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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没去照X光?」等到毛医生跟我单相处的时候,问话的口气有些
严厉,我对医生不由得不存有几分敬畏之心。
「而且你一连好多天也没有回学校上课?」医生继续问著说。
「我,我回桃园老家去一趟,我去拿钱。。。。。。」
「你,你以為我会向你要医药费吗?」
这天下午,毛医生诊所生意非常清淡,他就像心理医生一样与我这个特殊
的病人作了一次更深入的恳谈。
我承认我不想再回学校,不仅是挨了揍没面子,学校又要追究是那些人集
伙殴击我,我知道不会有结果的,谁不知道,学校是何美黛的外公开的。
调查只不过作给外人看看而已,其实我也不想报复再结怨。
当然,最主要的是自己的身世对自己的打击太大了,这几天经过深思熟虑
之后,我想向传播界广告之类找工作,我忽然有种强烈的欲望想要赚钱,
而且是要赚大钱!
毛医生同意我的看法,但认為都已经读到三年级了,夜间部的功课还是不
能放弃,他答应帮我转学,并要我搬到他家来住,因為他太太短期内不会
再回到台北来,自从他们的儿子过世后,他们夫妻的关系,已经形同陌路
了。
《十一》拒绝诱惑
毛医生展现了他最真诚的关怀,一个电话一张名片,我被推荐到一家传播
公司上班,确实我本身的实力也没有让公司老板魏永亮失望。能画、能设
计又有许多源源不绝的创意,这家规模不大的传播公司,对我颇有如获至
宝、相识恨晚的感慨。
不久之后由传播公司,到电视台;由企划製作到实际接触歌星、演员。这
是一个绝对重视外表的彩色世界,我以“天星”的字号打响了在传播界的
名声,我的自信与抢眼的外貌,逐渐成為娱乐圈抢手的头号人物。
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同仁们均把我当成宝,魏老板对我更加赏识,唯恐
被同业高薪挖角,我的薪水每月都在调整。既是神采非凡的体面人物,我就经常被派出去接洽业务,由咖啡室、舞厅、到酒廊、甚至同志经常聚会
的酒吧。。。。
接触面越广,我的困恼也越多!我心中念念不忘桃园老家的母亲,还有我
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叶天河。虽然有一阵子,我对母亲非常不谅解,但是
出生的原罪不在我,也不在母亲,我想,母亲也许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吧?
难怪!从我开始发育成长的那刻起,我的外表与体型与父亲相差极大,这
也许就是上了国中之后,父亲刻意疏离我的原因吧?原先我还一直以為,
我的长相也许是隔代、或是母舅家的遗传,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了,原来我
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天星,製作这个一分鐘的广告片,客户指定要你亲自上镜头,老板请你
务必帮忙,当然酬劳另算!」同事小王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天星,这家宣传男性面霜的公司,要你拍张照片印在面霜的盒子上作商
标人物、出价五万,怎麼样?我要他们再加价,只要你肯。阿星,帮帮忙
嘛,我这个月的业绩就看你啦!」女同事阿美苦苦哀求著说。
「天星帅哥,你干嘛搞广告?乾脆到电视公司来上节目唱歌好了,什麼!
不会唱歌?我介绍一个训练班给你,几个礼拜就可以上檯,包你唱得瓜瓜
叫,人帅就行,不一定要歌唱得好。」这个经纪人捧红了好多歌星,他可
绝对闭口不谈说他要佣金抽几成。
「天星,听阿姑的话,阿姑在演艺圈可待几十年了,捧过的大牌何其多!
