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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为自己辩护。
我不指望你们能理解我,真的,我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假若你想越过那层层的藩篱到达我的地盘,那么你必须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一个疯癫的艺术家,一个无限忧郁的人,你的血管里要流着那么点儿恶毒的汁液——而在我看来你们一个比一个愚蠢。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令人作呕的突起的腹部,毫无美感的暗褐色皮肤,浓重的体毛和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来的黏腻汗臭,简直要把我熏昏。我根本就不想在你们面前谈起他,谈起他年轻的、鲜活的肉体和那双永远躁动不安的眼睛——让你们这群粗糙腐烂的肉块听到关于他的任何只言片语对他都是一种亵渎。
至于那个下贱的小婊|子,我到现在都不后悔撕了她。假若时间能够倒回我还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干。你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这还用问吗?她勾走了他的魂,然后占有了他。这我倒还勉强可以忍受,我不能忍受的是她凭着野狗般的嗅觉察觉到了我对他那所谓不正当的、变态的情感,然后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他,叫他再也不要跟我来往。做完这一切后她居然还有脸跑到我家里跟我狂吠,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们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是从一个十七岁少女嘴里吐出的话。我能怎么办?我平静地听她说完,然后直接动手绑了她。再然后我走到阳台上拿出家庭用的小号电钻,走回来,连接电源,打开开关,然后温柔地把它塞进了她的嘴里。
我将她的舌头连同下巴钻了一个洞,血肉飞溅的时候我只感到无尽的厌恶与恶心。这是她用她那张狗嘴侮辱我的感情所付出的代价。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那胡乱塞满了衣服化妆品和浪荡的脑袋能知道什么?她能想像他对于我而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么?我愿意扑到他脚下舔舐他每一根微微蜷曲的脚趾,以换取他用他那清澈的眼睛对我漫不经心的一瞥。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甚至把我那颗饱受折磨的心挖给他,来买他一个草率的、能屈尊落在我额头的吻。我不止一次想把他的身体从里到外整个翻过来,好亲吻他那包着一汪热血的、年轻又不谙世事的心脏,他好看匀称的胃,他真珠质的肝脏和马尾藻似的肺叶。
我十分清楚地明白我对他的感情,我爱他,这种爱不是建立在任何物质基础上的。我清楚地明白这一点,清楚地就像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一样。我也清楚地明白他不会爱我,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说实话我也不敢希冀这个。每当我做出那么一丝有关这方面的假想,那种炙热的、像岩浆一样喷薄而出的喜悦简直就要把我折磨地发狂。我明白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的五脏六腑会被烧灼成一缕灰烟,从我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里冒出来。然后我软绵绵倒下,空余一张肮脏的皮囊。
你看,我是如此小心翼翼又是如此有自知之明,我只愿远远地看着他,用贪婪的眼神捕捉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和他表情的每一次变化。有一回我无意间透过他抬起的手臂瞥见了他胳肢窝下那一小丛黑色的腋毛,为此我整整激动了两个星期,像是洞悉了什么有关他的了不得的秘密。还有一次他抬起头,正好撞见我窥探的视线,愣了两秒之后他居然犹犹豫豫地对我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你简直无法想象我那时的心情,我所有的血液全都猛烈地涌上喉头,脑袋嗡嗡作响,癫狂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我想大喊大叫,想冲过去跪在他脚下倾吐我内心所有的感情,好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陷落的灵魂正在以他为中心舞蹈。但是我没有,我也不能这么做。他是正常的,变异的只有我一个,我不能容忍他因为我出格的行径受到人们哪怕是半句的风言风语。我愿把我自己锁在一个冰冷潮湿的囚笼里,任凭你们这些愚蠢粗俗的人往我脸上吐满唾沫,狞笑着用你们的脏脚恣意妄为地践踏我的身体——只要他能做那一小片逃逸的阳光,安然地存在于我的世界里。
