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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恨我,恨我…夜戟提坛猛灌。
我夺了你的一切,让你尝尽折辱,雌伏承欢,你竟然…
平日里结着初雪寒霜的狭长眸子,此时盛满无奈,怅然。
“皇兄,”相落甩开粘人的轲莫,找到了独自在香伤畔的自斟自饮的人。他只见过两次如此沮丧的夜戟,一次是玉儿死后,一次是现在。
“他应该恨我…恨我…”夜戟察觉到相落的到来,依旧喃喃自语。
“皇兄。”
“他为何不恨我…”夜戟转向相落。“相落,你可恨他?”
“他…”相落淡淡地答道,“我不恨他,恨不了。”
“是因为他像玉儿吗?”夜戟淡然提及,相落一直不但在他面前提起的事。
“是,不是像,感觉他就是玉儿。”相落在夜戟身边坐下,“感觉他就是,所以恨不了。”
“我也恨不了,下不了手。”夜戟起身,整坛酒下肚,并未有异样,“他是我的仇人,我亦是他的仇人。”
“皇兄,你…”相落望着夜戟峻挺的背影,那人刚卸下的寒气重新集结。
“他应该恨我。”夜戟的声音带出的寒意,使习习夜风止,“既然我恨不了,便让他恨我。”
“皇兄,你为何不放下?”
放下……夜戟未回答,踏碎一地落红,拂袖而去。
相落起身望着散在夜色中的身影。
放下…
☆、第五十章 月下暖语胜于酒,那厢相爱不相识
香伤湖畔,相落望着夜戟离去的背影失神。
“落!”身后人的突然叫出声。
“你…”相落转身对上眯眼微笑的狐狸脸,“你出现前可不可以吱一声,吓死人了。”
“你方才在想什么,离开那人是苏夜戟吧!”俯身轲莫环住相落,在怀里人耳边微怒道,“下次,别一个人找你大哥,别再单独见其他男子。”
“你,”听出轲莫话里的醋意,相落挣扎,“他是我大哥,再说我见不见其他男子,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轲莫压低嗓音重复相落的话。
“对与你何干!”
“你是我的,我说了算。”轲莫加大手臂的力度。
“你说了不算。”相落不死心,依旧挣扎。
“我说是就是。”轲莫打横抱起倔强不认输的人,跳入香伤。
突入水中,上次溺水的阴影未散,相落紧紧环住轲莫的脖子。
“臭狐狸,你想死也别拉上我。”相落狠狠瞪着一脸戏谑的人。
“你说你是我的。”
“臭狐狸,你混蛋,快带我上去。”相落依旧不肯服软。
“你不说是吧?”轲莫勾起嘴角邪虐一笑,故意向下沉。
“我说,我说。”水漫过胸口,挤压肺部的恐惧让相落讨饶,“我…是…你的…”
声音如蚊蚋,轲莫继续下沉。
“我是你的——”相落憋气大喊,脸一直红到脖颈。
“落…”轲莫轻轻衔住那被水沾湿的双唇。
“臭狐狸,先让我上去。”相落拍上越靠越近的额头。
“让我做一次。”轲莫额头顶着红红的手印。
“你休…”话语还没说完,相落只觉身子又开始下沉,“好…好…”
“落…”
“你做不做,要做就赶快。”
“落,我在培养气氛,你很是不解风情。”
“我就…就不解风情…臭…狐狸,别废话…”
“落…跟我去鬼方。”
“我…我…才…嗯…不…不要…”相落的回答夹着甜腻的鼻音。
“你,不去…”轲莫加大力度。
“我…你…臭狐狸…你小点…小点力…水…水进来…进来了…”相落双腿环住轲莫的腰。
“你去还是…不去…”
“去…去…”相落咬着下唇,“我…我……去。”
水痕叠叠,月弯弯,香伤色浓夜欲阑……
这厢暖语胜于酒,他厢相爱不相识。
花句小筑。
轩窗五更风,入眠难成。倚栏独坐,消受晓寒。裹单衣,拥透窗残月,争教清泪不成冰?
“娘娘,睡吧!”雪娟轻唤着倚窗而坐的人。
睡……梦难成,梦里贪恋亦是奢。羯羽裹紧身上的单衣,摇摇头。
雪娟叹气,放了灯盏离去。
瑞哥哥…你心里可有玉儿?
那俏丽的女子…与我孰重?
我……羯羽移步到案前,沾了黑墨提笔。他想要告诉夜戟他就是玉儿,只是被人换了身份成了漆雕羯羽。提笔未落。
我若是告诉你,你可会信?就算你信了。
那被我的无能害死的父母亲的仇,你又如何处理?
