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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俏少年
回到学校,李政果然给狗子找了份打杂的工作,因为工作地点儿供吃不供住,李政在离学校大老远的郊区租了间民房,他自己也从学校的宿舍搬了进去。
狗子大姑娘穿新衣,人生第一次进城,还特意偷了件他爹在工地上班时发下来的跨栏背心套身上,傻B豁豁跟坐船似的。
大学是社会贫富差距最微妙的缩影,攀富又势利。但因为狗子天真无知没见过世面,你再怎么打量嗤之以鼻他也无处感慨良多。
“哥!!”
狗子咧开嘴愣召召向校门口的李政狂挥手,周围同学们有色的眼神也随之瞟向了李政,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要说李政一丁点的不自也没有那是说谎,可他总不至于为子虚乌有的轻视而自悲或是迁怒于狗子,嫌贫爱富社会普遍现象,谁也没错。
李政笑呵呵走过去,一手接过狗子手中少得可怜的行李,一手捏捏他圆鼓鼓的小脸儿,问道:“等挺长时间了吧?”
狗子挠挠头,缩脖挪脚:“也没多久。”
“走吧,到饭点了,我带你回家吃饭。”
“嗯!”
回家路上,李政在路边摊花两块钱买了两截甘蔗给狗子,狗子美的冒鼻涕泡,蹲炉坑子旁边嚼得嘴丫子直冒血,腥甜腥甜的。
。
李政把狗子安排自己以前打零工的小餐馆里当打杂的,以便好照应。
小餐馆老板问狗子:“你叫啥名字?”
狗子立正,挺胸抬头:“赖小狗。”
“啥?”
“赖小狗!”
噗!老板喷了:“你家是不是还有个赖大狗啊?”
狗子猛点头:“嗯,赖大狗是俺哥。”
“唉呦,你爹娘起名字都绝了,”老板见狗子第一眼,就觉得他有点缺心眼,嘴损的调侃道:“那家里是不是还有个赖老狗啊。”
“赖老狗是俺爷,早没了。”狗子自报起家门:“俺爹叫赖二狗。”
李政一旁默不作声,心想着找根针把他嘴给缝上。
“哈哈哈哈,”老板笑的见牙不见眼:“你多大啊?”
“我十……”
李政抢说道:“他十八,身份证还没来得及办,张叔,我在你家干多长时间了,还信不过我么。”
狗子傻笑:“嗯,呵呵。”
老板心想,我又不瞎,睁眼唬弄老子呢!!
工作的事儿算是谈妥了,虽然工资上老板使了心眼,好歹狗子也能挣钱了!
可是!!但可是!!人生就是这么地瞎忙活,一个月下来,扣除押金,狗子领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资,二百五十块钱,钱还没揣兜里捂热呼,他娘拽个大屁股三下五除二扫荡了个一干二净,一毛钱都没给留不说外加赏了两个脆生响亮的大耳刮子,跟鬼子进村似的。
。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狗子擦眼抹泪哭咧咧的往家走,因为一直有请李政吃顿大餐的梦想,现在一毛钱都木有了,心里难受的紧。
远处晕黄的灯光透出简陋的小屋,房顶烟囱冒着缕缕轻烟,想是李政已经放学归来正在做饭菜。
狗子加快脚步,现在立刻马上就想见到李政,因为他委屈。
房门未关,兴是里屋人吵的太厉害,狗子走进外屋的厨房,也未被发现。
“李政!今天我非要向你要个说法!为什么突然就辞职不给我补课了!!”
沈岩步步紧逼,白皙的额头几乎触碰到了李政的唇。
李政侧开脸,紧拧眉头:“你心术不正,所以我必须辞掉。”
“心术不正?咋不正了!!”沉岩严词以对,急得快哭了:“不过一个吻而已,难道喜欢你就是心术不正吗?李政,你别躲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沈岩,你别……还哭了,你……别啊……”
里屋传出了低低的抽泣声,以及李政手足无措的安慰,狗子捂住嘴,逃也似的冲了出去!死命的跑!飞快的跑!上气不接下气,嗓眼子冒青烟!!
