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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年。
肖子凛看着这一切,淡淡的出神儿,他的家庭根本不是这样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总那么中规中矩。
这是温暖的感觉好似曾经来过,也好像从来没有过。
他看看江海洋,突然有种不想放手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俩人都像以前那样相处,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步调出奇的一致。
直到热气腾腾的饺子被一盘一盘端上来,江海洋甩着个脸子,给人家肖子凛不情不愿递个碗儿,倒上腊八醋。
肖子凛看着碗里的东西,他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腊八醋啊。”
“我是说这个。”他指着醋里面被腌的发青的蒜。
“你眼拙啊,看不出来那是蒜吗?”
“啊?能吃吗?”
“我晕,我们家自己腌的好吧,我们自己都吃了,怕死你别吃。”
江海洋没好气的数落肖子凛,谁知声音过大,被江奶奶听到了;老太太抱怨的说:“混小子,大正月的说什么死?晦气。”
江海洋吐吐舌头,这时江妈走过来,对其言传身教:“这是腊八节那天腌的,蒜洗过后添上上好的陈醋密封在罐儿里面儿,直到大年初一才打开的,我们这儿家家都弄,味道很好,有点甜,有点辣,你尝尝。”
看着妈妈那样,江海洋不经意想起高中课本里某个诗句: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肖子凛点点头,又看向江海洋,他轻哼一声:“赶紧吃吧,您不是一直爱吃醋吗?”
肖子凛嘴角一抽儿一抽儿的。
饺子吃到一半的时候,江奶奶亮出他的压岁钱,每人一张小红人。
江家不像大户人家出手阔绰,几年前还是10元,20元,随着国民经济飞速增长,家里的压岁钱也是水涨船高。
看着上面的毛主席,江海洋倍感亲切。
就是不知道还有几年可以拿,原来还觉得这是祝福什么的,现在也不那么矫情了,这是可是如假包换的雪花儿银啊。
以后成了家,也许几年后就该轮自己发钱了。
只是,关于出柜的问题……
江海洋看看周围的人,这些人古董的不能再古董了,都赶上西安兵马俑了,估计说个同性恋这词儿,老太太都得琢磨到底啥意思,别说接受了,到时候,自己的双腿会不会还像现在那么健康。
要不先拍个照片留念,江海洋笑笑,可够傻逼的。
江筱越年龄小,拿到钱一脸幸福,不像肖子凛似地,拿到钱的时候,表情那叫一惊悚,审视手中的钱半饷,一动不动,这家伙不会是看本杰明﹒富兰克林看多了而忘记中国货币上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了吧。
肖子凛举着钱说:“奶奶,这……”
“你和洋儿同岁,又叫我声奶奶,拿着吧”
江海洋听了不乐意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老太太您什么眼神儿,他比我老4年好吧,一届奥林匹克啊!”
“哪都有你!我跟小肖儿说话儿,你穷参合什么啊。”
“得,老佛爷,我有罪。”江海洋像过去的太监一样给江奶奶请安。
“边儿去。”
肖子凛笑笑:“谢谢。”
江海洋一屁股做肖子凛旁边,问道: “你不会没收到过压岁钱吧?”
“收过。”
“那你惊讶个屁啊。”
“不是,以前都收银行卡来着。”
周围鸦雀无声。
好吧,够绝!