可是那个女人,那个你们所谓的【无辜的被害人】,她把一切都毁了。她独自占有了他,成天炫耀似地挽着他的手臂招摇过市——她怎么有资格这样做?假若那条肌肉匀称的胳膊能自愿伸到我面前让我仔细地看一看,我可以把我自己的整条胳膊砍下来,当做一份微薄的祭品献给他。可是我没有办法说什么,我不得不承认他跟那女人在一起时的笑容比往常都多。假若这样一堆聒噪又令人厌烦的肉块是他想要的东西,那我也只能无条件臣服。
等到后来——后来,事情彻底脱轨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看我的眼神突然充满了厌恶。他故意在我听得到的时候骂我死同,他扭头避开我的表情就好像我是一种瘟疫,他发动所有的人把我隔离起来,硬生生地在我周围制造了一个方圆五米的真空。我没有因此而讨厌他,甚至连一点点反感的情绪都没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直以来都是我看着他。我做什么,他不知道,我爱什么恨什么想什么厌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我错了,且不可原谅。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就算此刻我左胸口那块本该安置心脏的位置被虫蛀空了,变成了一个黑魆魆的腐臭的大洞,我对他那炽烈的感情也没有减弱分毫。就算他对我的厌恶像泛滥的河水一样连绵不绝地永恒地漫溯,也永远不可能淹没它的脚踝。
你们明白了么?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种感情。这种感情不会因为他的长相他的态度抑或是任何因素发生变化,连万能的时间也带不走它。就算以后他变得不再年轻,他满头硬呛呛的黑发会褪色成稀软的白发,他好看的排列整齐的牙齿会一个个疏松脱落,然而只要他用那沙哑的声音叫一声我的名字——只需要一声,我依旧会热血上涌地跪倒在他身前,发狂地亲吻他枯枝似的脚尖。
至于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就另当别论了。是她遮蔽了我的阳光,是她亲手为我准备了一个带倒刺的囚笼,然后鼓吹他把我关进去。但这些都不是我恨她的理由。我明白她这样做是出于跟我同样的心境,而对于她一手造成的结果我也并不怎么在乎。他越来越厌恶我,越来越鄙夷我,这都没有什么关系。实际上我甚至都不奢求他一句话,只要他一个眼神,我就能为他心甘情愿地爬到那叫我皮开肉绽的笼子里去。可你们知道让我完全不能忍受的是什么?她居然还找到我,用尽她身体里所有的能量来嘲笑我对他的感情——嘲笑我对他的感情?呵呵,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她说我恶心骂我变态神经病我都认,我们这类人在正常人眼里都是这个样子,我们早就被这个世界放逐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这群自诩为正常的人可以质疑我那颗被冷冰冰的铁锁链绑缚的心。你们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一个假惺惺的殉道者的姿态,故意发出那么两三声虚伪的叹息来告诫我什么是正确什么是不正确……你们还能再可笑一点么?你们脑子里那些固守成规的腐臭思想能再烂一点么?我受得了那些,我受得了他的轻视他的侮辱我也受得了你们的轻视和你们的侮辱,但你别指望我能接受你们任何一个人对我感情的哪怕是一点点的质疑和鄙视。尤其是她。尤其——是她。
我现在倒开始后悔为什么先前那么简单就弄死了她,我应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掏心挖肺,用她的肠子给她撒泼时青筋暴起的脖颈打一个端正的蝴蝶结。我应该割下她的两瓣乳|房丢到榨汁机里绞碎,然后撬开她的嘴让她把她身体肮脏的一部分喝下去。更重要的是我还要给她污秽的心脏拍照,看看它是不是比正常人——或者是比我的更红一些。这样说来我还是很善良的,我比她善良得多。她失去的是生命而我失去的是希望。你们说,活死人和死人相比,谁更痛苦些?
你们要我招的我都承认了,说实话我拿着电钻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我得到的结果。但是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因为这件事对他而言会是个永远无法磨灭的存在。他会厌恶我,惧怕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想起我的时候心脏会不自觉的颤栗。他会不断回忆起我,回忆起在他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狂热地爱着他的男人戳穿了他女友的下巴和喉咙把她像一只屠宰好的死猪一样钉在了墙上……假如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一定激动地一辈子都睡不着。而现在我能让他记得我了,通过这件事我能让他记得我一辈子。想想看,在他那生机勃勃的脑袋里有一小块地方是我的专区,那是以后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