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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南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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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学得是一项非常有趣的技能,甚至可以说是几乎已经失传了的。便是吹糖人。
  那老人吹好的自然有一排,孙悟空猪八戒还有复杂的哪吒脚踩风火轮,言寓荆看得有趣,却见他又吹了一个,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迟念。可是,又不大对。
  吹糖人的老人看到言寓荆神色,只是笑笑,便教他吹起来。他前几天刚学了做冰糖葫芦,本来觉得差不多,可是,上手就真的很难了,吹了一个腿和肚子一样大的不知是什么人物,言寓荆自己尴尬,也笑了。老人却鼓励他说不错。
  言寓荆留意他手,突然一惊。神色愈发恭敬起来,“您,练过功夫?”
  老人笑了,“随便玩几手庄稼把式。”他话虽这么说,神色却极为倨傲。
  言寓荆跟着迟念几年,也知道真正的高人往往隐居于市井,迟念常常和他说,自己这种隐居山林的,实际上只是给自己找个清闲,市井之中能人很多,自己又哪里比得上。言寓荆看他说话已不敛着光芒,连忙站起,深深鞠了一躬,“后学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向老人家赔礼了。”
  那老人哈哈一笑,“言少爷太客气了。适逢言少爷二十一岁生辰,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寿礼,就这些填不饱肚子的破手艺,言少爷不要见笑才好。”
  言寓荆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天来教他各项技能的,都是身怀绝技的前辈,不觉暗骂自己礼数疏懒了。迟念虽然不计较俗礼,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因此愈发谦敬些。
  老人笑了,“言少爷别这么客气,坐吧,咱们还和以前一样说话。要是都这样,我也不做糖人了,直接把自己捏个泥像,放在庙里供着算了。”
  言寓荆听他这么说,连忙坐下。老人道,“你这孩子,谦敬守礼,很不错,不像阿念那么脱达。”
  言寓荆听他如此评价师父,自己虽然不好说话,却还是道,“师父的境界,小言望尘莫及。”
  老人笑道,“个人有个人的好,那也强求不来,就说骊歌,如今可说是无限风光,殊不知,无限风光在险峰,她也不容易。”
  言寓荆不敢说话,只是听着。
  老人道,“不知道言少爷有没有兴趣听我讲讲这糖人的故事。”
  言寓荆自然说好。
  老人道,“我三四岁的时候,到处都在打仗,兵荒马乱的。那时候我妈还年轻,抱着我四处逃难,小孩子嘴馋,不懂事,总要吃糖人。后来逃难路上,终于碰到一个老伯,可那时候连粮食都吃不起,谁还有钱买这个吃。好在那老伯也不是为钱,只是怕荒疏了手艺,半卖半送的给我一个。我那时候舍不得吃啊,就让我妈舔一口,我舔一口,我妈舔一口,我舔一口。可是,我手里拿着,冲着我的那一面都薄薄的了,可我妈那一面还有那么多。小时候不懂事,什么也不知道。长大才知道,原来我妈根本就舍不得吃,只是空伸伸舌头罢了。”
  言寓荆听老人讲起这段往事,不知怎么的,心中就是一酸。他也记得小时候妈妈给他买个雪糕,大热的天,拿在手里舍不得吃,最后都化了。那时候他不懂事,还怪妈妈走得慢,如今想起来,却是恨死了自己。大概,是父亲太没用,自己又不懂事,母亲才会和别人——
  老人见他神色不对,也笑道,“小时候的事了。”
  言寓荆却是正色道,“没有,我很爱听。前辈,您再讲一件事给我听吧。”
  老人道,“前辈?不用这么叫。墓镧什么都好,就是这说话和听书似的。你要愿意,就叫我声大爷。”
  言寓荆知他已经远离江湖是非,不愿再用江湖上的称呼,因此叫道,“大爷。”
  老人似是很满意,继续讲道,“后来,本以为大后方就安全了,谁知道呢,唉,我妈终究还是走了。我也没处去,算是命好,被这墓镧主人救了,再后来,多亏念儿和他师父担待,我才能过几天舒心日子。”
  言寓荆突然问道,“您刚才提到,圣母——”他犹疑了一下,决定还是用这个称呼。
  老人道,“你说骊歌?她是个有本事的女人,若不走这条路,说不定,现在过得真好。”他说到这里又叹一口气,“何必?算了,也是她自己喜欢,也是她自己命苦。她和南师兄,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那时候还说,若是他们大婚,就吹个喜字给他们放在喜堂门口当摆件,可南师兄,终究是娶了一个什么都比不上她的骊歆。唉,如今,什么也不说了。”
  言寓荆听他言语中似有叹息之意,终于没忍住,“做多了坏事,自然逃脱不了天理循环。”
  老人恍然道,“你是王云天的朋友,也难怪这么说。其实,旁的事,她有所亏欠,王云天这件事,不过是成败之间。”
  言寓荆低头,过了良久才道,“我心里也知道,可是总放不下。”
  老人不再说什么,继续教他吹糖人。等送走了老人,言寓荆立刻回去找迟念。
  “师父!”
