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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育陵认真地思考,下次遇到同样的状况该怎么处置才得体?如果是韩封在的话会怎么做呢?
‘别管,做你自己该做的事。’—— 韩封大概会这么说。
对,我有很多该做的事,莫名其妙的事情统统都不要管,这些故意找茬的人才会自讨没趣。这么想着时,炎育陵见那男人站起了身,慢步到长长的队伍后面。
千万不要坐在我附近——炎育陵暗忖,还好,如他所愿,怪人没有出现在商业舱。炎育陵原本是带着点茫然的心情到机场,此时却突然有松口气的感觉,四个小时的飞行睡得特别香。
43、三十七、陵
小学办入学时,帮母亲拿着自己的出生文件坐在等候处,闲着没事就翻开来看,才知道,自己出世时登记的中文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并不是母亲在自己三岁的时候便训练自己学写的那个‘陵’字,而是读音稍微不同的‘岭’。峻岭的岭。
“妈咪,哪个才是我的名字?”七岁的自己好奇地问。母亲说,之前没想好,后来就改了,‘陵’才是对的。‘陵’在字典里,有数个不同的意思。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要改。现在,即使不求证,也可以确定母亲选这个字是为了哪一个意思。自己是母亲用来埋葬怨恨的陵墓。母亲也不想活在生父的阴影下吧?不然也不会改这个名字。把仇恨转嫁到自己身上并不是母亲的错。人的心受了伤,本来就很难痊愈。若没有自己的存在,母亲可能会撑不下去也说不定。
古怪男人的突兀问题,让炎育陵在行李输送带旁无所事事等待时,想起了一直压抑着不愿意去思考的事。
“还有行李?一个人怎么带那么多?”又出现了。好听,却烦人之极的话声。
关你什么事了啊?炎育陵腹诽,一边把墨镜戴上,帽子压低,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呵……”
看不见男人的表情与举止,只听见低沉的笑声,笑声意外地竟没有嘲笑的感觉,反而有些苦涩。
“看来是被讨厌了。”男人的语气透着惋惜,“无论如何,相遇就表示有缘,值得高兴。我先走了,再见。”
“慢走。” 炎育陵冷冷回应。讨厌归讨厌,对方还是很有可能是媒体工作者,既然都道别了就姑且施舍一些必要的礼貌给他。感觉男人依然站在身边,过了大约半分钟才默默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炎育陵摘下墨镜回望男人颀长的背影。男人陡然回过头来,四目相交,对方送上温和大方的微笑。
炎育陵尴尬地马上转回头,皱起眉暗骂自己的反应太差劲,简直像个偷看心仪对象的羞涩少女。拿了行李,来到机场外的计程车站仍旧无法释怀,一路上一直微垂着头,怕自己胡乱张望又不小心对上不该对上的视线。“丢脸死了……”懊恼地搔了搔头,决心下次要是真在工作中碰到那个男人,一定要装作没见过。
“喂!炎育陵!”
正打算随意上一辆计程车前往韩封安排好的酒店,突听见远处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声音非常熟悉,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恍惚而幻听了。
“这里!过来!”
循声抬头看见谭峻站在车道对面猛招手,炎育陵先是难以置信地怔了怔,随即很快就拖着行李越过两条车道。谭峻上了一台轿车的驾驶座,而车子是停放在禁止泊车的路旁。炎育陵把行李放进后车厢,老远看见交通警察吹着口哨在催赶停在路旁等人的车子,便快步跨进副驾座,门一关上车子便绝尘而去。
坐惯了韩封开的快车,炎育陵对谭峻的卤莽驾驶处之泰然,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真巧,学长也是今天的班机回来吗?”
“果然说中了,你经理人真的很了解你。”谭峻一手握着驾驶盘,一手抬起来往炎育陵脑袋推了一下,“很明显我是特地在等你,就没想过我可能会不怀好意吗?”
“啊?”炎育陵不解地看向谭峻。
谭峻在红灯前紧急刹车,转过头道:“你经理人说,要是你连问也不问清楚便不疑有他地上车,就要我向他通风报信。诶,与其说他是经理人,我觉得简直就像监护人,还是超严格的那种。”
“的确是……”记下错误让韩封秋后算账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炎育陵暂不去在乎这个问题,想了想,问道:“是他拜托你来接我?”
