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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的觉得,好久没有这样这麼轻鬆自在的笑了。我们这一群即将离开大学的好朋友,也在一张张照片中,留下属於我们的青春记忆。
夜晚的我们,在饭店的房间裡继续狂欢著,开了很多游戏团在玩,一直玩到夜深凌晨两三点,才一个个相继睏了睡著。看著睡著的其他人,我反而还没有那麼多的睏意,看著窗外那一片大海,发现到我正站在台湾离新加坡最近的地方。
「我在台湾的最南端看著海。」我传了短短一句的讯息到他的手机裡。
原本我是站在房间外的阳台看海,传完讯息之后,我穿了件外套,拿著手机跟房卡走到饭店外面。紧临海边的饭店,在我走出去几步路,就可以看到海。我站在海边,听著海浪的声音,望著眼前漆黑的天空,想著在这一片无尽的黑幕另一头,就是你生活的地方,跟你一样正看著北半球星空。虽然我们看著同一片星空,只是你是在接近0度的赤道,我则是在北纬20几度的地方,这20几度的纬度距离,是我计算不出的距离。
在心裡微微叹息时,我口袋裡的手机,传来振动声,拿起一看,是个让我愣了一下的人。
「Hello!」好听的男人声音从手机话筒裡传到我的耳裡。
「怎这麼晚还没睡阿你?」没想到这麼晚Lucas会打来给我。
「因為收到某人传来的讯息阿!」
「是喔,Sorry,这麼晚,吵到你睡觉了!」
「阿~~~还没阿,刚处理完事情而已,只是有人难得会主动传讯息给我,我当然要打一下电话给他萝。」电话裡,传来那个男人伸懒腰的声音。
「辛苦了,弄到这麼晚。」
「没办法萝,来这裡,负责的事情变多了!」
「那还真是感谢你这样百忙之中拨空打电话给我育!」
「垦丁好玩吗?」
「好玩阿,今天玩了一整天,玩得很开心!」在电话裡,跟他分享著今天发生的趣事,就……好像跟以前一样,总会分享著生活中发生的事。
「呵,当学生真好,记得多玩一点阿!」
「嗯…会啦!」
「这麼晚,怎还不睡呢你?」电话裡,他那低沉稳重的声音,加上身旁的这海风,交叠出一种让我很安心的氛围,坐在这海岸边,整个人有种很放鬆的感觉。
「同学他们都睡了,但,我还想出来看一下海,就自己出来晃晃!」
「嗯…这麼晚一个人在海边,要注意安全,别太靠近海边,要小心一点,天色比较暗要更注意育。」这人的细心与关心,总会悄悄的流露。
「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我想到海边看太阳吗?现在,我终於来了…」
「记得阿,抱歉啦,这件事,我一直都无法帮你完成,一直都没空带你去海边看太阳。」
「唉育,干嘛跟我抱歉,你又没必要什麼事都帮我做到,而且,我今天就来了阿,看到我想看到的海跟太阳!垦丁的阳光真得很温暖,海也很漂亮,我们今天也在海边玩了一下午育,大家都玩得很疯!」
「等你回去再把照片放到你的Facebook上吧!」
「嘖嘖,你是想看正妹,还是帅哥阿,在新加坡还看不够呀!」
「我是想看一个叫林宇杰的帅哥。」
「林宇杰是丑男不是帅哥育!」
「真的吗,那我到想要来看看是多丑萝!」
「勒勒勒,那我要设权限不让你看勒!」
「没差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密码,直接登入看就好啦!」
「好机喔你,早知道当初不跟你讲我的帐号密码了啦!」
「很抱歉,已经来不及萝,嘿嘿嘿!」
「跟你说,垦丁的阳光真的超大的,我觉得即使我有擦防晒,等我回台北,应该也会变成像煮熟的虾子,皮肤都会被晒得红红的吧!」
「那回去记得拿芦薈擦萝,家裡的冰箱有一格裡面放药品的有擦晒伤的,要记得拿去擦。」
「嗯,知道啦,再说吧!」对我,只是想跟他分享我出来玩,开心的心情,没想到,他在意的是我的身体有没有怎样。
「什麼再说,一定要,你敢让我知道你没去拿,你就完蛋了!」
「你真的很爱威胁我耶!」
「嘿,小宇,你知道吗,现在是我跟你之间最近的距离耶……」电话裡的他,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呵,是阿,但再怎麼近,都还是隔了一片海。」