这时,江爸从厨房出来,端着饺子招呼:“都快吃,还有呢,嫂子,一会你再吃点儿热的啊,妈,你胃不好,吃下一锅儿,下锅儿我煮的软。子凛啊,多吃啊,今儿的饺子吃多了有福。”
“哎,成。”肖子凛一口答应。
吃的气氛正浓的时候,大伯母突然叹口气:“今年的人明显又少了,去年筱云结婚,今年海纳远嫁了,百川又……这初一也不知道孩子在那里有饺子可以吃吗,初五还是孩子25岁的生日,往年都一起过,今年……”
“行了,大嫂,我这三个孩子,俩儿不在身边,我都不想了,你还从这儿招我。再说,筱云明天就来了,我们海纳还得初四呢。”说着,江妈一脸难过,就差拿袖子摸摸泪儿了。
没人注意到,江海洋突然食不下咽,味同嚼蜡。
哈,果然…
“你们行行好呗,每次都记得大哥的生日,难道都不记得二哥的生日和大哥就差了一天么?为毛他的生日就要普天同庆,二哥的生日就要凑活过啊?” 江筱越满嘴饺子,鼓着个腮帮子说。
江海洋跟江筱越年龄只差2岁,也许是她没有妈妈了的缘故,江海洋特别疼她,平时聊天最投机,亲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用她的话来说:我就是你江海洋的脑残粉。
“行了,行了,就你会说,酸嘴儿话儿一打一打的,吃你的饭吧。”三叔立马教训江筱越。她小嘴儿一撇直接忽略三叔,高声说:“今年初六要给二哥单独过生日,家里又不只他一个孙子。”
“嘿你这丫头。”三叔拿起筷子佯装要打江筱越,其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到肖子凛旁边。
“行,今年就初六过生日。好不好,海洋?”大伯母于是说。
江海洋觉得挺悲哀的,这么多年来,因为和江百川的生日只差一天,所以,大家都聚在初五,那天不仅要吃破五的饺子,还会摆上2桌酒菜,定个大蛋糕专门庆祝。
好像江海洋永远永远穿人家不穿的衣服,永远在后面跟班儿,是不被重视的那个。就因为江百川是长孙吗?
从小,江海洋没有江百川活泼,相较于他的能说会道他则显得比较木讷。
他是老江家第一个孙子,所以出生时,便顶着长孙的头衔,长辈们更是对其关爱有加,含在嘴里怕化了,捂在手心怕热着,爷爷曾今还戏称其是小诸葛,只是若干年后,他变成了小窃贼。
即使江海洋的功课再怎么好,再怎么超越他,仍斗不过他的地位,就像个影子,存在,但是被忽略。
久而久之,习惯就好,没得到过什么,谈何失去?
所以,江海洋告诉自己,其实被忽略没有想象中那么坏,毕竟,初五那天也会收到礼品不是吗。
好歹他也是亲孙子,又不是装孙子。
“哎?海洋,发什么愣啊?你大伯母问话呢。” 江妈推推他说。
他一脸茫然,停了几秒才说:“不必了,我的生日,也是妈妈的母难日,这种劳民伤财的事儿就不必了。”江海洋抓抓头,一阵傻笑。
如果是这样被人提醒,才换来属于他的生日,他宁愿舍弃,宁缺毋滥。
“哟,我们海洋长大了,这么孝顺啊!也成,如果明年百川出来了,咱就大摆宴席,好好给你俩儿过个生日。”
江海洋笑了,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果然,是这样。
“二哥,没关系,明年初五他们过他们的,你的,我包圆儿了。”江筱越拍拍胸脯。
江海洋走过去,拍拍她的头,顺便赏了一个脑瓜崩,小声的和她说:“笨丫头,总是记得给我过生日,你的生日我都没有帮你过过,你是要让你老哥我羞愧致死吗?”
“谁让我的生日不好呢。”她垂下眼,一脸失望。
对,三婶难产死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海洋特想给自己一耳刮子。
“臭小子,说了大正月里别提死字儿,诚心在这儿膈应我。”
离这么远,江海洋声音那么小,老太太都能听见?
“奶奶,您宝刀未老,果然生猛,内哪是儿人耳朵,内顺风耳吧!”
“江海洋,你又皮痒了是吧?”
“别,奶奶,我就没皮。”
江妈听到不乐意了:“行了,别没大没小的。”
江海洋吐吐舌头,不再言语。
他回头,发现肖子凛手托下巴一直看自己,眉头微皱,眼神好像再探索什么?同情?怜悯?心疼!
看着这样的眼神,有那么一刻,江海洋有点儿不知道什么感觉。
“瞅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