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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话,让我哭的更厉害,千殇也不足言。其他的,便都不记得了,我大概是妙佳的哥哥搀扶着回去的。
这天,我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难过,她的寥寥数语,我的琴弦已乱。
她拴住了我的心。
再醒来,天已经亮了,我躺在地铺上,温暖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刺的我眼生疼。
刚醒便接到电话,是公司人事部的电话。我的工作已经定下来了,公司派我去云南出差,我虽然尽力拖延,但是我知道拖延不了几天,人事部那边一直问什么时候能到岗!
上午做高压氧我陪着她进去的,我想在走前尽可能多的陪她。而米苏他们三个则因为火车时间点的问题等不到我们从高压氧舱出来,便先行返校了。
我也开始为离开做准备,我必须给她足够的精神支撑,足够的动力,这样在我离开后她才能更好更快的投入康复治疗。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量,但是既然她如此依赖我,或许我也是有用的吧!
从早晨她醒来开始,我便告诉她不抛弃不放弃,我一遍遍的说“我不抛弃你,你也不放弃自己,听见没?”
她只是嗯嗯,只是点头。
“说话,我不要嗯,我不要点头!”
“嗯。”
“说话!”我加大了嗓门,几近吼她。
我便开始变得严厉,不再接受她的嗯嗯,不再接受她的点头,虽然在之前她那个嗯的声音和那个点头的动作曾经给过我们莫大的鼓舞。康复科的医生来过,说让她多动多说话,尽量自己多能做的人和事,克服各种障碍,明天开始是端午小长假,下周二开始做康复治疗。
所以,我决意在这两天让她多说话,多动手做事,并保持下去。
“听见了…”
☆、[正文:CHAPTER22 离别]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次离别,最多的是失落。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手机”这玩意吸引,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我顾不上这些,匆匆离去。
执子之手,吻子之眸。我和她相约,不抛不弃。 ………题记
到了晚上,康复训练则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当她意识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坐不起来站不起来成了累赘的时候,懂事的她内心的负担更重。哥哥过于着急,让妙佳做一些现在压根做不了的事,阿姨原本就心疼她,以至于总怕她累怕她疼,当听到妙佳说累了,不行了,立刻便让她休息。“老休息老休息,什么时候才能再好起来,什么时候才能走?”妙佳哥哥大声吼了阿姨一句,然后一片寂静。
阿姨一个人默默的走出病房,默默的流泪,这个母亲的心其实是最痛的。
其实我何尝不是难过,对她狠心,怕她累怕她疼。
不狠心呢,怎么办?
不狠心一辈子站不起来!
必须锻炼,必须坚持锻炼,必须的必!
她也想哭,脸上委屈的表情随时都能哭出来,但是她没有!我相信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她一定可以的,她是个孝顺孩子,一定不会让家人失望的,她看着阿姨出去的身影,然后看看我,我知道她是让我出去替她安慰她妈妈。
我的妙佳我的姑凉始终是最棒的,好样的。我进来后她再次告诉我想坐起来,她几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去完成这个简单而艰难的动作,腰部没有力气,依旧是借用双手的力度艰难坐起来,努力维持身体的平衡,她咬着牙,使劲所有的力气,可惜依然坐不住。
我们彼此伸出双手,抱住了对方。
我的姑娘,她已经懂得害羞了,呵呵。扶她躺下的时候,不小心隔着衣服碰到她胸部,我并没有在意,她说的话却让我又尴尬又吃惊,“你的手能不能不要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地方)……”她说的不太清,声音也比较小。她家人要么没听见要么没听懂,但还是被距离最近的我听见了。我不敢确认,我故意装傻一直 “你刚才说的什么?”“那些地方?”,直到你说“女孩子隐私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我彻底确认了。
这是好事,我虽然觉得当着她的父母有些尴尬,但这也说明她清醒了许多。
“我还没上新娘装呢!”,她说。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要保留她的完整,保留她的矜持,等到结婚。
我们俩的时候,她总异常的清醒。
新娘妆。唉!
