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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他都不想失去。自私了那么多年,任性了那么多年,不管这个家是否破碎,总归是给过他温暖,给过他笑语以及幸福。
他记得江海洋说他嫌弃他的哥哥,但是他能看出他也深爱着他的哥哥,只是大家都走的太匆忙,来不及告诉对方,你是重要的。
所有,肖子凛明白了,迷失了那么多年,徘徊了那么多年,自己早就不恨了,甚至没有恨过,因为他在乎着他们,但是固执的不肯去承认,不愿意走过去。如果这次他赶上了,一定要说,回来,你重要。
一定要说。
去老茶馆的路上,江海洋接到了张向北的电话,本来江海洋不想告诉他的,但是谁知道他已经全知道了,江海洋只好告诉他自己去哪儿,见谁。
张向北没有别的话,就说,等我。
于是,三个人往同一个地方去。
江海洋先到,服务员把他带到了雅间,然后慢慢退出去,轻轻关上门。
江海洋看着古香古色的房间,最后收回视线看着张冰清,她正拿着柄水果刀慢条斯理削着苹果。
他随便做到沙发上,紧盯着眼前的人。
苹果皮一点也没有削断,江海洋特纳闷,茶社还可以让顾客自己削苹果呢?
“是不是很奇怪?”张冰清也不抬眼,将苹果和皮一起扔到垃圾桶,抽出一张面巾纸把水果刀擦拭干净,笑着说:“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我这把刀削的就不是苹果了。”
江海洋瞳孔猛缩,他突然觉得这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女人就他妈的是个神经病,他咽咽口水,强制自己恢复镇定。
“看来,那些事真的是你弄的。”
张冰清一挑眉,笑的花枝乱颤:“没错,是我。”
下一刻,她眼神瞬间冰冷:“我说过,离开我儿子。”
“您觉得把自己的观念强加于人,合适么?”
“合不合适不用你说。”张冰清抬抬下巴:“你哥重要,还是小北重要?”
江海洋舔舔干巴的嘴角,起身指着张冰清说:“你别以为你背景大就能把我怎么着了,您是只手遮天,但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今儿还就告诉你了,我哥,我管,但是小北我他妈的就是要定了,你有本事你去掰直他去,您光逗弄我算怎么回事儿,有意思吗?有劲吗?”
张冰清也站起来推一把江海洋:“你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爸爸是瘸子,妈妈下岗摆地摊儿,姐姐嫁农村,最可笑的哥哥还是个窃贼,什么都没有的玩意儿,学人家玩什么同性恋?有瘾啊?赶时髦啊?”
“就是有瘾,怎么地。”江海洋整整领子:“瘸子怎么了,天灾人祸躲不过,下岗摆摊儿靠手吃饭,嫁农村又怎么了,你歧视农民啊?明儿早上菜市场你都不知道哪买菜去,我哥坐牢怎么了,他为家走上邪路,您想走还没那机会呢。”
张冰清突然尖锐的笑起来了,笑的江海洋心里发毛,他不愿意再废话,直接说:“我告诉你,有什么事儿你冲我来,别弄我家人。”
“我就是要弄你家人,我要看着他们支离破碎,今生不得相见,一个比一个惨,你毁我儿子,我就毁你全家。”
江海洋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觉得跟这人废话下去特没意思,于是转身就走。
“你站住。”
这时,房门正好打开,张向北肖子凛一前一后进来。
服务员见架势不妙,赶紧闪人。
张向北本来觉得问题不大,顶多是吓唬吓唬江海洋,但是刚才从走廊里听到张冰清歇斯底里恶狠狠的话语,突然觉得她即陌生,又那么熟悉。
“哟,够齐的。”张冰清看看哥俩,又蔑视的瞅江海洋:“我忘了,你连我家老大都没有放过,一祸害就祸害了俩。”
肖子凛听到眉头紧皱,和张向北对视一眼,目光不知道落到哪里。
“张女士,您听着,我一直在和张向北处对象,请你看清楚。”江海洋一字一句传到张冰清的耳朵里,肖子凛听到后,眼睛垂着,脸色变的特别难看。
张冰清上前一步,直视张向北的双眼:“向北,你说,你到底要妈妈,还是要这个人?”
