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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黯淡下去,柯 才带着少年穿过岗哨森严的营地,他开着一辆破旧的吉普带他到村庄里去。让 落 待在村庄僻静的角落,哪里有座植物包围的小房子。
房间里没什么多余的陈设,柯 把背包丢在桌上:
“可以在村里走动,就说是受了伤要在村里静养。千万不要到前面的营地来,你以前在那里待过,要是被人认出来,我们两个都倒霉。我会给你送食物。”
落 点点头:
“我不会给你找麻烦。雷 长官在什么地方?”
“村庄北面有个湖,雷 在湖边的房子里住。”柯 走到少年跟前,从他鼻梁上摘下半圆镜片的眼镜———卡 留下的唯一纪念,落 总是随身带着“别忘了两周的期限,为了堤防你和Fish联手把 雷 带走,卡 的眼镜我先扣下了。”
“喂——!”
看着那人将眼镜插入上衣口袋,落 刚要上前制止,柯 已经顺势将他揽入怀中,随后便热烈地拥吻起来,唇间的炙热让少年急于将那人推开,可对方也早已习惯了他的抗拒,边享受边在齿间戏弄着他,许久之后,柯 才放松了力道,任由那惊慌的猫科动物用袖口蹭着嘴唇蹿离他的控制。
柯 舔噬着下唇,以他惯有的带着邪气的目光盯视着少年:
“两周之后,无论你怎样挣扎我也不会住手了。”
随后转身离开,汽车的引擎声由近及远从耳际渐渐消失。
第二天起,落 就开始了行动。他必须先将这座庞大的猎鹰基地探究个明白,毕竟,战士不能忘记身负的任务。
落 曾经在这里身陷囹圄,也曾来到过这座村庄,只是那时被看守的十分严密,让他无法仔细了解这里。而现在,他才真正看清了这个地方。
村庄大得让人吃惊,简直像座城市的规模。大部分土地都种植着作物,只是这种作物 落 并不认识。村民们像上下班一样有规律的耕作着。而村庄的外围就是猎鹰营地,那里武装森严,像蛋壳保护蛋黄一样牢固地守卫着这个中心地带。
村庄边缘,就可以看到武装的猎鹰营地,落 的确不敢轻易跨越雷池,他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让 雷 复原,到了那时,才是战斗真正开始的时候。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被高茂的植物隐住,只剩下橘色的余晖和深蓝的天空。落 只顾着观察地形,早就忘记了时间,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
两周时间已经被用去了两天,而他还没和 雷 碰面。虽然时间晚些,但 落 还是觉定到湖边走走,拜访一下那个忘却了自己的人。
傍晚的湖面像天空一样是深蓝色的,落 对这湖有些印象———当自己在猎鹰的刑讯中重伤时,雷 曾抱着他来到这里,用清澈的湖水替他清洗伤处,与他一起坐在树下沐浴月光…
落 振作一下精神,他必须暂时抖落这些记忆,去面对对方的冰冷,他径直走向湖畔的那座小屋。
还没到跟前,就看到有人从房间里出来。
“琴…”
落 认出了那个人,他正悠闲地走远。他衣着不整,边走边整理着钮扣和裤带,这情景让人一阵紧张,落 于是快步来到跟前,没等敲门,房间里的人已经将门打开了。
对方淡茶色的短发有些零乱,胸前的衣襟也漫不经心地大敞着。看到眼前的人,雷 多少有些吃惊。不等他问话,来者便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回房间,然后将他胸前的衣扣快速系好。
“你有毛病吗?”雷 看着少年莫名其妙的举动。
落 感到自己十分激动,指尖也在发抖,直到将最后一个钮扣整理伏贴,他才抬头注视那人。
雷 被那视线逼视得说不出话,两人在房间中对峙着,他能看到少年的发稍微微抖动,纯黑的瞳孔十分迷人却满是焦灼的情绪,那样一动不动的盯视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深吸了口气,随着吐气的动作,他低下头轻声说了句:
“我走了。”
随后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只留下 雷 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雷 才松弛下来,他在床边坐下,将手指插进发根处握紧:
“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一看到他,就让人心烦意乱……”
173
Fish一进门就急匆匆地样子,他叼着烟提着背包,好像走进自己家一样闯进来,落 正要休息,被这位客人吓了一跳:
“Fish长官!”