听阿姑的话,歌星比起明星来总是差一截。尤其是男歌星的酬劳总是比女
歌星差,你来阿姑的班底演戏好了,由电视到电影,现在的小生很缺乏。
什麼?你说你怕国语有台湾腔调?那没关系,阿姑为你製作一档闽南语连
续剧好了,再不行的话,找人帮忙配音不就解决了吗?凭你这张俊帅的费
司!包在阿姑身上,不红也难啦!」这个超级製作人开出超乎意外中的优
渥条件。
说的人是天花乱坠,差点让我意乱情迷!我何尝不心动?但是,只要想到
养父叶文聪和二妈他们那张轻蔑的嘴脸曾说:「靠脸吃饭的男人还会有什
麼出息,那跟女人靠身体赚钱有啥两样?丢人现眼。。。。」
我把所有週遭碰到的诱惑与陷阱,都会源源本本的对毛医生说,医生他在
我心目中,早已经成為我的老师、我的兄长,他就好像是我在台北的监护
人一样。
「阿星,你到传播公司上班是凭著你绘画的才能作企划工作,当然不必自
己上镜头去拍广告片!卖张照片作男性面霜的包装,五万块钱?岂不太贱
卖了自己的尊容!作歌星?幸亏你没有这个勇气,你不要找骂挨了。至於
演戏吗?如果只是一时的虚有其表,而无真实的内在实力,也不可能成為
一代巨星的,你知道功夫明星李小龙吗?他的成名靠的就是功夫的真实力
,而非他的外表长相。」
毛医生的三言两语,就完整清晰地为我的诸多症状作了最佳的诊断,我对
他还真的越看越顺眼,偷偷地喜欢在心底。我真的很担心自己凡事都如此
依赖著毛医生,我对毛医生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愫、暗暗地在心中滋长
著。。。。。
《十二》一场骗局
灯红酒绿的场合,我不是没有见识过,我也不是第一次上酒家,那些鶯鶯
燕燕、环肥燕瘦、阿娜多姿、扭腰摆臀的妖艷女子们对我来说,犹如对牛
弹琴般的激不起我的兴趣!明知道客户要的是粉味,為了业绩我也只能捨
身相陪,当然只要安排得宜妥当,那合约简直犹如蘘中取物,随手可得。
我坚持著一贯的作风,到风月场所绝不下海沾腥,女人对我来说犹如天上
的浮云,到风花雪月的地方也仅限於陪客户应酬,喝啤酒也不超过两瓶。
金巴黎的小姐们都巴结著我,因為我常常邀客户到那裡消费谈公务,而我
又不会对这些舞小姐们毛手毛脚,反而是这群花枝招展的舞女们,对我虎
视眈眈想咬我一口!这个舞女暗中捏我一下大腿!那个大姐偷偷摸摸地往我臀部上一拍、再狠
狠地五爪猛捏!这个美女又是摸摸我的脸!大伙们总是以吃我豆腐為乐。
舞小姐们也不讳言,到酒家来最受欢迎的其实是“真钞”,要不、就是英
俊少年!其餘的顾客只不过是应付应付而已。
今晚陪著在日本做贸易的超级大户,来到位於中山北路六条通的Gay…bar
消费,这个日本老头、胜田桑都六十多岁了,每次来台湾一定指名要我作
陪,否则合约一槪免谈。
老板魏永亮更是盛装赴会,虽然我知道他们都是同志的身分,但是,我始
终保持著自己不排斥同志的态度而已。我一直不表示自己的性向,因為我
认為自己只对特定的男人有兴趣而已,例如、东城老师,毛医生,至於其
他的男人,我似乎都不怎麼注意?
那个日本老头还特地从东京带来一件样式很帅的上装送我,公司虽然指定
我要好好招待,我可不乐意这件事,但是看在老板苦苦哀求的份上,又看
到日本老头那样死心塌地的远道而来,又是礼物!又是关心,我只好免為
其难的接受邀约。
这是一家极為两极化的Gay…bar,年龄层不是极老就是非常年轻,是台北
地区喜欢老少配的最佳去处。席间当然日本老头对我虎视眈眈,恨不得马
上能咬我一口。我也小心翼翼的应对著,心想,反正有老板魏永亮陪著,
谅他日本老头也不敢对我逾越雷池半步。
不久之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的出现让我非常讶异!他竟然是我先前美
工职校的美工设计老师、夏秋隆,曾经给我名片要我到他画室去当人体模
特儿的老师,原来他也是同志,很庆幸当初没有答应他。
只见他满脸笑容迎面的从我们这桌走过来,他连续敬了几杯酒,轮到我时
,他还刻意装做不认识我,他的眼神、让我忽然警觉了起来!老师跟老板
还有日本老头,他们三者之间的关系是什麼?但是,我却不知道原来他们
都很熟?
日本老头席间一直要我乾杯,魏老板刚开始总是会為我挡酒,老板的举动
让我感动,逐渐让我卸下了心防。后来在夏老师的怂恿下,日本老头每喝
三杯酒,我就回敬一杯,今天我已经喝出超乎自己所能喝的量,晕淘淘的
,我想今晚好像不容易终场。
我一直以為有夏老师和魏老板在场,日本老头应该不敢对我怎样,虽然他
总是对我毛手毛脚的,但却不曾对我有过过份的举动,这点我到是可以放
心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正当我在防范日本老头的同时,却不知魏
老板与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