真心……喜欢……
怎么可能,他们可都是男的……
如果那个男的可以喜欢李政,那么自己是不是也……
狗子凌乱,彻底的糊涂掉……冲激大发了……
。
半个小时后,李政找了过来,狗子以拉屎之姿蹲在地上,黑呼呼的隐没于黑暗中,特别百感交集,万分不自在。
李政无声叹息,向狗子伸出手:“饭做好了,回家吃饭。”
狗子仰起头,愣愣的看着李政,不知道为啥,那一刻,他想哭,非常的想哭!
。
狗子的母亲每月都会掐准日子定时掏空他的工资,狗子无耐,在店里嘀嘀咕咕四五天,老板不厌其烦,应了他每天加班一个小时,月底多开五十元的要求。
这回狗子长了个心眼,没告诉他娘。
三个月后,狗子拿着偷摸攒来的一百五十元,步行到十里外的商场里选购了条深色牛仔裤,打算在自己生日那天送给李政。
微妙的情愫在心底生根发芽,拙壮成长,一丝丝甜蜜,一丝丝无措,一丝丝苦涩,一丝丝自卑,全由不得他控制,无休无止的蔓延着。
赖小狗小肉儿脸埋牛仔裤里好顿磨蹭。哎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味道?
怎耐,这些有的没有的东西,全然与李政无关。
。
李政终是耐不住沈岩软磨硬泡的攻势,妥协了。
又是在里屋,两具年轻火热的躯体严丝合缝的拥吻在了一起,他们情难自禁。
“沈岩,还是改天再做吧,一会狗子就回来了……”
“可是……我不想再忍下去了……不如我们去宾馆吧,一个星期过去不疼了,李政,今晚我们做了吧,我现在就想给你……”
“今天是狗子生日……”
“哼!狗子狗子,这个时候了还在念叨狗子,你倒是关心的紧!”
“他是我弟,再说我也关心你……”
“哦……那你知道我的生日吗?”
“当然知道,唔……”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倒还是在里屋做了……
狗子将牛仔裤珍而重之藏在了破烂的行李包里,这是他唯一算得上值钱的财产了。
☆、小狗玩鸡啵
新年将近,小餐馆放了多半个月的假,狗子该回家过年了,李政大包小行李的把他送到车站。
狗子不想一个人回家,赖汲汲的乱晃荡:“哥,你真的不和俺一起回家?”
李政提起年货把他送上车:“年底愿意工作的人少,正好挣双倍工资,你帮哥把年货送到家就行了。”
狗子怏怏的,寻思找个借口留下来,李政解下手织围脖系他脖子上,叮嘱道:“在车上别打瞌睡,不爱在家待着,就提前回来。”
“可是……可是……”
不等狗子开口,他掏出二百块钱塞进狗子的衣兜里:“留着自己花,藏好了谁都别告诉,车快开了我得下去,打起精神头。”
“哦……”
狗子终是没开得了口,他再傻也知道,李政是想留下来陪沈岩。
大客车缓缓开动,站在人群中的李政笑着向狗子挥手,他不知道,在客车调头之际,狗子哭了,五光十色的水光,遮住了他全部的视线。
咸咸涩涩,滋味儿甚是苦楚。
。
回到家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狗子将年货送到李政家里,大黄狗几年如一日的不友善。
得知儿子与赖二的儿子待了小半年,李母愈发的不给他好脸色,李父倒还算客套,有让他进屋坐坐,狗子拔腿就跑,因为李家老大老二两兄弟脸黑的跟门神似的。
大年初一,狗子终是没能逃过父亲年终的一顿毒打。
赖二年过四十,一没能耐二没文化,在外头装孙子熊出了稀粑啵,回家自然要拿老婆孩子出气,赖大狗子已是成年,浑不吝的,他打不动也不敢打。妻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妇,成年到头不是凑麻将局,就是在外边勾搭小白脸给丈夫戴绿帽子,狗子人熊货囊老实芭蕉的不揍他揍谁,妥妥的年夜饭小消遣,没把他屎挤出来就算是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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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没有车,狗子带着满身的伤痛,走了一天半宿的路回到了与李政的家。
李政也是下班刚回来正在厨房生炉子下面条,见到门口的狗子,还以为见到鬼了,半晌:“不是没有车么,你咋回来的……”
“哥……”
“哎。”
忍耐一路的狗子咧开嘴号啕大哭,一头扎进了李政的怀里:“哇……”
“咋了这是,别哭,又挨揍了是不是,乖,没事了,不哭,不是还有我么……”
唉!大过年的,沾了一身的鼻涕。
。
“李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