮水般的快感吞噬自己尽管这样他仍然浑身发冷内心流出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绵软的枕套上他知道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而春天也总是一去不复返所以最疯狂执着的感情也终究会成为过往云烟可他不愿意相信他不愿意相信他不愿意相信又怎么样呢那句叹息般的话语一直像淬了毒的刀子扎在他身上。摆在他面前有很多条路乖孩子的路疯子的路浪荡子的路离经叛道者的路在任何地方给任何人走的任何道路他到底该走哪条怎么走和谁一起走呢。
可是我得结婚呀
他闭上眼睛闻到了被雨淋湿的灌木丛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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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第9章 浮生
迟彦打电话来的时候,程世超正围着他粉色的兔子围裙在月租房的小厨房里炸糍粑鱼。围裙是迟彦有次在超市买东西时得的赠品,他连封都没拆便转手送给了程世超。后者看到这满溢少女情怀的喜庆围裙,虽然嫌弃地拧紧眉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却还是欢天喜地地穿着它下厨,给它的原主人炕了一锅速冻饺子。
“没想到你穿还挺合适的哈。”迟彦一边吃一边挑起眉毛轻飘飘地发表评论,“真是野百合也有春天……咦怎么今天的饺子炕得有点糊。”
程世超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和野百合有个半毛钱的关系,再说了眼前狼吞虎咽吃饺子的这货无非就是自己不想穿顺带看看他出丑。本来是准备这样还击的,结果话到嘴边就不争气地变了个调调:“糊了你还一口气塞这么多……诶诶诶慢点吃小心烫。”
于是这条粉色的货就变成了程世超的专属围裙。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想想看有哪个智商健全的正常男人会喜欢粉色啊兔子啊花边啊蝴蝶结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但是不知为何程世超就这么乖乖地一直穿着,毫无逆反心理,顶多每次在穿之前和胸口那只啃胡萝卜的兔子默默对视良久,然后无语凝噎一会儿。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栽在迟彦手上,习惯就好。
程世超穿着围裙一边愤愤不平一边炸鱼。他开了会儿小差想着迟彦怎么还没回家,结果晃过神来就让没擦干净水的锅铲进了锅,哗啦一声油花四溅之后,他自作孽不可活地被烫到了手。
“操!”他一边痛心疾首地骂自己是蠢货一边转身给烫到的地方冲水降温,余光一扫却正好瞥见了被他放在流理台上正大肆震动不接不休的手机。
至于来电显示嘛……一闪一闪的屏幕上是迟彦那张放大的睡脸。
于是炸鱼的主儿被烫到的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小委屈被他自己人工放大到无限大。他迅疾地抄起手机,转身回到锅前,一边对着听筒抱怨一边监督鱼有没有炸熟。
“我!刚!刚!被!烫!到!了!”程世超扯着嗓子试图盖过厨房里油炸了锅的响声。“好——疼——啊——!”他拖长了音想凸显出自己的可怜,结果对方是一如既往地不买他的帐。
“干得好。”迟彦轻笑着回了一句。“真是个天大的喜讯。”
程世超委屈的小火苗被迟彦添的这把柴给轰地一下烧旺了起来,变成了燃烧在胸口生生不息的火炬。这不正好奥运会也来了么。他干脆拧了小火丢了锅铲出了厨房,对着听筒那边暗自闷笑的人呸了一声。
“我我我我还不是为了你!谁他妈昨天晚上说想吃糍粑鱼?天天晚上对着我耳朵报菜谱你倒是报得高兴,我被烫死了谁还有这个劲儿管你晚饭哪?!”
“……德行。不就是烫了嘛回头我给你吹吹。”
“哎~好嘞。”被哄的男人瞬间原地满血复活。他也不管这个狗屁承诺完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口头安慰,依然阳光灿烂地笑眯了眼,依稀可以看到一条狗尾巴在屁股后头一晃一晃。
迟彦曼然一笑:切,真是没有技术含量。凭他跟程世超这么多年的相处,凭他那High不见的EQ,哄这男人,啧啧,那还不跟哄头萨摩耶似的?