“你居然跑到猎鹰来了。”
“长官,我…”
“我听 雷 说你在这里。他一个人在这里已经够我操心了,你还来捣乱。”
“那个…”
“不过这样也好,”他摘掉口边的烟蒂丢在地板上“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正发愁 雷 一个人不安全,你就替我看好他吧。”
“你要去哪?”
“猎鹰要跟这里的自治政府谈判,” Fish用力碾着脚下的烟蒂“自治政府和猎鹰有非法交易,如果真是那样,两者就都是我们的敌人,我要跟着去把这件事弄清楚。雷 一直不肯离开这里,你就替我保护他吧。”
“可是长官,”落 有点为难“雷 长官很排斥我,我没办法保护他……”
Fish站起身来:
“少废话,不管用什么方法都给我把他照顾好,居然对我下的命令讨价还价,好了,我要走了。”
“是长官…”
临出门前,Fish突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出了什么事,就像办法联系我………………你有什么不会被窃听的远程联络装置吗?”
少年点点头:
“小明。”
话音未落,那一直在桌角趴伏的灰褐色生物猛然展开双翼,房间里的气流顿时四处乱撞,它从身后站上少年肩头,巨大的翅膀几乎将灯光全部遮蔽。
“哦呀,”Fish轻声咂舌“原以为是摆在桌上的工艺品,没想到是活的。这武器好,跟信鸽一样用吗?”
“是的长官,它的视力比信鸽好很多,随身佩戴椭圆形反光物,它就可以找到你的位置。”
“保持联系。”
雷 的生活很有规律,像从前一样,每天都要晨练,然后到田间帮忙。这里的人都喜欢他。
Fish离开以后,落 总在远处跟着他,只有让那人在他视线可及之处,才能让人安心。
“个孩子是谁啊?这几天一直躲在那边向这里看,”村民也有点好奇“你认识他吗?雷。”
“不认识。”雷 继续着手中的劳动,这是有个小孩从他身边走过去,被他一把拉住“你要去干嘛?”
“跟那个黑头发的哥哥打声招呼。”
“别接近那个人,”雷 将小孩推回去“他会伤害你的。”
“……”孩子愣了几秒,嗤嗤地笑起来“雷 哥哥,你是新来的,可能不认识他,不过我们都认识那个黑头发的哥哥。”
“你们……?”雷 这才发现,好几个小鬼都在嬉笑着嘀咕什么“你们怎么认识他?”
“告诉你,但你要保守秘密哦。”
那孩子凑到跟前,雷 蹲下来听他说话。
“黑头发的哥哥是警察。我知道你很吃惊,不过他是救过这个村庄的大英雄。”
雷 张大眼睛:
“谁告诉你们的?”
“以前我们的头名叫VOX,不过他已经死了。我们曾经亲眼看到黑头发的哥哥把VOX启动的炸弹拆下来,据说在最后关头,所有人都已经放弃了,他却坚持要拆掉炸弹。如果那炸弹爆炸,整个村子都会被埋掉。我看到他戴着手铐,这里只有警察会被戴上手铐。”
“大人们知道他的身份吗?”
“应该有人认识他才对,不过大人们的记性都很差。黑头发的哥哥给我们巧克力吃,所以我们记得很清楚。”
听完这话,雷 转头向远处望去———落 看到他的目光急忙将自己隐到树后去。雷 感到头脑更加混乱,那个杀人也不动容的少年,竟然不顾一切的拯救敌人的村庄?
“可恶…”雷 喃喃自语着“那家伙总让我感到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夜晚,落 才回到植物丛中的住处,他有些疲倦,雷 始终不许他靠近半步,这样下去,别说让他的记忆复原,就连保护也成问题。
落 边想边推开房门,就在此时,突然感到空气间细微的异样。房间中漆黑一片,他放慢动作踏入这空间———有什么人躲在这里。
不速之客正在黑暗的角落观察着,他的目光追随着 落,直到房门关闭,那一丝光亮也背遮挡在外。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不知何时,少年竟然已经移动到他身边,冰冷的匕首横在喉前半分的地方,他倒吸着冷气。突然灯光在少年手中豁然明亮,光线让他的双眼疼痛不已:
“教官,不要动手,是我————!”
落 比那人更加惊讶:
“J?C!?怎么是你!?”
女孩推开那支握刀的手臂:
“我找你好久了,教官!”
“你怎么在这里?”
姑娘坐在床边整理着橘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