半夜泻药终于起作用了,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不过我们还是高兴的,能拉就代表能吃,是好事。
每过一天,就离去更近一些。我不知道再次别离是什么场景,上次走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31号是周六,没有做高压氧治疗。早晨我给了她一本杂志(见附图3…5),帮她带上眼镜,让她给我念,她一本正经的看着,倒是也能念出一部分。她睡着的时候我和哥哥去外面的大药房给她买了轮椅,想着没事推她出去转转,一直呆在病房躺在病床,何时能恢复!买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等她好了之后就把轮椅砸了。
“沐阳,你砸!”
“好!”然后哥哥便回家了,今天叔叔会过来。
即使转院了,来看妙佳的朋友依然很多,中午妙佳的高三同桌俞晨来看她,下午俞晨前脚刚走,李婷和许彦又从A市学校那边赶来,输液的瓶数又少了一瓶只有五瓶,输液的时间少了可以活动的时间便多了,整个下午的时光妙佳都是十分开心,精神状态很好。病房里其他病人和护士总是微笑着善意的问“苏妙佳,又来人看你了。”“苏妙佳,你看你多幸福啊,这么多人来看你。”
“谢谢你们来看我!”她对李婷和许彦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错觉,觉得她很好,神智很清楚,很多时候,她温情的话语,让我们不知不觉陷入一种假象,怎么也想像眼前这个人的记忆其实很差,她说的这些话一觉醒来便会全然不记得。
晚上继续让她锻炼,“折磨”她,给她活动脚踝,我问她疼不疼。
“不疼。”
“疼不疼?”我加大了力道。
“不疼。”
“疼不疼?”我继续加大力道,每加一次问一次。
“疼。”她闭着一个眼睛,用牙齿咬着嘴角,我知道她是真疼了。
“疼,呵呵,疼就对了!”之前我也舍不得弄疼她,和别的病人家属分享经验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不要怕她疼就是要她疼,疼才可以刺激神经。只是李婷和许彦不知所以,瞪大了眼看着我。
然后将她抱起放在轮椅上,她坐不住只能靠着轮椅背,“公主抱哦”,李婷和许彦她俩还不忘起哄说。我给她绑上安全带,抬手设定一个高度,然后让她把脚抬起到我手的高度,自己数十下,我数1她数2我数单数她数双数,只是我每每作弊,重复数一个数两遍甚至倒回去数,她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哪不对,然后接着尝试,有时候我也会数着数着变成英文,她也能跟我一起变。她的这种正常和不正常,我们只能归咎于她脑子受损。
只是我已经成为她的“恶魔”!
我其实也心疼。当她看着我,抿着嘴,最后告诉我“我做不到,我不行了!”我很想拥她入怀,给她温暖。
可是,我没。
“真的不行了?”我笑笑,语气很平淡的说。
“嗯。”
“说话!行还是不行?不要跟我说嗯。”我陡然提高了嗓音。
“不行了!”她带着哭腔,拖着长长的音尽可能大声的说。
“还想不想站起来了,你想一辈子躺在这吗?”我话里夹杂着些许的怒,话毕才意识到我有些假戏真做了,慌忙缓和了语气说“苏妙佳,你行的,你一定行的,来,再来一次,说好了的不抛弃不放弃,加油!”然后李婷和许彦一起鼓励她。
我给她解开安全带,站在他面前,让她身体前倾尽力坐起来,“身体前倾,往我这边来,倒了没事,我在前面接着你。”然后我伸出双手,等着她前倾,我接住她抱住她的时候,再也不想松开,就想那样抱着,无论如何,她都让我怜悯与不忍心。
稍作休息的时候,我问她我这么折磨她,恨不恨我,姑凉说“恨”。那一刻,鼻子一酸,眼泪倾刻就要突破防线,我心疼,生疼生疼,像是被谁踹了一脚,不过现在必须狠下去。
她实在累得不行,我抱她躺下的时候,我又问了她一遍恨不恨我,她说“不恨”。
然后她便和李婷和许彦聊天,“我找了这样一个男朋友,可以吗?”
我给李婷和许彦在病房打地铺的时候听到她这么问,觉得很逗,这个丫头,是什么都问,李婷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