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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尽所能,有一样学一样的讨好着眼前的女人。
“叫我桃姐。”女人低下头,尖尖的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烟盒。蓝山立即手忙脚乱的去为她喂烟,然后姿势不慎娴熟的点火。
初次,他只是陪女人聊天,一星期后,他为了钱途,陪女人上床。
“那些女人又老又肥,倒足了胃口。”连峰倚在沙发上抽烟。
蓝山也抽着烟,在这里,不应该有不会抽烟喝酒的废物。他已经学会用笑掩饰一切不和谐的情绪。
“连峰,你人气不是挺旺的嘛,用不着饥不择食吧?”蓝山把烟头矗在鱼缸里。
“哎,我倒是想选客人,不过我得攒钱给蒋梅买房子。”
蓝山眼睛瞪得不可思议,差点从沙发上跌下去:“你有女朋友!”
“这里谁没女朋友,除非你是同性恋。”连峰龇牙咧嘴把白烟吹成桃心状。
蓝山因为心虚,倒是不肯接话了。连峰神经一向灵敏到令人恐怖的境地,他冷哼一声,鬼使神差的凑了上来,嗓子压得极低,像搞地下工作的特务:“说实话,你是不是玻璃,那天我跟桃姐聊天,她说你有次不举,还是靠看封面上的肌肉男硬起来的,我靠,你不会真是玻璃吧。”他说着,两眼放精光。
蓝山像被人扒光了然后残忍的丢到大街上,每个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他连保护诸如屁股上有颗红痣这样的私密的人权都没有。
连峰说做了鸭,你就没有秘密可言了。除非你是一阵烟尘,做了卖肉勾当后,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任谁都找不到你,否则你的身体上就有印记,堕落放荡的印记,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连峰是孤儿,他只有蒋梅,而蒋梅默认他做鸭,姑且不论这俩人的爱情真实度,单说他两袖清风,毫无后顾之忧这一点就叫蓝山艳羡得脖子都抻长了。
有时夜里蓝山常常做恶梦,梦到他妈满头银发,满脸皱纹,跪在泥泞的坟地里叩拜他爹。她妈哭得声嘶力竭,他想要去安慰她,却发现自己也死了,坟墓就在阿爹身边。
他妈说:“儿呀,别怪你爹,谁叫你干了丢人现眼的事,把你爹的名声都给败光了!”
蓝山惊得一骨碌爬起,长夜漫漫,再无睡意。
蓝山在做鸭做了一个月零三天后决定弃恶从良。王久久勾着他的脖子痛心疾首:“别呀,哥们,做得好好地不能说不干就不干呀,你叫我怎么跟龙哥交待!”
“再说了,你才赚了几个钱啊,连买个小霸王游戏机的钱都不够。”
蓝山哭笑不得:“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啊。”
“嫌我说得夸张!”王久久金鱼眼爆突,像瓶生气的啤酒,冒着白花花的气泡,“你大哥生孩子,你充大头随礼随了6000块,你妈说头疼,你就领她到县医院做全身体检,明明就是伤风感冒,屁大点的毛病就吆喝着上医院,好嘛,成有钱人了,做事也讲究排场了,你家那些穷亲戚都被你惯出架子来了,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供这些财神爷吧!”
王久久一语惊醒梦中人,蓝山即使想金盆洗手,他的家人也未见得肯呢!都怪自己好面子,在亲戚面前胡吹海吹,什么酒店经理,年薪十万,全他妈是假的,假的!
蓝山痛苦的抱住脑袋死命的捶打,王久久恶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蓝山咕咚一声,重重瘫在地上。
“操,你个贱逼玩意儿,整个贱逼!”王久久又气又恨,他生来就自私自利,他真不明白蓝山为什么事事都要为别人而活,他既愤怒又怜悯他。
“蓝山,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就这么撒手不干了,不单你家里人继续受苦,连你也甭想在深圳再混下去了,你甭不信,但凡你敢试试看,哥哥我绝对敢拍着胸脯跟你保证,就连最低贱的刷厕所的活,人家也不用你!你信不信,你信不信?!”王久久的牙床都曝露出来,凶光毕露。
蓝山摇摇欲坠地从地上爬起来,嘴角的伤口痛的几近麻木,连同一颗麻木的心。
蓝山第二天就顶着满身的青紫去上工了,他被阿明戏谑为最敬业的□。
“干一行爱一行,我很有职业道德的。”蓝山回应的云淡风轻,脸上带着最职业化,最刻度化的笑容。
“你好,我是一号蓝山。”
没错,蓝山成了大华夜总会的头牌。
“你跟她(主顾)做得时候是靠什么硬起来的,幻想王久久的裸体?”阿明的话立刻引来一片哄笑。
蓝山蹙眉:“你他妈再敢满嘴里喷粪,小心我干死你!”蓝山不再谦和,不再恪守文明了,他此刻是个地地道道完完全全的地痞流氓。
“操,谁满嘴里喷粪了,我实话实说,人证物证俱在!”