“鉴于你被烫了所以我也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迟彦抬头看了看门栋号,确认之后对着门禁按下一串数字,哔地一声,门开了。
“……我外甥得来我们家住两天。”
程世超如同菊花盛开的笑容定格在了脸上,随后就是一声凄厉的长嚎:“为什么——————!我可以拒绝么?!!”
“不可以。”迟彦端着电话站在电梯前想了想,转头上了楼梯。“别嚎得跟有谁抛弃你似的。要能甩我早八百年前把你甩了。接受事实吧乖。”
果然,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终于传来某人妥协的声音:“好吧……住几天啊?什么时候来?”
“他爹妈出差个三四天左右吧……就今天来。我正站在他家门口呢,接了他就回。”迟彦又核对了下门牌号,抬手按了门铃。“我挂了啊你在家里等我……把家收拾收拾,该捡的东西都捡起来,饭做了么哎呀你鱼放锅里炸这么久肯定糊了。好了就这样。拜拜拜拜拜拜。”
嘟的一声,占线了。
程世超盯着手机呆愣两秒,随即嗷地一声惨叫把手机咻地一下甩到沙发上然后打仗般冲进厨房:“我操老子的鱼————!!!”
而这边迟彦面前的门也吱呀一声开了,门后面露出一个少年瘦削的身影,乱蓬蓬的脑袋下是一张没睡醒的脸。
“哟老舅。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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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彦的外甥叫江从,初三毕业,刚中考完。也不知道这熊孩子吃什么长大的,16岁就快一米八了。只不过这小孩只长个子不长肉,从小到大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那单薄细瘦的小身板儿总让他妈忧心忡忡,担心风一大她长得跟个筷子似的儿子会随之飘零在风里。
迟彦跟这个外甥相处得还不错。实际上这次要到他家去住也是江从自己要求的。在电话里这死孩子鄙夷而熟练地数落自己亲妈:“……我妈居然想把我甩到外婆家去。开什么玩笑!那我不用睡懒觉了成天七点就被提起来吃早饭。”
“瞎说什么。外婆也是为你好。”迟彦端出长辈的架子:“你来我们家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也知道你老舅现在跟别人合租一间房可能有点挤,你得克服一下。”
“没关系。”江从爽快地说:“有地方给我睡觉就行。”
迟彦本来还想在电话里跟他说说程世超免得这孩子怕生不习惯,可转念一想他这外甥一直都属于自来熟的体质,家里那头萨摩耶更是没皮没脸地坚持秀他一天比一天更无耻的下限。这样一想他便安然地挂了电话。借住协议就此达成。
只不过当他带着他电线杆般的外甥淡定地打开自家大门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自己旁边那个和他差不多高的身体小小地抖了一下。
原因么……
“哎哎哎你们回来啦?哎哟我菜还没炒完呢你们怎么这么快?”程世超围着围裙抄着锅铲顶着一头圆寸现身,脸上的笑容跟他围裙上那个孜孜不倦啃胡萝卜的兔子惊人的相似。
迟彦高深莫测地盯着对方新理的圆寸头为时五秒,逼迫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程世超这个有史以来最难看的发型。他这才想起来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程世超好像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正在理发店,他看了一眼却没理,想着剪个头有什么好报告的……结果悲剧就这样诞生了。
程世超敏锐地捕捉到迟彦意义不明的视线,讪讪地笑着把自己圆润的脑袋一摸:“这不是天气热图个凉快么,嘿嘿嘿嘿嘿嘿。”
迟彦懒得理他,弯腰在鞋柜里帮江从翻拖鞋。“喏,把这个穿了。”然后他直起身子走进来,随手把杵在那儿的男人一拍,“这是程世超,你老舅的……室友。嗯,你就喊他——”
“叫哥哥就行。”程世超腆着张脸往迟彦身上凑。
“滚一边去。老黄瓜还想装嫩。”迟彦非常不给面子的否决了这个建议,“叫叔叔。”
“哦。”江从踩着双拖鞋进来,对着那没多少毛的脑袋一笑:“程叔好。”
没有得逞的某人愁眉苦脸地叹气:“我怎么觉得我老了十岁……”
“少废话。”迟彦照他脑袋就是一下,回头对自己外甥道:“到卧室去把你东西收拾收拾,热了就把空调打开,然后出来准备吃饭了。”
目送着江从背着大包的瘦削背影进了卧室,程世超压低音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