我有何面目再以玉儿的身份见你?
如因此让你为难,我愿承受不相识的痛,也愿承受被灭门的恨……
羯羽搁笔,望着一纸空白。
想到倚在夜戟怀里的解红俏丽的笑,忍不住的泪晕开在宣纸上,斑斑驳驳。卸了冷玉面具的容颜,被风拨动的灯光,映得煞白。
横参月落孤檠暗,蒙蒙幕白孤檠灭。
“娘娘……”雪娟轻唤,透过半开的门,见到屋里的人依旧未睡,便推门而入,“娘娘,歇息吧,您这样身子受不了。”
坐在案前的人微微抬头,浮肿的双眸,眼圈殷红。卸了环佩的青丝夹杂夜里吹进的花瓣。
“您,去睡会儿。”雪娟拿去青丝中的花瓣,扶起一夜未眠的人往榻上去。“娘娘,睡吧,莫做他想。”
替榻上的人紧紧被子,雪娟悄悄带门而出。
屋里的人才睡,麝烟殿里的太监便到了小筑外。
“玉……”太监扯着嗓子欲叫,却被雪娟拦了下来。
“公公,娘娘还在睡。”雪娟压低嗓音。
“皇上,醒了,要玉妃娘娘去更衣伺候。”
“娘娘他,”雪娟知道拒绝不了,于是回到,“公公稍等,我这就去叫娘娘。”
“有劳姑娘。”太监俯首作揖。
转身,过了园子,进到里间。榻上的人在睡,秀眉紧蹙。
“娘娘,奴才张狂了。”雪娟取过羯羽的衣物,案上的面具,装扮成羯羽的模样来到候着的太监面前。
“娘娘请。”
雪娟微颔首,随那太监到了麝烟殿。
“皇上,玉妃娘娘到了。”太监站在偏殿门外轻声道。
“让他进来。”里面出来夜戟的声音。
那结霜的声音,透着君王的威严,让本是不安的雪娟胆寒。
☆、第五十一章 风损末花寒宵恶,残留空枝恨纯粹
风损末花寒宵恶,残留空枝恨纯粹
雪娟扮作羯羽的模样,代心身皆疲的人来到麝烟殿。
偏殿内,纱幔袭地。华锦地毯上是属于女子的鹅黄罗衫,放下纱帐的龙榻上影影绰绰可见女子的曼妙身姿。
“皇上,臣妾的衣物在榻外。”女子甜腻如猫的声音。
“你,把那衣物呈过来。”夜戟沉声道。
他原来一直让殿下做此等事。雪娟捏紧衣摆,纵然心痛,也只得缓缓拾起地上的衣物。
“皇上,那可是玉妃娘娘,臣妾只是个嫔,可是受不起。”伏在夜戟胸膛的女子,话语带着笑意。
殿下…纵是死也比这等折辱好…殿下你竟是如何受得住…雪娟紧撰住衣摆的手指掐入掌心。
女子将一只光洁的粉藕手臂伸出纱帐,示意雪娟过去扶她下榻。
雪娟扶住从龙榻下来的女子,细细为其更衣梳洗。
女子一直带着得意浅笑,看着被羞辱的“玉妃”。
“来人,来琳嫔下去。”夜戟唤来太监,带走梳洗完毕的女子。
“你……”夜戟掀开纱帐,走下龙榻。光着这下装的他,露着精壮的半身。肌肉紧扎的背部有七八道横竖相交的刀痕,尾发垂散在精瘦的腰间。“倒是忠心得很……”沉绵微哑的嗓音萦这寒气,狭长的墨色双眸结着霜。
先是为羯羽不甘,心痛的心绪在夜戟的俯视下化为了无边的畏惧。雪娟在君王的步步逼近下,踉跄后退,她不敢呼吸,这殿里的空气压迫着肺部。
“你竟敢冒充他!”夜戟猛然扯掉雪娟戴在脸上的面具,面具的系绳在那清秀的脸上勒出血痕。
雪娟说不出话,对王者的畏惧让她不断发颤。她想过被发现,想过死,却没想到苏夜戟竟然隔着纱帐就识破了带着面具的她,也没想到面前的君王竟会让她如此畏惧。
但是为了羯羽她必须做,拔出藏在腰带内侧的匕首,向面前的人刺去。夜戟闪身躲过刺杀,抓住握着匕首的皓腕,猛然使力震掉了紧握的匕首。
“真是够胆!”夜戟单手掐住雪娟的脖子,提起在半空。
“殿下……”临死的决绝让被扼住的人,嘶哑出声。
折磨?夜戟眼色更沉。只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