“你再说,你再多说一句试试!”蓝山目露凶光,左手死死攥紧酒瓶。
“怎么着,兴人做不兴人说啊,你自己有问题,那我撒什么气啊,我看你不该来卖JB,该去卖屁股!”
阿明得理不饶人,还想用言语作践他,然他再也不敢人前对他嚣张了,蓝山抄着酒瓶就利落的砸了下去,阿明顿时头破血流。
看得一屋子目瞪口呆,鸦雀无声,他们怕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生猛,其实他自己也没料到,兴许是昨天,他还连一条鱼都舍不得杀死呢。
奶奶说他生得慈眉善目,天生宅心仁厚,人人都夸他善良忠厚。然在深圳这个大熔炉里,善良忠厚就是傻B、冤大头、被欺负的代名词。
龙哥说:“蓝山,你要是再挑事当刺头,我就把你像刺头似的拔掉。”
很委屈不是吗?你委屈吗?王久久递给他一根烟,不再是劣等货色了,是散着清香气息的高档香烟,烟屁股上甚至镶着精致的花纹,好像是玉兰花,或者是紫丁香,蓝山天天赠人鲜花,却不知道那些鲜花的名字,他分不清楚玉兰花和紫丁香,或是紫罗兰的区别,就像他现在分不清对与错的界限。
道德已经沦丧,界限已经模糊。他的人生是肮脏的可耻的,蓝山仰着头,晾干眼泪,从今以后,他只为钱而活!
钱,钱,钱,钱途!别人为爱痴狂,他为钱痴狂。
刘元第二天并没有等来送水工蓝山,他只是轻描淡写换了家送水公司。他的生命里从不缺乏投怀送抱的俊男靓女。
他与人打高尔夫,方圆百里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陪他的部门经理对球童说:“清场。”而后,这就成了一座空旷的寂静岭。
但还是有球童,美丽的脸庞,高高的马尾,妖娆的身段,怎么看也不像是贫苦阶层。她却昂着头颅,妖妖娆娆得对着他发嗲。
“哎呀,刘先生,你好厉害。”明明是地地道的深圳人,偏偏尖着嗓子拖成嗲嗲的腻死人的台湾腔。弄得秘书王胖子一路上都在尖着嗓子嗲嗲的对着他喊‘哎呀,刘先生,你好厉害!’活像公鸭被扼住喉管。
刘元很花心,但绝不滥情,跟过他的情人都知道,他是待人最好的,出手最阔绰的,也是最无情的主顾。
没错,是主顾,他不允许别人称他为情人,他对他们没有情分,只有玩弄,他喜欢玩弄各色男女,他跟他们交往被他称作业务往来,他要他们清楚自己的立场,他花钱玩他们,各取所需,分手即是业务结束的时候,他不喜欢被鸡鸭缠身。
等蓝山被载入刘元的后宫花名册的时候,他正在享受第二轮的HJ,他晕乎乎的气喘吁吁的,裤裆里塞着一只肥胖的花白的小手。
“我是孤儿,有一个要上大学的弟弟,为了不让他辍学”蓝山又在半梦半醒间重复他那千篇一律的半真半假的故事来博取同情。
这些女人是那般可悲可怜而又可爱的生物,她们那旺盛的同情全化作大把大把的百元大钞。
“我的钱把你的内裤填满了。”她说。
‘你空虚的心也被你的钱和我的色相填满了。’蓝山在心里说。
蓝山还沉浸在粘腻腻湿乎乎的混沌里,连峰就来接替他了。
“快去,有又帅有多金的大款钦点你呢。”连峰顺势倒进女人的怀抱,翘起的皮鞋踹向他的胸口。
他熟稔的笑着躲开,他真怕自己要精尽而亡,看来大华夜总会的头牌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第 6 章
“可别说龙哥欺负你,你本来就是玻璃,叫你接男顾客也是为了你好。”阿明拿着鸡毛当令箭,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定要一雪前耻,“呀,忘了提醒你,接男客人可得把后面洗干净,刘先生可是有头有脸的大老板,你要是把他给得罪了,以后就别想在深圳混了。”
“哎,其实也犯不着我跟你在这废话,你个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