☆、生死抉择
“肖河,你有没有爱过我?”
“有没有,哪怕一点点?”
伴随着张向北的沉默,张冰清的心越来越冷,脑中的某条紧绷的神经随着他的沉默轰然倒塌。
17年前,她问自己的丈夫,得到的也是这般。
哪怕他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张冰清也不再给他机会,转身便走,毅然决然。
因为她要的是那份干脆,如果爱,下一秒就要立刻说出来,这样的沉默,这样的犹豫说爱过,她宁愿不要。
不需要摇尾乞怜。
张冰清突然笑了,笑的肝肠寸断,笑的如同折翼的蝴蝶。
拳头紧握,喉咙跟石头堵住一样,张向北最后声音嘶哑的喊一声妈,仍然制止不住张冰清的悲鸣。
江海洋看着张向北的样子,心里跟刀绞似地,如果不那么任性,不那么执着,是不是每个人会过的很幸福?
“江海洋,你高兴了吧?”张冰清停止笑声,眼睛像刀子一样恨不能穿透他的胸膛。
面对她的质问,江海洋无话可说。有那么一秒想着就那么算了吧。
不是不爱,是背负的重量太深重。承载的伤痛太巨大,哪怕最后在一起,每个人都会遍体鳞山。
想到这,江海洋浑身的力气全部都被抽空了,行尸走肉般转身。
或许,在他母亲问他的时候,他有过那么一丝期待,魔怔般的想听到自己的名字,倏地又发现自己是那么自私,那么罪孽深重,他为这种想法感到深深的罪恶感。
那是他的妈妈,他的生日便是她的母难日。
而行千里母担忧。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推开门的那一刻,张向北拉住江海洋,眼睛里面全是不舍和歉意。
也就是这个动作,彻底让张冰清崩溃了。
江海洋已经记不得当时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张冰清到底从哪儿掏出的抢,他只知道电光火花般的速度,被一个有力手臂纳入怀中。
一声闷响后,他被保护在一个温暖的港湾,冲击力使他们全撞到墙上,胸膛温热潮湿,江海洋定定看着自己的双手,那里沾满了刺眼的红,他看着眼前的人一点一点从自己身上滑落。
那张脸格外动人,那微笑致死难忘。
“哥——”张向北大声嘶喊。
在举枪的那一刻,张向北像意识到一样,猛然转身,直奔张冰清,但是他以为错了。
他以为她会自杀,但是他错了。
她的枪口对着的是江海洋。
那一刻,他离开了他,转身去抱住他的妈妈。
肖子凛脸色纸一样,依然勾着嘴角,目光涣散,看着张冰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张冰清一声比一声高,发出悲怆的嘶喊:“你竟然不要命,都要保护他?”
“妈……” 肖子凛咳嗽两声:“不光为他,也为你。”
“那次没选你……这次,我宁愿你继续病下去,也不愿……你死,打死他,你……会死……你重要……很重要……”
江海洋一个激灵,立马脱下身上的衣服,捂住肖子凛身上的血洞。
他抬头,颤抖的冲张向北喊,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快啊——”
最后一声,江海洋基本是用哭喊的声音。
“你挺住啊,你不是一向很吊的么?你给我挺住。”说着说着,江海洋泪如雨下。
肖子凛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摸样,突然欣慰的笑了,气若游丝的说:“挺好,值……”
路边的柳树浑身翠绿,护城河里的河水涓涓流淌,河沿上的老头老太太正饭后消食儿,老头牵着条京巴,俩人一路携手,画面特别温馨。
救护车的声音刺耳,引的路上行人一阵侧目。
——手术中——
江海洋从小就没生过病,烧食不消化,喝个酸汤放俩屁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