虽然我算不出我们两人之间直线距离是多少公里,但现在的我觉得我们只隔了零点几公分而已,紧贴在我的耳边,在这一片薄薄手机的距离,他就像在我身边一样的近,有种靠在他身边的感觉,他就像在我的耳边一样近。
「谢谢你,终於愿意主动传讯息给我了。」他用他那沉稳但带有点温暖的声音对著我说,像是坐在海岸边吹著海风,但身上被轻轻批上一件外套。
「给你听垦丁的海浪声……」
他的这样短短一句话,却在我心裡又掀起一阵波澜。不知道该怎麼回他,只好藉机把手机拿远,给他听不知道听不听得到的海声,同时也希望抚平我心裡的那个有如海浪般,不断拍打而来的情绪。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主动传讯给他,他居然会对我说谢谢。
「好听吗?」过了很久之后,一直到我手拿得很痠,才把手机放回我的耳边。
「好听。」
「最好是,离那麼远怎麼可能听得到。」
「你都觉得听不到,那干嘛还要我听那麼久。」
「我这裡听的到阿,海就在我的眼前,海浪声就在我的耳边,我可以清楚得听到它一波波打到岸边的声音,听了让我有种很舒服,且心裡变得平静的感觉。」
「你听得到,我就听得到阿,我可以想像小宇看到的海景,也可以想像小宇听到的海声。」
「很晚了,你早点睡啦!」他的这些话,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解读,只好逃避得想要结束与他的通话。
「呵~好!」
「晚安。」
「Bye!」
结束这通两个岛屿上的两人之间的通话,在我走回饭店的房间裡,躺在床上传了句讯息给远在另一个岛屿的他。
「给我你新加坡的地址吧!」
隔天,我在垦丁街上的商店,挑了张南湾海边的风景明信片,写了简短几句祝福的话语,寄给远在另一个岛屿,无法回来跟我一起看同一片海的他。希望遥远的他,可以从这张卡片中看到跟我所看到一样的海景,至於海浪声,或许只能等未来有机会他再回来台湾,到时再陪他来听看看。
回到台北之后,台北的天气也变得不像之前三月那样阴阴雨雨,看来我把南台湾的阳光带回来台北了。去了垦丁玩的那趟回来之后,我的身体有些地方微微泛红,虽然是没有很严重的晒伤,但还是有一点点不舒服。因為也没有很严重,就也不想去他家裡拿药来擦。在我洗了有点折磨自己的热水澡之后,斜躺在床上擦著头髮上的水滴,又接到Lucas打来的电话。
「喂,你好!」接起电话的我说著,但心裡却想著,这人之前这麼久不打来,这几天才这麼常打来。
「什麼时候讲话这麼客套官腔了阿!」
「拜託,这是礼貌好吗,难道你想到我接起电话讲『喂,干嘛!』吗?」
「你敢对我这样讲你试试看阿!」
「你下次打来试看看阿,看我是不是这样对你讲萝!」
「你真的是皮在痒耶你!」
「是真的有一点点痛痛痒痒的耶!」我的手轻轻摸了我脖子后面对他说。
「那你為什麼没去我家冰裡裡拿擦晒伤的那瓶来擦。」
「那你怎知道我没有去拿。」虽然我真的没去,但就是不想这麼直接承认。
「你现在在你住的那裡,最好是有擦啦!」
「你怎麼知道我现在在哪,你怎不认為我现在正抱著史努比在客厅。」这人怎这麼厉害,都知道我在哪裡做什麼!
「你从上次之后就没去我那裡了,对吧!」
「唉……你…怎麼知道…」
「我是谁?」
「你是在我身边装了多少监视器啦!」
「我不用装监视器就知道了,林宇杰去我那拿来擦啦,这样比较快好,而且擦了你身体也才不会那麼不舒服。」
「喔……好啦,再看看!」
「什麼再看看啦,现在,马上!」Lucas原本温和的声音,变成命令我的语气说著。
「蛤~~~我都洗好澡了,再去你那裡很麻烦耶!」
「你看吧,如果你乖乖的把我的车拿去开,现在回我那就不会不方便啦!」
「哼,我也有机车阿,干嘛这样!」
「我晚点再打给你,你记得去我那喔,要是等一下被我发现你还家裡,你就试看看。」
「反正你在新加坡,也不能对我怎麼样萝!」
「那你也可以试看看,我会对你怎麼样萝……」嗯…他的最后这句话,说完让我不禁心裡毛了一下,虽然知道他不能对我怎麼样,但他这语气还是让我觉得他会对我怎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