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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才见到他的我有什么资格,你做的事,自己给他解释。——这是你欠他的!”
“你…”
“爷爷!哥舒累了——我带他去休息。”
针锋相对的交谈,耳边有窃窃私语。当年,这样,所以,只是,因而。
手被握住,棱角分明的骨骼,温度奇异的炙热,手微微用力,把要离开的商天玄拉回来,我深深的欠身,对僵持的两个人说,“很抱歉,我姓哥舒。”
我姓哥舒,谁也不能改变。
站在门口,隔着一臂距离,我对站在门外的商天玄说,“你下去看看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转身,关门。
靠着门慢慢滑落,把头轻轻靠在门板上,视线没有焦点的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商天玄,你的眼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难过那么多的挣扎。如果知道我的存在会让你和你的家人如此痛苦,你还会不会选择认识我?
手慢慢环住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如果可以,这辈子就让我们擦肩而过,结果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还是,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寂静的书房,耄耋之年的老人坐在我的对面,周围没有探寻的目光,只有他照例沉静的面容。他看着我的眼睛缓慢的开口说,“你姓哥舒?”
“是的。”
“你的年纪…”
“是。”
“生辰…”
“是。”
“你母亲…”
“是。”
他把手撑在额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疲倦的闭上眼睛。他说,“你的小指…”我把手伸出来,他的视线扫过,目光沉沉。
沉默良久,他锐利的眼睛看着我,语气肃然,“即使你和天玄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还是会安排你和…和天玄去做鉴定,希望你可以理解。从现在开始,你就呆在这里,直到鉴定结果出来。以后,你可以选择住在这里,或者和天玄一起住,但是必须住在商家。”
“我会办好你的转学手续,你和天玄念一个学校,你会有专门的家庭教师,来教你相关的礼仪。有关商家的事情,我会找人来给你讲解,你想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至于你的母亲,我很抱歉听到她的死讯。关于你的身世,我也无法给你合理的解释,因为唯一知道的人就是你的母亲,希望你也不要太执着。你懂我的意思吧?”
“找个时间我会公布你的身世,你仍然可以姓哥舒,但是你可能无法享受相应的利益,你可以考虑。”
我看着他,慢慢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容,我说,“谢谢,我姓哥舒。还有,请不要帮我转学,我喜欢我现在就读的学校,也喜欢现在住的房子。”
他的眼睛,有光在沉淀,凌厉而危险。我缓缓垂下眼睛说,“如果需要,我会和商天玄一起回来。”
他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向我挥挥手,我站起来,转身走出去。
下楼,走回房间。关门的瞬间,门口被一只手卡住。商天玄仍然按在门板的手背上,有一道白色的痕迹,而后迅速泛红,从指尖蔓延到手背。
心曲曲折折,再无力呼吸。
那么深的伤口,像是我们的脚下突然生出了一道深渊,彼此被隔离。
门里门外,我们仍是隔着一臂的距离,明明这么近,却蓦然觉得,我们永远不可能再靠近。
无法前进,只能转身,或许哪一天,我们会留给彼此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然后各自走向街道的两端,再无留恋。
商天玄,为什么只是念你的名字,我都会觉得,如此疼痛。
第二十三章
哥舒 第二十三章
作者:木芙蓉
(二十三)
他轻声说,哥舒。
我退开一步,把门打开。
站在房间里,看着默然站立的人,不知道能够说什么。他正对着我,目光端正,视线却不在我的脸上。
走近,指尖轻轻交叠,身体微微相触。
“商天玄…”——商天玄,以后的我,还可不可以再像这样,毫无忌惮的靠近你。
被紧紧拥抱,有颤抖的沉重地呼吸,贴合的身体传来那样浓重的忧伤,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淹没。他低哑的说,“哥舒,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每个我在乎的人都对我说对不起。是否你们说了以后,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把我一个人丢下,而后消失不见。
“商天玄,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可不可以回答我?”
“可以。”
“你调查我?”
“是。”
“…因为不信我?”
“对。”
“你转学,是为了让你的家人更快的发现我?”
“是。”
“那么,那个男孩会出现,你也是早就知道了?”
“是。”
“你父亲见到我…”
“对。”
“所以…”
“是。”
“…为什么?”
“对不起。”
缓缓闭上眼睛,要多疼,身体才会麻木,才能够得到解脱?一直想要逃避的,一直不肯去怀疑和面对的,原来都是真的。商天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不骗我。
——所以,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你一步一步设计好的?
——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不起。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留住你,才不会让你飞离我身边。
环绕在身上的手更加用力,我听到他平静到没有起伏的声音,温和到残忍。他说,“哥舒,我知道你一直是想要离开的,从我转学,到联考见到商艾,再到见到父亲。你想要离开的念想那样强烈,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牵绊住你,因为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那样强烈的渴望,渴望自由,渴望飞翔。”
“即使是我,也留不住你。哥舒,你一直想要离开的对不对?所以,我只能把你拉进这个世界,即使是不择手段,即使会折断你的翅膀。”
“哥舒,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谁也别想分开。即使是死,我也要你和我死在一起。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
——哥舒,你懂不懂,你懂不懂呢?这种感觉,对你近乎病态的偏执,也曾令我讶异,但是并不令我恐慌。你会不会觉得我可怕,会不会恨我?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在,只要你在我身边,即使以后只能远远的看着你,即使再无法靠近,都没有关系。
心蓦然弥漫起巨大的荒凉,刹那间荒草丛生,而后疯长出那样多的生命不可承受的痛苦。
商天玄,我们以后会怎样?
他贴在我的耳边,用极轻的,却无比清晰的声音说,“哥舒…”
退开,唇贴在他的唇上,用力的啃噬,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下。
商天玄,不要说,不要说。
吮吸,胶着,啃啮。有灼热的手在背后游移,颈项被固定,被吞噬的唇畔失去知觉,感觉齿列被扫过,微微张开。唇齿相交,舌尖相抵,舌面相贴,心脏蓦然骤缩,疼痛到不可抑制。眼睛凝起冰凉的液体,在仰头的瞬间无声的滑落。
那样疯狂,那样义无反顾。
感官意知到血的味道,肆无忌惮的蔓延,微微离开,唇轻轻贴在一起,有温热的触感舔舐,看得见艳红的色彩隐约。
缓缓闭上眼睛,世界一片黑暗,就这样,就这样吧。
靠近会让彼此受伤,离开会让彼此毁灭,那就这样。
关了空调的房间,盖着纯棉的厚重棉被,呼吸间有充盈的阳光的味道。安静的躺在一起,腰上是交叠的手,和过去相拥的夜晚一般。午夜的钟声突兀的响起,睡梦间听到起起落落的鞭炮声,掺杂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辽远而悠长的钟鸣,一声一声,安详的在这浮世回响。
微微睁眼,再阖上,呼吸渐渐轻浅,梦境空白。
墨蓝的天幕,星辰悄悄移动着轨迹,或明或暗,交替更迭。有谁在寂静的夜里翻身,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是谁收紧手臂,把身边的人仅仅搂在怀里。
一切归于平静,天际隐约的华光一闪而逝,有星辰陨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带着不被知晓的预言。梦里所有的繁华与缤纷都褪去,连带着黑夜一起无声凋零,有光涌进来,于是,天亮了。
天亮了,该面对的还在那里,不是梦境,不会消失。
洗漱台前的镜子清楚地映出两张在别人看起来毫无区别的脸,连皱眉的动作都一