“不是拜托,是聘用,从今天起的五天内,我是你的临时助理,请多指教。”谭峻伸出左手。
炎育陵满腹疑惑与谭俊握手,谭俊才接着解释:“那次打篮球你掉了手机在球场,我就联络上你经理人,后来他约我见面拿手机,问了我很多东西,态度有点强硬,不过我可以理解啦,他是有保护你的职责。”
“果然找了你……”炎育陵可以想象韩封强硬起来会是如何咄咄逼人,心里禁不住有些过意不去,低下头道:“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我又没说麻烦!道什么歉啊?我要感谢他给我机会赚外快才是!”说时绿灯亮了,谭峻猛踩油门疾冲,并不忘接着叙述。
“他问我多久回国一次,我说也不常,就清明节会回来一趟,他便提出要聘用我在这段期间照顾你,我看他是早就调查过我了,知道我最大的嗜好就是打工赚钱。”
“学长的嗜好不是打篮球吗?”炎育陵吐嘈。
“那又不能赚钱!我有自知之明,我这种程度不可能当职业球手。”谭峻苦笑。
“我也是啊。”炎育陵轻笑,望向窗外久违了的景色。
两人沉默了近三分钟,听完电台播的一首歌后,不约而同一齐开口:“玩一场吧。”
“我看看能找得到几个前队友,至少来个斗牛。”谭峻拿出手机,随即想起了件事,便推了推炎育陵肩膀,认真说道:“你千万不能勉强,适可而止就好,你要是受伤,我可能会被杀。”
上次打球时谭峻已经知道自己膝伤的事,不然也不会给自己兴奋剂。炎育陵心想韩封必定为此警告过了谭峻,不过他已毫无不满的心情,因为,他又再一次感受到韩封不明言的用心。
谭峻是鞭策过自己的学长,现在可以说是自己唯一的同性好友,最重要的是曾经是自己的战友。韩封特地安排这样的人陪着自己,不管会因为遇到什么事而影响心情,大概也会强逼自己咬牙撑过去,不能丢脸,更不能认输。
“对了,韩先生有给我你的日程表和饮食菜单,他说遵不遵守由你自己决定,我只需要把不符合行程的事项记录下来再交给他。”谭峻说着就从车门边的置物格拿出一个厚皮文件夹,放到炎育陵腿上:“按行程现在是要回酒店,健身一小时之后吃午饭,不过打篮球也算运动嘛,篮球场附近那家我们以前常去的小贩中心还在噢,午餐就在那里解决好了!我不知道该记录得多详细,干脆由你自己写吧。”
炎育陵拿起文件夹翻了翻,头两天是自己所熟悉的严谨日程。韩封还真是给自己面子,把话说得这么好听,炎育陵心里有数,韩封不是让他决定是否要遵守,而是决定要不要受罚。翻到了第三天,行程多了很多空挡,记起韩封说自己不需要主动去找任何人,路卡会安排好一切,他只需要等。
自己的家事,为什么要别人安排呢?
“学长。”炎育陵把文件夹随手抛到车后座,“这日程表只是参考,不用管,吃过饭你送我回家一趟行吗?”
“哦……好啊。”谭峻面有难色地答应,之后便继续打电话联络球友。
炎育陵看着谭峻明显故作轻松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韩封不会随便相信人,所以他更加不会怀疑谭峻,尽管谭峻对自己似乎有所隐瞒,他还是选择暂且不去追究。
由于太临时召集,谭峻只顺利找到一个正好有空的前队友,认识的人都叫他小纪,篮球实力虽然不弱,但刚好遇到校队里很多精英的时期,所以大多数比赛都只能当候补。在球场见面时,小纪对炎育陵劈头第一句话就是:“哇……你收敛一点行不行?女生们都拿你来当标准,我们很辛苦诶。”
炎育陵无言以对,只笑着搔了搔后颈。跑唱片宣传的时候见识到的人山人海以及几乎震破耳膜的尖叫,还有自己的房间已经放不下的礼物和书信,让他确实地感受到自己很受女歌迷欢迎。媒体报导说他是音乐才子,甚至夸张地说他天生丽质,封他一个‘奠定偶像新标准的完美男人’这么令人喷饭的称号,可是却没有一个记者问过他成功背后付出的努力,以及吃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