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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安,他还在吗?
大门被无声地推开,颀长身影背对他站在窗前,清瘦却挺拔。
似是听到他的脚步声,陆云安回头朝他笑了笑,目光像是融入了清晨温煦的微光。
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严宇城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枝新折下的桃花,正插进了桌面上的白釉胆瓶里。
“少爷,你回来了。”他温和地道,“路过小院的时候,我发现今年的桃花开得迟,忍不住折了一枝回来。”
“我不需要!你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严宇城神色冷漠,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我不是让你滚回该呆的地方,你是聋了,还是脑子烧坏了?!”
陆云安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淡了下来。即使他对严宇城一向十分温顺,也并不喜欢被关入那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密室。
严宇城见他没有动作,恼怒地快步上前,一把扫掉了桌面的瓷瓶,极为粗鲁地抓住陆云安的手臂,扯着他往前走。
陆云安感受到他不容质疑的意志,身体微颤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反抗。
他沉默地被严宇城拖进了昏暗的密室,又被一股大力掼到冰冷坚硬的铁床上。
严宇城单手拽过固定在床柱上的镣铐,强硬地往陆云安手上拷。
陆云安任他动作,只是垂着眼帘,没有反应。
严宇城忙得头上都渗出了汗珠,终于将他的手腕脚腕都拷好。镣铐极是粗大,长度只够延长到狭窄密室另一角小小的洗浴间中,再无法前进一米,更无法拖出密室半步。
几副镣铐的锁都被陆云安撬开过,严宇城似乎也没打算换,转头取了铅条和特制的打火机,竟是把铅条熔了,将铅水灌进锁眼里生生堵死了。
陆云安以为这就是结束,可严宇城转身,又取出了针筒,以及一瓶闪着幽光的蓝色药剂。
陆云安顿时浑身都僵住了。他终于开口道:“少爷……”
“乖。”严宇城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个难得的笑容。他倾过身轻轻地在陆云安唇上吻了一下,语气温柔,内容却十分残忍,“不想让我现在就废了你的四肢,就乖乖地不要动。”
见陆云安还想要开口,严宇城接着道:“……你知道,我身边从来不留废人。如果你想马上被丢弃掉,那就尽管违抗我的命令。”
陆云安无惧死亡,也无惧伤痛,惟独怕的是被迫离开他的少爷。
于是他闭上了眼。可脸色,却止不住的,一点一点灰败下来。
而严宇城却露出了满意的笑。他单手持针筒,笨拙地拨开药剂瓶的盖子,吸满了一管,然后十分坚定地,将那幽蓝得诡异的液体全部注入陆云安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俯下身,亲了亲陆云安紧闭的双眼,手也在陆云安惨白的脸上温柔地摩挲了一下,完全看不出方才的残酷。
“云安……”现在你是否在恨我?
严宇城忽然想问他这个问题,可最终却自己将话咽了回去。
在陆云安看不见的地方,他脸上的笑意还未消退,可已经染上了苦涩。
只是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将方才的悔意彻底挥去,眼中满是决绝——
他严宇城不愿去后悔,也不能后悔。
在这场已被预知结局的剧目中,他宁愿自己可恨可恶,也不愿自己可怜可悲。
第10章 10
再次进入密室的时候,严宇城看见陆云安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好像在发呆。
他推门而入的动作难得没有引来陆云安的注视。以往只要他一出现,陆云安的目光几乎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严宇城仔细观察了他的神色,发现他那双纯黑色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压根就没有焦点。
他的双唇泛着白,双手紧紧扣在床沿,用力得连关节都发青,整个人透出一种不正常的疲惫,可背脊还是挺直的,像一杆坚韧的青竹。
严宇城知道,是药剂生效了。
这药并没有其他的名字,只有一个编号——K375。它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就是疼,难以忍受的疼。
在严家,K375常常被用于惩戒叛徒,或者严刑逼供。就算是铁打的汉子注射了这种药,也会被逼得痛哭流涕,甚至是捱不下去了,在地上打滚哀嚎,拿头狠狠撞墙,撞得满脸都是血。
每次注射K375的时候,行刑人都会先把犯人捆好,避免他撑不下去疯狂地想要自杀。而即使是这样,也不止一个人直接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只求结束那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折磨。
更可怕的是,这种折磨并不是一次性的。每到深夜,剜心刮骨似的剧痛就会如约而至,直到黎明才会停止。
严宇城曾经在刑房见到过一个被注射了K375的死士。那时他已经捱了三个月,人还活着,却已疯掉了,每日只会对着自己的影子痴痴地笑。剧痛袭来的时候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嚎啕,一声声地喊着:“妈妈,我疼。”
后来严宇城吩咐,如果真问不出什么了,那就给他个痛快。这样活着,比死了更难过。
实际上如果每月不再次注射药剂的话,人也是活不过三个月的。
假如没有解药,注射K375就只有两个选择:痛苦地等死,和更痛苦地活着。
严宇城从一层层被锁死的密柜中取出K375药剂的时候,凝视着那幽蓝的光泽,他就不由得心想:和陆云安再相配不过。
——每一晚他严宇城都会被噩梦折磨得痛不欲生,陆云安凭什么独善其身?!
因此,看见眼前用尽全身力气去抵御疼痛折磨的陆云安,严宇城压下内心深处的心疼,眼中竟浮现一丝如愿以偿的笑意。
——这样才再公平不过了,不是吗?
和我一起沉沦到地狱深处吧,陆云安……
一面这样想着,他一面走上去,伸手揽住陆云安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的身躯,轻柔地在他发白的唇上亲了亲,用手指一粒粒解开他身上衬衫的纽扣,褪去他的衣物。
象牙色的肌肤上布满伤痕,还带着被疼痛激出的一层薄汗,落在严宇城眼中竟分外的性感。
他喉咙发干,直接就把陆云安按倒在铁床上,抬起他一条修长的腿,急不可耐地冲了进去。
深入因忍痛而变得更加温热紧窒的甬道,严宇城满足地长吁一口气。
陆云安眨了眨眼,被夺去光彩的黑色眼睛像两颗蒙尘的黑曜石,模糊地映出了他的影子。
“阿城……少爷……”他忽然开口低声唤了一声,虚弱到几不可闻。
严宇城像是不想面对似的,伸手遮住他的双眼,强健的身躯自顾自冷酷地律动撞击着,一下一下狠狠顶弄着他无力的身体,就像在进行一场原始的发泄。
良久,欲望终于像烟花般绽开,严宇城使劲一个前冲,一股热流射入陆云安的身体深处。
趁着陆云安失神的刹那,严宇城双手按在他胸口,感受着他心脏剧烈跳动的节奏,喃喃道:“真想把这里挖开,看一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看一看,里面究竟有没有我。
这样,他就不会终日患得患失。
如今的他不敢相信爱,也不愿去面对恨,只有用彼此的疼痛来麻醉自己,仿佛这是世间唯一能感受的真实。
陆云安却已快被他折磨得昏迷过去。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地睁开眼,直直望着神情莫测的严宇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少……爷……为什么……”
说到这里,他已经眼前发黑,再也撑不下去,整个人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为什么?
严宇城脸上出现一丝茫然,随后被冷漠取代。他慢慢地抽身站起,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不去管一身凌乱、仍受着药物折磨的陆云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可他不知道的是,陆云安问的并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他还没有问完的,只是这么一句话——
少爷,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难过?
第11章 11
第二天的下午,严宇城再次进入密室。
陆云安在K375的折磨之下憔悴了许多。他的手腕脚腕已在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