  “你听说我死了?”
  言寓荆一惊,“什么?”
  迟念悠悠道,“我既然没死,你叫什么魂。”
  言寓荆道,“您这些天请来的人,都是墓镧的耆宿。”
  迟念缓缓道,“他们都是世外的人。怎么,你想说什么。”
  言寓荆低头道,“浴巾太过莽撞了,对各位前辈实在不恭。”
  迟念笑道,“我倒没看出来你这么多事,听这话,我以为你是乔熳汐的徒弟呢。”
  言寓荆道,“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迟念笑了,“他们既然肯来,早都忘了当年的事。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他话虽这么说,却又叹了一声,“这些人,都是伤心人别有怀抱,就拿今天这位糖人前辈来说,他的身世,也算是惨了。”
  言寓荆和这老人相谈甚欢,听师父这么说,虽然明知道不该窥探人家往事,却还是忍不住道,“这位前辈心胸宽阔,人是极好的。”
  迟念笑道,“我只是听师父说。他父亲早逝,母亲带着他逃难,可是逃难途中,自己忍受不住,终于再嫁了,却将他丢在路边,身边除了一个糖人,什么也没有。”
  “什么?”言寓荆听老人讲过那糖人的故事,料想他母亲是极为爱惜他的,原来,竟是这种结局。可看老人的样子,一点怨恨都没有,提及母亲,还是那样尊敬又带着亲昵的神气。
  迟念道,“所以,他通常出手都是好几条人命,目标自然要死,若是遇到改嫁的女人,就连她与她的孩子一起杀掉,免得小孩子孤零零在这世上受苦。”
  言寓荆听得师父这么说,更是半晌没说出话来,迟念笑,“你和他学了几天吹糖人,难道,还想不出他是谁。”
  言寓荆本来没有仔细去想,这时才道,“糖人唐。他就是那个糖人唐,一天晚上,赶火车往返三个城市,杀了两个大人四个小孩,并且,把小孩的尸体和大人并排放在床头的变态杀人狂糖人唐。”
  迟念点头,“只是,现在已经没有糖人唐了,只有一个垂暮之年,受着良心煎熬的捏糖人的老人。”
  言寓荆突然道,“那,教我修手表的就是杀人时钟,教我磨剪子的是剪刀手,教我剃头的,就是麻花拐子,教我修自行车的就是轮转王。”他一口气说了四个名字,每一个都曾经令人闻风丧胆。迟念却只是随便点了下头。
  言寓荆道,“他们,他们不是出任务失败了吗?”
  迟念道,“我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经常告诉我,一个人心若是死了,也就是死人了。既然是死人,前尘旧事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言寓荆轻轻点头,“是。这些前辈,现在都过得很安详。”
  迟念却是道,“但一个人若心还在活动着,他便不该总是挂怀着往事,因为只要是活人,日子总是往前走的,只有死了,生命才停滞不前,若总是看不开,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第二天一大早,墓镧却是热闹的多了,言寓荆才起床,就看到小树林外集结了至少有十几拨人。其中一面巨大的大鼓立在当中,还有很多别的瓶瓶罐罐箱箱台台,以及莫名其妙的东西。
  “言少爷,我们是为您送寿礼来的。”
  站在最前面的人一声吆喝,立刻就有人揭起了盖在四四方方架子上的一大块红绸布。
  红绸布下果然是只大箱子,箱子里却变魔术似的出现一个人。
  四周的人立刻叫开了,“言少爷又不缺老婆,你送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干什么!”那小姑娘果然是娇滴滴的,起身就向言寓荆问了安,可她袖子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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